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亏空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词。

两个人都直接愣住了, 陆云娆连忙给自己进行找补，“我不是说你的身体真的亏空了，我就是怕你不行。也不是不行, 就是……就是……”

她给自己找补了半天，最后没能说出来一个具体的意思,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男人, 说：“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不太明白。”江行舟忍着笑，没有让她再继续纠结下去，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陆云娆之前是有心给他赔罪，今日准备的饭菜比之前都要丰盛不少。江行舟扫过一眼之后, 心里面有个大概的谱子, 就坐下来和她一同用餐。

先是一道鲜美的老鸭汤，这道汤用文火慢煨了一天，煨到老鸭的骨肉都分离开来，鲜美至极。若是口味重的话，旁边还配了一点辣酸菜, 放进汤里一起喝下去，胃里每一处褶皱都像是被温水熨帖开。

陆云娆见他喝了一碗, 连忙说, “这是我早上就起来给你准备的。”

她眼里亮晶晶地, 满含着期待，就盼着他能好好夸夸她, 然后将昨晚闹酒疯的事一笔勾销。

江行舟看得分明，却没有回答，给她也盛上一碗汤，“你也来点, 尝尝看。”

她喝了一大口，但心思根本就不在汤的味道上面，小声问：“我觉得很好，你觉得呢。”

男人挑了挑眉，没说话。

陆云娆见状自动将他这种行为也归结为满意，有点紧张地问：“那昨天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就一笔勾销了？”

“昨天什么事？”江行舟反问。

陆云娆：“……”她完全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这个时候自己打自己的脸将事情重复一遍。

她这下子倒是安生下来，不过心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在给男人记上好几笔。

晚饭之后，两个人一起去后花园散步，回来之后她就往偏厅放着的书桌旁走去，看着镇定自若，眼神却是飘忽的，“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好多账本没有看，这些都是内务府急着要的，我今日就要给看完。”

“之前不是招用了三个女先生，她们不能看吗？”

“交给别人我不放心。”陆云娆说着就要把他往外面推去，“你要是着急的话，你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江行舟倒是没有继续坚持，任由她如同一脸释重般去看了的书桌，装模作样地拿起几本账本开始看。

要审核账目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陆云娆只要盯着中间没有人做手脚就成，不需要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走神，想着就算今天对付过去之后，后面还有好多天怎么办。

陷入沉思之后，她完全没有在意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走到自己身边来，直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她才下意识抬头。

江行舟已经洗漱过了，里面穿着柔软的寝衣，外面披着一层厚绒绒的披风，气质倒是比平时温和很多。他将一小碟去了核的山楂放在她手边，也没有问她同不同意，直接将她提溜起来自己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她一点都不习惯这样的坐姿，扭动了两下，将毛笔攥得紧紧的，“你不要闹了，我这里有正事呢。”

“你忙你的，不用顾及我。”江行舟这么说，也真的没有做其他的动作，只是静静抱着她，偶尔伸手投喂她几颗山楂。

她一开始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在这里闹出什么绯色的传闻来。后来见他一直规规矩矩，她心里面只剩下疑惑，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不应该啊，她想得入了神，偏过头要去吃男人送到嘴边的山楂。

嘴巴里刚尝出酸甜的味道，唇瓣就被一层柔软覆盖住。就是很轻的一个吻，短暂到一触即分，可却在特定的场景下，有了点不一样的意味。

陆云娆觉得不自在，推了他一下，“你干什么？我这有正经的事情要做呢。”

“自然是陪你做正经的事。”江行舟的手原本是虚虚地扶着她的腰，不知什么时候手指下滑，落在她衣摆的边缘。冬天的衣服软绵绵的，被体温烘干热，有种别样的触感。

干净纤长的手指在衣服上捏了两下抚平上面的褶皱，手顺着下滑抓住了下面用兔子毛做成的圆球。圆球是雪白的一整个，握在掌心是不大不小，有种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

他握着反复揉了两下，便提着上面的一块凸起的连接处，“刚好我们互相不打扰。”

能不打扰吗？

陆云娆不相信，低头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衣服有一块明显的突出。那突出还会移动，顺着腰腹上移，停留在不该停留的地方。

她面红耳赤，刚想要阻止，耳后血管最为纤细的地方传来湿热，男人催促着：“快点儿算完，然后再去睡。”

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左右反正都已经躲不过去了，陆云娆干脆放下手中的毛笔，“算了……”她后面的声调因为纳入而变得尖锐，扶着桌面上的手都在打着颤，“我们回去吧。”

“就在这里。”江行舟从后面拥住她，极为自然地亲了亲她潮红的脸颊，将放下的笔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握着她的手写字，“我也替你看看。”

他的动作放得很慢，像是在刻意磨人，湿润的墨汁迅速积攒在笔尖，汇集成一个圆点之后坠落在雪白的纸面上。锋利笔挺的笔尖便如长剑般刺破水润的墨珠边缘，墨珠被碾压开来成了一片不成型的湿渍。

她全程都不敢抬起头，只是后来被逼到了极致之后，软手软脚彻底躺倒在他怀中，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被那种一点点积攒出来的愉悦逼疯。

还在失神之际，她身上一轻，被江行舟一下子抱了起来。

他决定要身体力行表示一下自己还很年轻。

夜还漫长着。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年底。

宫里过年是最忙的，杂七杂八的事情不用去做，光是听一个开始，就让人头皮发麻。幸好之前招用的女学先生过来，帮她分担了不少压力。不然过一次年都能累得将她扒下一层皮来。

就是这样，她也瘦了不少，并且开始出现嗜睡的症状。特别是早上和中午时，她总会有一种怎么睡都睡不醒的感觉。

第一个察觉到异样的是江行舟，他看着她的腹部思忖一会，也没有直接说，而是让徐公公请太医来一趟。

陆云娆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期待的同时还有点儿惶恐，生怕是他们自己闹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