第102章 心被伤透
他忍不住上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他双眸猩红:
“柳影,你确定你不是在说违心话?”
柳影目光斩钉截铁望着他: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商凛只觉内心又受到一重猛烈的暴击,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继续灵魂的拷问:
“你过去那么爱,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柳影无惧迎上他的目光,她冷冷道:
“心被伤透了,自然就能忘了。像你这种动不动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商凛的目光微微一滞,他的手忍不住攀上她细嫩的腰肢,脸凑得更近了一些:
“就算忘了,也可以再记起。只要你愿意复婚,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呵,呵呵……”
柳影忍不住发出几声干冷的冷笑,她直直看着商凛,根本就想象不到他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复婚,你都和柳沁去试纱了,还和我提这个?”
原来她无论怎样都不肯回头,竟是误以为他和柳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商凛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的手瞬间将柳影环得更紧了:
“我从没答应柳沁要结婚,那是你误会了。那天是她和我妈擅作主张,我根本没这想法。”
柳影倒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不过,就算是这样又能怎样呢。
无论商凛和柳沁是否在一起,反正,她肯定是不会回头了。
她用力推开他的手: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商凛好不容易柔和下去的声音,一下又忍不住拔高了许多:
“柳影,你非得这样一次次拒绝我是吗?”
柳影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谈,说这些没意义。”
“既然说没有意义,那就做吧!”
商凛突然发现这些对话压根就是多余,他二话不说将柳影往墙上一堵,便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的唇。
柳影没想到他竟然又这么强盗,她头疼不已一把推开他的脸,忍不住怒道:
“商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既然言语换不回你的爱,那我只能用行动试试!”
柳影气得忍不住翻白眼:
“商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老子以前也没发现你是这种油盐不进的女人!”
商凛咆哮道,他不死心地又想要围堵柳影的嘴唇。
可是,已经好几次被他突然夹击过的柳影,早已经有了经验,就在商凛快要吻上来的那一瞬间,她身体突然蹲下,泥鳅一般从商凛的臂弯里钻了出去。
“依我看,你这脑袋半点问题都没有!我走了!”
柳影突然觉得自己决定单独照顾商凛,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她拔腿就走,再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商凛满肚子的火,想要爆发,他上前又一把拽住了柳影。
眼看着柳影满脸疲惫,眼睛里还有红血丝,唇角带着嘲讽的模样,他所有的火气就憋在了喉咙那,再也上不来。
脑袋隐隐作痛了起来。
这一回没装,是真的痛,那种像是被人从外面一点点在凿开的感觉。
商凛下意识捂住脑袋,疼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柳影听到他的闷哼后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故技重施,气得忍不住愤愤道:
“商凛,别再玩这种把戏了,幼不幼稚!”
她才刚刚吼完,没想到,商凛竟又一次当着她的面,直愣愣地栽倒在地上。
这一幕真的是极其熟悉。
刚刚明明在厨房里上演过。
他一再玩同样的把戏,难道真的不累吗?
柳影简直无语,她恨恨地踢了一下他的脚:
“商凛!”
对方一动不动地躺着,毫无知觉。
“真是的,装什么装!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走了!”
柳影懒得再配合他玩这样的把戏,她转身飞快地走下了楼梯,一路直奔到房门口。
可是,正当她想要打开房门之时,发现商凛并没有跟过来。
难道他这一次是真的晕倒吗?
柳影隐隐有些不太放心,她于是又转身飞快上楼,发现商凛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而且,他的唇色变得极其苍白,五官轻微扭曲,浓眉已经拧成了一条直线。
“商凛,商凛,你醒醒——”
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柳影连忙蹲下,摇了摇他的手臂。
商凛仍旧无知无觉,这一下,真的把柳影给彻底吓坏了。
她下意识去拉他的手,想把他从地上拽起,却发现他的手掌变得冰凉,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那个当下,柳影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万万没有想到,商凛竟然是真的晕倒了!
她呼吸的节拍一下乱了,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商凛,商凛,你别吓我……”
她一边喊,一边哆嗦着手从包里翻出手机,连忙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墨渊臣的电话号码。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墨渊臣刚刚洗完澡,正准备搂着个小妞躺下呢。
冷不丁的,电话突然响起,墨渊臣看到是柳影的电话,他一愣,接起:
“柳大美女,怎么了?”
“墨渊臣,快,快过来筑心苑!商凛晕倒了!”
“什么?”墨渊臣惊得一下推开身边的小妞,从床上蹦起来就开始穿衣服,“他脑袋从前就受过重伤,留下了后遗症,所以我才让你寸步不离守着他。你千万别掉以轻心,我通知救护车先过去,我也会立刻赶去医院!”
商凛的脑袋从前受过重伤?
柳影的大脑,顷刻间“轰隆”了一声。
难道是多年前的那场重大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吗?
柳影依稀记得,当时商凛的头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头皮的确有出血的迹象。
她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商凛,她忍不住急切地大喊:
“商凛,商凛,你没事吧?”
然而这一回,任凭她怎么叫唤,商凛竟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看着他的唇色越来越白,手越来越冰,柳影刚刚心里对他的排斥与嫌弃,悉数间全部都化作了一股浓郁的担忧。
她一度以为她再也不会为他流泪的。
可是此刻,她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无穷无尽的担心,像气泡一样在她的心里不断积攒,上升。
像是足足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般,她终于听到了救护车呼啸而来的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