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与魔门纠缠，岂不是更让狄仁杰难做？何况，魔门跟慈航静斋一样都有参与立储的事情，若是秦皇算账的话，那你……”

绾绾走了，展十七却是从房间出来了。

左舟微笑挥挥手，让她坐在对面一起喝酒，“我已经搬出了大理寺，算是很照顾狄仁杰了。至于秦皇，他不会动手的。”

“为什么？”展十七不理解，你咋这么懂秦皇呢？

左舟笑道：“每个国家都有自己本土的江湖势力，之前秦皇征战天下将所有敢乱哔哔的江湖势力都干掉了，这里其实能够看出他对这些江湖人的态度。只是后来他政策缓和，也正因如此慈航静斋和魔门才有机会进来大秦。而一旦放开了这个口子，除非秦皇又想开战，否则不会再刻意针对江湖势力了。至于参与争储……呵呵，你要这么想，支持两个皇子的势力有多少？哪一个势力拉出去都未必比魔门和慈航静斋差什么。既然秦皇能够容得下那些势力，也自然容得下两个江湖门派。何况，就算真要动手，也不会是秦皇亲自动手，而该是最后获得胜利的皇子动手！”

展十七眨眨眼，她没太听懂，为什么秦皇不动手让皇子动手？不过她还是继续问道：“那你是要参与争储吗？”

“不参与。”左舟给出明确的答复。

展十七更不解了，“既然不参与，那你干吗跟魔门搅和在一起？”

左舟将杯中酒饮尽，看着浩瀚的星空，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问题，不同世界的星空也一样吗？

“其实我是个特别有自知之明的人，有枪无智是土匪，有智无枪是菜鸡，这个世界啊，终究只有那些智勇双全的人才玩得转！这一点不会因为社会是否进步，科技是否发达，制度是否完善而改变。”

左舟说着露出一丝苦涩，“雄心壮志谁都曾有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果有能力做到，谁会甘心平躺呢！”

展十七震了一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是你能说的？

只听左舟继续说道：“以前的我实力不够强，也没有近妖的才智，我凭什么不抱大腿？我凭什么不躺？可西门公子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你身处什么地位，各种各样的烦恼总会找上门来，要么你做出改变，要么你被世界捏成他想要的形状！”

“就拿你之前说的狄仁杰、慈航静斋、魔门甚至秦皇来说，如果你想躺，那他们就会用对待一个甘心平躺之人的方式来对你。可若是你变成一个能跟他们平等对话，甚至超过他们的人呢？”

“他们会对你很尊重！”

展十七睁大眼睛，感觉眼前的人变了，变得有点陌生，可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魅力，一种她看不懂却震撼人心的魅力。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左舟端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倒是比之前喝的豪迈了一些，“以前没力也没有智，现在……绾绾上门让我意识到自己在力量上已经足以得到些尊重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变成别人的形状呢？”

展十七(⊙_⊙)?总觉得这不像是什么好话。

“力有了，但智慧这种东西，要么天生强悍，要么经历的足够多，否则靠努力起到的效果从来微乎其微。所以啊，得另辟蹊径，比如，借势！”

“借势？”

“对，有句话叫一个好汉三个帮，既然你不适合动脑筋，那就让适合的人去出谋划策便好。至于我，会继续抓住与掌握每一个有可能的势力。当你的势力足够大的时候，集体的智慧产生质变，超越个人！”

“所以魔门和左瑶卿他们，都算是你这‘集体的智慧’中的一员？”展十七有点明白了。

“算是吧，不过现在这集体的智慧还不属于我，只是借用。”左舟不在意的笑笑，想要拉个班底谈何容易，总要慢慢来嘛。

展十七迟疑了片刻问道：“那我和阿香也算是你这集体的智慧里吗？”

左舟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挑着展十七的下巴，“你们只需要支持我就好，至于智慧嘛，先多读点书吧，嗯，倒是楚楚有可能成为咱家的智慧担当呢！”

展十七脸颊瞬间红透，但紧接着又有点暗恼，怎么她和阿香加一块都比不上一个婴儿吗？

“好啦，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打扫一下新家呢！”

左舟推着展十七回屋去睡觉，自己则重新上床，看到阿香与楚楚对着脸吐泡泡，心中的阴霾悄然散去。轻手轻脚的重新上床，闭目享受这平淡温馨的一刻。

……

魔门毕竟是外来的势力，你若说真的有多强，那还真不至于。甚至于真的论起来，可能都没有左瑶卿的人好用。只是左瑶卿那边太费钱，何况，在某些只有土著了解的事情中，流亡者群体真就差点意思。

