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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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劣势已成定居, 如今整军虚弱残伤状态也不好急着出发、

原地休息疗伤的时候,大长老见坐在大石头上已沉默很久的楚瓷眉心好久没舒展过,不由有些担心, 但安慰人终究不是他所长,于是他看向更不擅长的铁娘子缥缈上人。

后者似在沉思什么, 没get到大长老的点。

倒是外宗的人先来了。

作为仙门第二仙女,云曼端庄高雅, 走到楚瓷跟前,问:“你是秦孚?”

楚瓷早料到自己身份会崩盘, 所以镇定道:“云曼姑娘问的是谁?”

呵!

也没人说过楚瓷身份, 毕竟当时俱是生死之事, 谁会在意这个, 但现在不一样了。

云曼皱眉:“一个有夫君的小白脸。”

很好, 从小白脸这个词儿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攻击性。

楚瓷继续镇定:“不认识呢。”

云曼:“那你认识他的第二夫君朱苟道友么?”

楚瓷:“不哦。”

云曼:“你手腕上的镯子跟她的一模一样。”

楚瓷:“批发的时候买的,主要便宜。”

这时候,缥缈上人插话了,“你还有夫君?”

正在被通灵上人疗伤的肥鸡举起了鸡翅膀, “我作证,她有,而且不止一个。”

楚瓷:“...”

缥缈上人目光灼灼冷笑之下,楚瓷厚着脸皮说:“我吹牛呢师傅。”

肥鸡:“你骗人!你的第二个夫君分明从你房间出来。”

艹!这死肥鸡!

面对缥缈上人逼人的眼神,楚瓷深吸一口气, “那是我路上偶然遇上的朋友呢,对吧, 朱大哥。”

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得罪江流,所以没喊朱苟, 甚为乖巧。

她想着,经过这么一遭,江流对她好像改观了,刚刚看她的眼神分外和善。

总得帮她说两句吧。

结果江流瞥了她一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你答应过我的。”

楚瓷:“...”

哦豁,非要这样是吧,我怼不了我师傅,还怼不了你?

“是吗?嫂子跟侄子们想我了啊,想促膝谈心哦,那行吧,改天我有空就去。”

楚瓷也就是个欺男弱女的双标狗,对女的虚与委蛇,对男的重拳出击。

江流表情果然难看了。

这张臭嘴!

还可爱?可爱个锤子。

江流也没时间跟楚瓷继续逼逼,因为他的□□一旦没跟本尊融合,很快就会破相,楚瓷这厮肯定猜到了。

“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江流冷然抛下一句。

“你,跟谁没完?”

一道声音薄凉如森森炼狱中的冰川,江流身体一僵。

原来那边一个人坐在树下调息的长亭也不知听多久了,睁开眼,看着江流,面露微信经典微笑表情。

江流:“...”

他面无表情,转身御上了剑就要走。

“哈哈哈。”楚瓷乐了,笑颜染上眉眼与唇角,仿佛六月的桃花粉黛上了十二月梅花枝头,既妩且雅,不少仙门弟子都看愣了。

以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原来以前恶名远播的楚废材如今不仅仅是能干魔君的仙门强者,还长得一副让人神魂颠倒的模样。

明明五官清美,并不攻击性,但不论是低眉浅笑,还是不怀好意阴损别人,都有种不拘于小节的神采,亦有北冥霸道却有阴柔的妩色。

仿佛无人能压制她释然出来的风华。

毕竟是能从铜炉里活生生逆袭出来的人,端是临阵突破还最后成事,甚至把长亭一并带出,这种胆气就非常人可比。

缥缈上人忽然有一种感觉——曾经那个不懂事、为了得不到的东西/男人就各种闹腾的小孩子,终于长大了。

长成了别人也得不到的人。

江流晃了下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说不上来。

但,也有人对她不屑一顾的。

比如长亭,他就跟瞎了一样。

要知道现在的楚瓷可是经过铜炉跟劫雷双重洗礼重塑肉身的人,加上北冥天剑本属水阴,最能体现女子阴柔之美。

可长亭他没反应,就凉凉看了楚瓷一眼,“你夫君是谁?”

其实也不是很尴尬,只要我不说可能是你,谁敢说是你?

“反正不是小师叔你吧。”

楚瓷抵着下巴,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最后一个吧字,意味深长的反问,有那味儿了。

长亭大概没想到楚瓷会突然公然...调戏他,他愣了下,垂眸,手指无意识揉搓了下袖子。

楚瓷本以为他会故作姿态骂她大逆不道,结果没有。

长亭抬头,眼若星辰光火,声若檀木鱼轻敲脆响。

“我说过了。”

“将来在你身边那个人,得过我这关。”

“你可以试试。”

最后那句“你可以试试”中的“你”,也不知是对楚瓷说的,还是对那些春心荡漾的仙门子弟说的。

这次轮到楚瓷愣住了。

自铜炉那时为他舍命庇护开始,她就知道他对她是不同的。

是同门长辈相护之情么?

