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顾盼生和季易川并肩走着一块下山，顾盼生心情格外的好，一边走一边哼着曲子。

“听说要随我下山的时候不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吗？怎么突然心情这么好了？”

季易川瞥了顾盼生一眼，淡淡的问道。

顾盼生笑眯眯的道，“瞧师父这话说的，我哪里有不高兴啊？知道能和师父一块下山，徒儿不知道多高兴呢。”

“这话你骗骗玉枫还行。”

季易川漫不经心的道

顾盼生一下子被说中，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他干咳一声，尴尬的道，“我这不是害怕和师父一块下山，我做的不够好，连累师父嘛……”

“所以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记得都躲我背后去，别逞强好胜。”

季易川提醒道。

闻言，顾盼生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从来没有这么爽快的应了一声，“好，一定！”

季易川听着顾盼生无比响亮的声音，不由瞥了顾盼生一眼，顿了顿，淡淡的道，“当我没说。”

似乎，顾盼生用不着他提醒，也绝对不会逞强的出头。

顾盼生有些茫然，眨了眨眼，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季易川抬脚就走了。

顾盼生连忙大步跟上，季易川走的那叫一个快，快到顾盼生追都有些追不上。

顾盼生一边追，一边盯着季易川的背影恨的牙痒痒，心里寻思着，腿长了不起吗？特意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骂骂咧咧完，顾盼生又咬牙跟上。

大概是为了迁就顾盼生，季易川一直都走在前头，偶尔就会放慢脚步去等顾盼生，只不过，等顾盼生追上去了，季易川又加快脚步，没多久，顾盼生就被甩开了。

顾盼生觉得背上的剑沉甸甸的，顿时很是后悔他把剑带了出来。

晚上的时候，不知疲倦的走了一天的季易川终于意识到跟在他身后的顾盼生是一个凡人，所以停下来歇息了。

他们在一块空地歇脚，季易川一如既往的盘腿闭目养神，而顾盼生熟练的去捡来树枝柴火然后坐下起火。

火堆架了起来，明亮的火照的顾盼生暖乎乎的，这时候，顾盼生看了看旁边的季易川，季易川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

顾盼生觉得有些疑惑，心想，季易川是不是冷的？

他想起玉枫的话，说季易川长年体质都是偏寒的，想必季易川也是冷，说不定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想到这里，顾盼生雷锋精神油然而生，立马悄悄地走到季易川旁边去坐下，然后又重新架了个火堆。

听着树枝被火烧的啪啪作响，季易川不紧不慢的睁开眼来朝顾盼生望去，只见顾盼生正乐呵呵的在那架火堆呢。

“你干什么？”

季易川冷清问道。

“回师父，徒儿冷，起火呢。”

顾盼生睁眼说瞎话道。

“……”

季易川被顾盼生气到了，但无可奈何，只能耐心道，“为师是问你为何架两个火堆。”

“嗯……”

顾盼生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因为徒儿特别的冷。”

季易川，“……”

他就不该问顾盼生。

说完，顾盼生已经起好了火，他往里面添了几根树枝，然后悄悄地起身蹲到了季易川旁边，托着下巴盯着季易川在瞧。

不知过了多久，季易川似乎终于受不了被顾盼生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睁开眼来，望向顾盼生，恰好对上顾盼生看过来的眼神，季易川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师父，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很差？”

顾盼生很认真的对季易川道。

“所以？”

季易川皱眉。

“所以徒儿想看看，烤过火以后师父你的脸色会不会好一点。”

顾盼生瞧着季易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看师父你这脸色，师父你似乎很虚啊，这样烤脸还是这么白……”

听到虚这个字，季易川无语了，顾盼生是第一个敢说他虚的……

顾盼生还自顾自的在那边说着，“回头有机会我给师父你炖只鸡补补身体吧！我以前听我娘说，就算是刚生了娃娃的女人吃了炖好的鸡汤也能立马精神的下地跑的。”

顾盼生说的神采飞扬，季易川越听越气，也不知怎么，他气的就伸手去捏顾盼生的鼻子，“将为师比作刚生娃娃的女子，顾盼生，你这嘴巴可是没有把门的？”

顾盼生被捏的一阵喊疼，“师父，您松松手，疼，徒儿错了，徒儿这不是不会说话嘛？又没有人教过徒儿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徒儿一回吧。”

季易川懒得管顾盼生的求饶，“为师管教管教你这个劣徒，是不是不可以？”

顾盼生使劲摇了摇头，“没有，师父管的对！”

顾盼生并没有原则与底线，那玩意并不存在。

“既然可以，那你以后就少胡说八道。”

季易川淡淡的警告着，语气却没有怒气，顾盼生一时之间倒也分不清楚几易川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唉，真是个麻烦的男人。

顾盼生心里偷偷的想道。

他不敢说出来，他怕季易川又收拾他。

毕竟他又打不过季易川。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只是关心师父。”

顾盼生笑嘻嘻的道。

季易川无奈，道，“你先管好自己就行了。”

顾盼生笑容一下子落了下去，然后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哦。

得，好心办坏事了……

看到顾盼生那张立马就垮了下去的脸，季易川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把剑带过来了？”

顾盼生很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拿过来，为师教你怎么用它。”

季易川语气难得的温柔。

顾盼生一听，顿时神采奕奕，眼睛都闪闪发亮，“真的吗？我这就去抱过来。”

说完，顾盼生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然后转身跑去。

季易川看着顾盼生那模样，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怎么有人变脸比翻书还要来的快的？

很快，顾盼生抱着他那一把一川过来了。

这把一川就跟季易川差不多，又臭又硬的，顾盼生看着都头疼，要是季易川真能教他怎么用就好了。

“师父。”

顾盼生乐滋滋的抱着剑。

老实说，抱着的时候，他觉得这剑更重了。

季易川就坐在那，缓缓的抬起手，顾盼生怀中的剑竟然就这样虚浮了起来，最后不紧不慢的落到季易川手里，季易川伸手接住，顾盼生吓的使劲眨了眨眼睛，之前在他手里死沉死沉的剑，现在到季易川手里却轻飘飘的。

只见季易握剑起身立刻冲到空地上，迎着夜风立于月光下挥剑舞了一套剑招。

顾盼生看的那叫一个瞠目结舌，眼花缭乱，他的眼睛好不容易追上一步却一下子又被甩开了。

顾盼生觉得无比的震撼，他呆立于原地，越看越觉得季易川果然不是个人。

随意的演示完一套剑法，季易川把那一把在他手里轻飘飘的剑还给了顾盼生，问道，“记住了吗？”

顾盼生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全都……”

顾盼生大喘气了一会，顿了顿，顾盼生很老实的道，“全都没记着。”

看的时候很震撼，看完以后顾盼生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季易川，“……”

他似乎收了个有些笨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