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勾结

要知道这寺庙延绵数百年,是中原地区最有名的古刹之一。平时在庙里修行的僧众和信众,不说上千人的数目,至少几百是有的。

这些禁军如果真的执行任务,不说寺庙里会有多少伤亡,光是执行这项任务,对于一处属于真正修行的地方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罪过了。

“七!”

“六!”

“五!”

冷冷的声音继续,听来依旧无情!可是平静的寺庙里,似乎依旧无声!这种情形何其相似,知晓的人都感觉到惊心!

里面难道真的无声?

普通民众和看热闹的人,无法听到里面的动静。但是为首的将军,耳朵里却听到寺庙里,此时完全就是乱糟糟的。

佛门新章宗在大相国寺里,其实有许多弟子,还有着许多普通的僧众。有些人对朝廷的命令,明显有些不理解,毕竟先皇帝郭荣,此前刚刚镇压过一次。

结果自然没有对人言,但是寺里为首的僧众,都已经回到寺里来。再说先皇帝也不是暴君,这将军说的很明白,有僧人勾结谣传朝廷坏话,自然要拿人问罪和调查。

此时不说会不会真的执行,光是看到山门外水泄不通的场面,修行不够的僧侣,已经再次骚动起来。

“四!”

“三!”

“谭焱将军,请稍等,,,,,,!”远远的传来一把声音,却是自远处传来的动静。随后一骑快马疾驰过来,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正快速的朝这边冲过来。

这刻似乎被打住了这位谭将军的数数,不由看着这个过来的将领。因为他是认识此人,此人名唤司马毅,原是宫里的宿直将军。

就和当天来大相国寺救急的刘光义一样,同样担任侍卫司龙捷都指挥使。刘光义是右厢都指挥使,卢龙节度使刘仁恭的曾孙,他却是左厢都指挥使。

不过两个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都是原殿前都点检张永德的属下。

“司马将军,某在执行任务,你这是,,,,,,?”虽然都属于殿前都点检管辖,但是因为所属上司不同,这位谭焱将军,和这个司马毅以及刘光义交涉不多。

“某奉张大人和魏王妃命令,请求谭将军,暂缓对相国寺行动!”司马毅缓缓的抱拳,带着几分真诚。

似乎看到谭焱的惊讶,不由平静的说道:“有朝臣联名,宫里也有嫔妃进言上奏,相国寺乃修行之地,待查明真相之后再行旨意!”

“司马将军此言,某家有些?某奉朝廷旨意执行任务,张大人和魏王妃,居然让某家暂缓行动?”想到魏王妃如今乃皇太后之母,张永德更是长公主之夫,这事透着怪异。

他似乎对大相国寺没有好感,因为想到当初先皇帝曾经灭佛,他可是先皇帝的粉丝,自此对这些所谓的僧人,没有了什么好感。

何况自己执行的是朝廷下旨的命令,司马毅跑过来说张永德和魏王妃要暂缓,他心里自然纳闷,随后不由脸色忽然微变。

因为先皇帝回到东京,似乎软禁了这位妹夫。至于张永德殿前都点检的职衔,早转给节度使赵匡胤做,他现在只有爵位。

至于魏王妃虽然是皇亲,但是一介女流,岂可干政?即使先皇帝驾崩,小皇帝刚刚继位,那也有顾命大臣在朝,这事看来透着诡异!

“司马将军这是听哪位张大人的话?”这事谭焱虽然没有点破,却也神色淡淡的看着司马毅。如果不是知道他在禁军,也一直待在侍卫司,绝对认为他别有用心。

“谭将军言重了,某确实是奉驸马张永德大人,和魏王妃的命令,前来请谭将军稍缓行动的!”司马毅神色平静的说:“因为魏王妃前去宫里请命被拒,知道下旨围寺,便请张大人入宫面圣。怕为时已晚,所以斗胆请命。”

马上接着说道:“如今大人和魏王妃入宫,消息还不准确,但想来事情,自有十有**,还望谭将军看在好生之德份上,稍稍延缓片时?”

“一位魏王妃,一位驸马爷,当真还敢干涉朝政?”谭焱真的动容了,因为上次先皇帝对大相国寺动手,据说就是这两位入宫干涉,这次居然再次行动!

那位魏王符彦卿,在周国可以说是真正的人物。一个女儿是宣懿皇后,一个女儿是宣慈皇后,如今的太后。皇长子宗训是她的孩子,新近继位为新皇。能够继宣懿皇后,成为符家第二个侍奉皇帝的人,无疑加重了符家在周国的份量。

魏王王妃虽非原配,但也给魏王生养了孩子。何况符彦卿从淮阳王到卫王,再到今天的魏王,都是这位李姓王妃陪伴。所以魏王妃的份量,中原谁可以忽视!

东京城汴梁的百姓都知道,魏王府的这位王妃乐善好施,而且菩萨心肠,乃是佛门最真诚的信徒和护法。听说魏王妃和张永德进宫,谭焱自然是有些动容。

“正是魏王府的那位,如今正进去宫里,看到某在宫门当值,便让某快马赶来,希望谭将军稍缓片时!”司马毅是真正再次重新抱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

毕竟大家都明白,这些上位者的话,真究就是事,不追究就是面子。夹在这些人之间,就是一种遭罪。

“谭将军,这是咱们领的旨意,难道,,,,,,?”那个挂着大铁锤的将军,眉头微微皱起来。边上的将士箭依旧在弦,因为数数终止,大家都异常的安静。

司马毅虽然没有吱声,但是眼睛的余光,瞟向这个挂铁锤的将军,旁人很难触及的一瞬间,眼神闪过一丝厉色。毕竟他多少也算高官,在这些人面前岂能受辱!

不过天子脚下,这都是皇帝真正的亲信,包括禁军都是毋庸置疑忠诚的。这谭焱之所以沉吟,倒不是不想执行命令,但是他深深的明白,自己过来是干嘛的!

因为有僧人干涉先皇帝的行动,尤其在先皇帝重伤回京的时候,居然有人还在暗中盘算,一直都没有清底。

如今有人秉承先皇帝旨意,为了维护新皇帝位置,再次想引蛇出洞,避免沙门再次和朝中勾结,也算是杀鸡骇猴。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相国寺和谁勾结,但是有些人看来,不外乎先皇帝受创驾崩,谁受益最大便知道!

有人进言符家有重大嫌疑,有人进言张永德嫌疑最大,但是当初先皇帝都没有表态,余者自然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