若不是,就该是她想像的那种。

可他不承认,似有克制。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微笑回:“好哦,那我多找几个人让小师叔试试。”

克制?

她偏要打破他的克制,为此她还朝一些人笑了笑,包括某人。

“咦,朱大哥,你还没走呢?”

不知道自己为何没走被不怀好意的楚瓷cue到的江流:“...”

长亭果然被刺激到了,指尖揉着的布料皱成一团,指腹也微微发白。

“我...谯笪相思回来了。”

江流一转移话题,众人果看到谯笪相思回来,没受伤,好好的。

也对,如今一套宝器武装到牙齿的她对上红灵儿也有能力脱逃,只是看她表情,大概没成功弄死谢思菱,所以眉头紧缩,明摆着不开心。

江流这话没什么,谯笪相思回来也没什么,可是...

楚瓷不开心了,她深知自家师姐乃这个师姐套牢了绝世白月光的人物,一想到江流这狗逼男配可能跟她有剧情,楚瓷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立即跳起来,“我师姐回来了,关你什么事儿?!”

江流:“???”

谯笪相思一愣,看了她,又看了江流。

江流岂是好欺负的,他怕长亭,可不怕楚瓷,直接怼了回去:“那关你什么事情?”

这还用问?

楚瓷理直气壮:“她是我家的,又不是你家的!”

大长老眼看着宗门最牛逼的卧底跟楚瓷小学鸡吵架,懵逼后黑着脸,准备阻止他们,但没想到云曼神来一笔问了一句。

“他不是你的第二夫君么?你们不是一家的么?”

嗯?

做戏太深的江流跟楚瓷:“...”

正好此时肥鸡撑着被包扎肥了一大圈的鸡翅膀起来,神来第二笔好奇问了楚瓷一句:“所以,你的第一夫君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楚瓷:“...”

被很多人目光扫来扫去的谯笪相思跟长亭:“...”

这要是手头有个碗,楚瓷能直接砸地上。

江流还是走了,大长老赶他走的,嘴上说让他保护自己身份,千万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事情浪费时间...

其实就是怕楚瓷跟他打起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打起来都疼。

不过奇怪的是天衍宗的人在此地修养的时候,绝口不提宗门灵脉断裂的事。

只是他们不提,别的宗门会提,不少宗门的长老或者宗主都过来表达了慰问之情,也说会提供一些帮助,但在此祥和之下,像九幽宗、灵微宗跟天宵门等宗门就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楚瓷如今耳力何等惊人,自然听到了他们的私语内容。

若非因为她,长亭不会涉险,若他不出事,朝光也不会有机会斩断天衍宗的仙山灵脉,断了它的万年根基。

“说是北冥执剑人,好像给宗门带来祸患远高于功绩呢。”

“她母亲为天衍宗立下多少功劳,她倒好,一来就断了天衍宗的根基。”

也没当面,他们在自己宗门那边窃窃私语的,但又能让人听见。

揽月觉得楚瓷此前表情不好看,大概跟这个原因有关,不过...谯笪相思提剑欲起身过去。

“天衍宗的根基是人。”

“人死灯灭,所谓仙山灵脉,所谓亘古传承也都不过是他人嫁衣裳掌中物。”

长亭先于谯笪相思起身,长袍垂地,双手负背,淡淡瞧了周遭远近不一的诸宗门之人。在他们表情尴尬的时候。

“今日多谢诸位前来相救,此情,长亭记下了。”

恩情记下了,别的有的没的,若是嘴碎的,他定也会记下。

长亭说完后,朝楚瓷抬手一招,轻描淡写一唤:“走了。”

楚瓷收回目光,走了过去。

“还生气么?”长亭忽问。

“啥?”

“生气。”

“我从不为不后悔的事生气。”

楚瓷抬手一招,北冥天剑飞梭而出,她跳上天剑,俯视着那些宗门之人,慢悠悠一句。

“何况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灵脉更重要。”

众人一时被她气场所震,仿佛看见了另一个长亭正在飞快成长。

他们看看长亭,又看看她。

两人身上有股子气场十分相似。

拓跋浩眼底感慨,略有不甘,但最终轻笑了下,一抬手,麾下门人敬送天衍宗之人离去,倒是九幽宗等人十分不悦。

在这样的气氛中,有一只鸡喃喃自语:“夫妻相?”

你可闭嘴吧!通灵上人捂住了他的嘴。

可楚瓷还是听到了,她不自觉咬了下唇瓣,当没听到。

真要说让她为天衍宗灵脉被毁负责,她是没这想法的,其一,她救了缥缈上人,这在她看来,前者的命比天衍宗重要。其二,她的逻辑偏自我,不爱自我审判,也不爱揽责任,她又不是天尊跟仙尊,没那么大的大局观,何况真说起来,这次灵脉被毁...

天衍宗的那个隐秘至极的卧底又发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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