就比如他画给绾绾的图案，这玩意儿明显有些特殊，流亡者们调查起来就是比土著慢。

“师弟真是难为人家，为了找到这个图案，人家一夜都没有睡好，你看，这黑眼圈都出来了。”绾绾一大早上就跳进了左舟家中，指着自己晶莹透明的皮肤胡诌。

“你就不能敲门吗？总是这么高来高去的，下面不凉吗？”

绾绾气结，你为什么总是能够找到这种清奇的角度呢？不过……裙子中两条大白腿下意识的蹭了蹭，别说总是这么在天上飘，确实有点凉飕飕的，虽然以她的实力不会在乎这点凉意，但经左舟这么一说，就感觉别扭起来。

“讨厌！呐，你要找的。”

绾绾娇嗔着将一张图递给左舟，那是一副比昨天左舟所画更加精美的图画，上面花纹精细华丽，还是黑金红相间的配色，一看就品级不小。

只听绾绾接着道：“这个花纹可是非常稀有的，整个大秦只有三家存在。因为其是秦皇奖赏给文武双全之人的荣誉！”

左舟皱眉，“什么是文武双全之人？”

“就是在科举之时同时获得文武科举头三甲的人，这样的人自然可称文武双全。”

“只有三家？”

绾绾一听瞪大眼睛，哼道：“你以为呢？以前的秦国也就罢了，如今的大秦乃是当世最强，能够考中大秦的三甲，那实力绝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是还同时在文武科举中获得名次，一般人连同时报名都不会做。”

左舟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只有三家，那想必你连名字也该知道了吧。”

绾绾得意，“当然，其中两人都是大秦崛起之前出现的，而且年代久远，那时候师傅还没有出生呢。距离如今最近的是一位文武榜眼，名为盛鼎天！”

盛鼎天……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该不会又是某个作品中的人物吧？

这股子熟悉感让左舟有点烦，他倒不是怕牵扯到什么剧情中，只是烦自己记不得了。

“然后呢？”

“十几年前，这位文武榜眼被人灭了满门。”

左舟并不意外，从那幅画上基本可以想到，只是静静看着绾绾，“没了？就这！”

“你还想怎样？都死光了，你还想怎样！”绾绾说着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盛鼎天当初的宅院，“这个地点位于西城区，那里挺幽静的，至今已经荒废了。”

左舟眼中精光一闪，荒废？在这帝都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还存在荒废这一说呢？唯一的解释是，有人不想动这宅院。是盛鼎天的朋友？还是说，盛家还有人存活，这盛家宅院还有主人？

“多谢师姐跑这一趟，好走不送！”

绾绾：“……”

左舟没有搭理她，转身出门按照图上地点行去，他想要去看看那个盛家宅院。

西城区，这里很繁华，各种酒楼商铺都齐全，同样的也有不少大宅院。

左舟一路行来就碰到了不少，看门上这个府那个宅颇为气派。只要清楚朝廷规矩的就该明白，这些挂着什么什么府牌匾的都不简单，因为只有那些拥有爵位或者立了大功房子是由秦皇赏赐的才可以称作‘府’，其余官员和百姓只能称‘宅’或者‘第’。

那盛鼎天作为难得的文武榜眼，秦皇赏赐自然不少，所以左舟最先看到的便是一个已经歪歪斜斜的‘盛府’匾额。

大门虽然关闭却并没有上栓，左舟轻推大门，一缕灰尘就掉落下来，繁茂的蜘蛛网向世人诉说着盛家的衰败。

左舟见没有人也便不再客气，很快，他就找到了西门公子视角那副画的地点。

此时，周围早已经破败不堪，墙上爬满了藤蔓，萧索的落叶几乎覆盖了所有的地方。左舟用脚拨开一些，竟还能在地上看到殷黑的痕迹。伸出手在柱子、窗子、墙壁上甚至还能找到利刃划痕。

甚至于，他还在一面墙壁上找到了刺进其中的两把飞刀！

“捕快们竟然没有将这些凶器收走？”

左舟的眼神出现变化，文武榜眼被灭门，捕快们应该不敢懈怠吧？除非，大家都知道凶手是谁，以至于不需要这些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