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马忽然就燃起了干劲儿，他忍者剧痛，忽然放大自己的身体，企图撑破黑雾。

可惜没有用，黑雾随着他体积的增大也变大了，依旧将他整个身体牢牢的包裹着。

白龙马试着随便找了个方向冲着哪个方向飞，可是依旧没有用，那团黑屋仿佛已经粘到了他的身上，不论他飞到那里，那团黑屋都会跟着他，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分开。

白龙马彻底绝望了，他忍受不住，仰头长啸一声，发泄了自己的痛苦。

就在他彻底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下面好像有个女人说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回来。”

白龙马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随着那声音的响起，白龙马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感越来越轻了。

很快，白龙马的身体就完全不疼了，黑雾也缓缓地散开，紧接着消失在广袤的天空，白龙马终于重获自由，自由给他带来地幸福地感觉让他忍不住热泪盈眶。

黑雾找不到了，白龙马也没看到他听到地那个声音的主人，周围空无一物，只有软绵绵不会思考让人一打就散地云，白龙马垂头丧气的原路返回了。

白龙马飞回自己地院子，变成人类的模样，就看到院子里热热闹闹的站了一群人——那是他的师父和师兄们。

白龙马立马忍不住了，扑到那群人中央，找到那个穿着袈裟地和尚，带着哭腔说：“师父，我、我刚刚碰到了一团黑雾，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做的，我怎么打他都没用，他一下子就把我吞进去了，然、然后我浑身火辣辣的疼，就、就想火烧一样，呜呜呜……师父……”

眼看着白龙马就要扑到陈凡身上，把他那一脸的鼻涕泡蹭到陈凡身上了，小青眸光一寒，伸手拉了一把沙悟净，让沙悟净的身体拦在了陈凡身前。

白龙马光顾着哭了，只是习惯性的一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朴的人换了个都不知道，只看见有东西在前面就不管不顾的扑上去了。

“……”陈凡一言难尽的看着白龙马，实在想不通一个为什么大男人跟人打架失败了之后不觉得丢人，反而哭成这样，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出娇来。更不明白……

他一天天的都收了些什么徒弟，一个个的没什么用就算了，还得他来照顾！

但徒弟就是徒弟，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徒弟啊。更何况这个倒霉孩子还是他亲自抓来的，算是半个强买强卖的。

就当儿子养了。

陈凡这么想，心里就舒坦多了，认命的绕过沙悟净，像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白龙马的背，声音放低，尽量温柔的说：“那你没事儿吧，哪里受伤了，赶紧让你师妹给你包扎包扎。”

白龙马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儿，但是很神奇的，黑雾散去之后，白龙马就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白龙马也并没有感觉到身上哪里有伤口的。

陈凡见白龙马愣着，只好又问了一遍，白龙马惊奇的说：“师父，我感觉我没有受伤欸。”

陈凡：“……”这孩子的脑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刚刚还哭成那样的，这一瞬间泪也不流了，脸上委屈的表情也散的一干二净，反而开始惊喜起来。

是的，真是惊喜。陈凡真是想不通，这孩子是怎么做到沉浸在自己无尽的委屈之中的时候，瞬间体会到惊喜的表情的。

陈凡无奈的仰望上天，心想：“观音啊，你给我挑的什么徒弟，一个个长的奇奇怪怪也就算了，性格居然也这么奇奇怪怪。你真是派他们来保护我而不是来给我添堵的吗？”

陈凡很无奈，很想叹一口气，但又觉得在自己小徒弟这么伤心的时候无奈的叹气太不尊重人家了，于是只好把这口气叹在心里。

真是……普天之下第一委屈的师父没跑了。

陈凡又拍着白龙马的肩膀说：“没事就好，你跟妖怪大战一场，肯定累了，回去歇歇吧。”虽然陈凡并不觉得败退回来身上还一点伤都没有的人会很累……

白龙马被师父的温柔感动了，用力点了点头，说了句“多谢师傅”就准备走。

“等等。”小青挺不高兴的——师父都还没有跟她这么温柔的说过话。小青都不高兴了，肯定也不会让惹她不高兴的人高兴，于是叫住了白龙马，问他：“那团黑雾从哪里来你看清了吗？”

白龙马身上没有不舒服，休不休息也并不重要，小青又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他没感觉出来小青有什么不高兴的，只当这是一次很正常的问话，小青只是好奇那团黑雾而已。

所以，白龙马很乐意的说：“看到了，是从东边。从东边来，像是逃跑似的要去西边。”

“西边？”现在陈凡对一切西边的东西或人都很敏感，而且……陈老爷子宴请他们的厅堂就在东边，那个附在陈老爷子身上给他倒毒酒，被识破后迅速逃跑的东西离开陈老爷的身体后就是一团黑雾，所以陈凡一听，忙道：“你给我说说你跟他打架的具体过程。”

复述一边自己失败的战斗这种事，对于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恐怕都已经受不了了，对于一个正常自尊心的人来说，估计也会难堪的要死，但西海龙王三太子这个神奇的自尊心强到，黑雾稍微一挑衅就怒火冲天的物种，在陈凡让他复述一边自己失败的经理的时候，他居然毫无包袱。

而且当他看到陈凡这么严肃的表情之后，也非常严肃的对待了这件事，把打架中的所有细节复述的完完整整。

当陈凡认真的听着，越听，陈凡越来越有一种感觉——这孩子真的把他当爹了——这孩子每一句话都是在诉说自己的委屈啊，有木有！！！提到敌人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小学生告状啊，有木有！！！

陈凡耐着性子听着，白龙马口中那个莫名而来的女性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陈凡问道：“你现在能不能努力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