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长浓眉紧锁，没有作声。

静了一会，王局长忽然问警官：“这起抢劫案，你没有搞错吧？”

“绝对没有。我们接到报案，迅速赶赴苗木基地现场，将三个作案人一男二女同时抓捕。”警官非常得意地道，很为自己自豪。

“实施抢劫的是两个女的？”王局长问。

“对。主犯张凡支使两个手下女员工，对前去考察的科学家实施抢劫！”

“当真？”

“现在罪证基本确凿！”

王局长眼神一凛：“一个基本，一个确凿，到底是基本还是确凿？这两个词，我听起来互相矛盾呀！”

“确凿！”

“喔……”王局长轻轻吟了一声，点点头，又问，“抢到什么了？”

“嗯……这个，这个正落实中……可以定为抢劫未遂……”警官有些尴尬，因为他看见王局长眼光起来越严厉。

“被抢劫的那个人受伤了？”

“青林所长奋力逃走，所以，没有受伤。”

警官虽然嘴里说得信心十足，但心里却是越发地尴尬，因为王局长的提问，使他也打起了鼓点：被抢劫的没受伤，抢劫的倒是受了重伤……而且是女的，这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事到如今，对他最有利的是抢劫真的发生了。

“两个女的在哪里？她们受伤没有？”王局长问。

“她们……一个没受伤，一个伤势……还没醒来……”警官吭吭哧哧地道。

“嗯……”王局长又是点点头，“你不觉得这个案子有点奇怪吗？”

警官心中一怔！

不好，王局长果然怀疑了！

“局长，我……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不过报案的是著名的科学家，以青林所长的社会地位，人格方面肯定值得信任，而那两个女的，都是农村来的打工女……我……我当时想，宁可相信青林所长，所以，就……”

王局长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

“张总，”王局长在张凡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啊？张总？

王局长认识张凡？

警官和警察都惊了一下。

张凡扫了一眼香烟，笑了：“王局长，你知道的，除了特供软中华，别的烟我不抽。”

王局长尴尬地挠了挠头：“你瞅瞅我这记性！”

说着把烟叨在自己嘴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钞票，递给警察：“去，到楼下小卖部买一盒软中华！要快，跑步前进！”

警察已经是蒙了，哪敢接钱，说了一声：“是！”

转身跑掉了。

王局长自己点着香烟，吸了一口，笑道：“张总，什么情况？难道鸟族跑了？”

“今天早晨我去王府看了一下，后院连人毛都没一根！全跑了！而且，现场非常乱，一看就知道是慌张逃跑的，我建议，你派人过去侦查一下。”

王局长脸色有些沉，后悔地拍了一下脑门：“啧，下手晚了，下手晚了！”

“鸟族这些人，沉入社会底层，很不容易找出来！这些人个个是犯罪的种子，一有机会就会杀人哪！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必须马上搞清鸟族的下落。”张凡也是忧心忡忡地道。

“他们是不是潜回大漠了？”王局长拧着眉毛。

“有这个可能。不过……”张凡欲言又止。

“怎么？”

张凡看了一眼警官，脸上现出一抹嘲笑，“王局，警官这级的，有资格了解重大案情吗？”

王局长心里明白张凡是在戏弄警官，但他作为一局之长，毕竟要给手下面子，便笑道：“这位警官是我们局里的业务骨干，你但说无妨。”

张凡哼了一声，对警官道：“既然王局发话，那你就偏得了！”

这时，警察一脸大汗地跑回来，双手捧着一盒中华香烟，递给王局长，诚惶诚恐地检讨：“王局长，小卖部只有硬中华呀！”

“张总，您看……”王局长抽出一支硬中华，递给张凡，“您看，要么就先将就抽一支？”

张凡很不情愿地伸手接过硬中华，皱眉看了看，又放在鼻孔上闻了闻，摇摇头道：“硬中华跟软中华就是不能比，软中华跟特供软中华也不能相比……算了算了，看这位小警察跑得满头大汗，我就将就抽一颗吧。”

说着，把香烟叨到了嘴上。

王局长忙把打火机打着，一手遮着火，小心地凑了上去。

张凡却是伸手从王局长嘴上把香烟取下来，对了个火。然后深吸一口，冲警官吐出一团烟雾。

张凡内力十足，烟雾受古元真气驱动，看似慢悠悠地向前飘，却并不减缓速度，一直扑到警官脸上散开。

警官狭不及防，大大地吸了一口二手烟，肺内烧了一下，十分难受，但是，他不敢躲闪，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张凡，好像非常感谢张凡送他这一口中华二手烟：抹地，一百元一盒，一支五元，这一口，怎么也得五毛吧，能吸上一口二手，也值两毛五了！

张凡并不看警官，对警官投过来的讨好笑容直接当空气，对王局长道：“王局长，我上次去过大漠，发现鸟族的老巢早已经废掉。他们回去的话，怎么生活？再说，鸟族进入城市已经时间不短了，如果他们现在要隐藏的话，隐藏在城里比大漠更安全呀！”

王局长若有所悟地点头道：“张总，你分析得太专业了。”

“王局长过奖了。跟这位警官的分析推理能力相比，我还有差距。这位优秀警官能把一个强奸未遂案变成抢劫未遂案，也真是能力超强了。”张凡很郑重地夸奖道。

“强奸未遂？”王局长一惊。

“是的。那个青林所长见刘涵花一个人在大棚，便过去抱住她，刘涵花不从，他把她打得半死，多亏春花从大棚外面进来，把青林所长从刘涵花身上拽下来。刘涵花大腿内侧有多处抓痕，就是证明。只不过，因为强奸未遂，青林所长的体液证据没有而己。”张凡道。

王局长狠狠地瞪了警官一眼，冲张凡道：“太对不起了！张总，这个案子，我们要重新审理。你们大棚有没有录像？”

“没有。”

“除了刘涵花和春花之外，还有没有别人在现场？”

“没有。”

王局长沉吟一会，“既然没有，事情很复杂了。抢劫，肯定是扯淡！在自己的工作场所抢劫别人？脑子没问题吗？再说，两个女的，去抢劫一个大男人？而且，这起抢劫案的幕后策划者竟然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一个慈善家，一个亿万富翁！请问，青林所长身上带的钱有几个亿？”

王局长越说越激动，目光直视警官！

警官头上的汗流了下来，不断地用纸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