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莎越打越痛快，真有不打死不罢休的气势。

“打！狠狠打！”沈茹冰走过来，大声给沙莎加油。

“啪啪啪……”

沙莎一把打一边骂：“姓卜的，你长得跟狗似的，也想打老娘的主意……”

“别打了，再打就死了！”

卜通一声连一声地讨饶。

沙莎根本收不住手，一直打了几十下。

卜通的脑袋成了猪头，衣服被打破了，裤带扣子被打开，样子极为狼狈……

“算了算了，”张凡挥手制止沙莎，“别打了，打死了，警察一来，金风的事算在谁头上！”

沙莎把拖把往地上一摔，叉腰喘气，骂道：“记住老娘给你的教训！”

“记住了记住了！”

卜通有气无力地道，已经是半死了。

“行了行了，包经理，”张凡招手道，“叫人取一瓢泔水给卜校长解渴！”

马上有服务员从后厨舀了一勺泔水，跑过来递给卜通，“快喝了，又解渴又解饿！猪想吃还吃不上呢！”

张凡不想看这一幕，转身走掉了。

过了一会，警车赶来了。

照样是程序化的一套办法，先封锁现场，拘捕凶手卜通，然后通知受害人家属金氏老太太……

第二天，张凡和沈茹冰开始在省城找门市房，准备把素望堂重新开起来。

找来找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只好把事情托给房产中介。房产中介说这事没问题，让他们等些日子，一有好的房源，马上通知他们。

两人无奈。

好好的诊所，就这样败了下来，原来的患者当然要去别的诊所，这样一来，素望堂既使再开办起来，顾客也会损失很多。

沈茹冰是个干事业的人，一天没事干就闹心，现在素望堂没了，她情绪极为低落。

张凡怎么给她开心，她也高兴不起来，倒是沙莎跟沈茹冰不一样，还是嘻嘻哈哈，时不时拿沈茹冰开一两句玩笑。

包媛这边，金蟾帮并没有送钱过来赔偿御膳馆的损失，而是由金老太太通过严庄主给张凡打电话，想要继续商洽“合作”的事。

张凡一想，一来御膳馆那点损失也不大，二来现在事情已经弄到了警察局，还是让警察局和法院最后来判定御膳馆的经济损失吧，所以也就不再追究，告诉樱园山庄保安部长先把金蟾帮的人放了。

保安部长在放人之前，把这些小子狠狠“教训”了一通，让他们各自都带了点“光彩”回去了，也是叫他们长个记性：你金蟾帮在省城可以胡闹，但不要来樱园山庄闹！

严庄主跟张凡约了时间，金老太太、张凡、钱亮和严庄主在水库湖面上的一条游船上会谈。

金老太太刚刚处理完金风的后事，脸色相当难看。

她曾经仔细盘问过当时在御膳馆现场的弟兄，大家都详细描述了当时发生的情景，一致认为卜通是疯了，明明用枪口指着张凡，不知为什么突然调转枪口把金风给爆了头。

金老太太思索了好几天，一直不明白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卜通疯了，显然她不太相信；

说张凡在里面捣了鬼，她有点相信！

毕竟，金家与卜家是强强联合互相利用，现在处于合作的“蜜月期”，双方之间并无龌龊发生，何至于卜通在大庭广众面前开枪打死金风？

动机为上，最具有杀害金风动机的，非张凡莫属。

不过，张凡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导致这个结果的？

金老太太想了几天，也请了几个“军师”来探讨，但都没有结论。

这里也许有更深的原因，张凡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毒贩。

不过，不论是什么原因，金老太太是立誓要报杀孙之仇。

这次见面的气氛，与上次大不相同。此时此刻，张凡心中怀恨对方炸了素望堂，老太太怀疑张凡是杀金风的罪魁祸首，双方心里都阴暗暗的，谈话之中露出的口气就难以掩饰。

“张先生，我孙子的事，是你下的手吧？”金老太太端坐船舷一把太师椅上，沉声问道。

张凡轻轻哼了一声，“老太太，你这么问话，很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金老太太枯干的手指，捻动了一下鲜红的鸡血石念珠。

“如果我问老太太，素望堂是谁炸掉的，老太太作何感想？”

金老太太拇指一弹，指间的念珠突然疾射而出，射向湖面。

“滋！”

一声细微的水响。

水面激起一片水纹。

念珠击中一条灰色的草鱼。

草鱼头部被击中，身子翻滚着，搅动着水面，沉一下，浮一下，最后肚皮朝上，漂在水面一动不动了。

念珠系在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弹性纳米细线上，老太太手腕一抖，细线扯动念珠，念珠重新飞回手中……

张凡眼睛一亮，虽然他不知道这细线是什么材质的，但是可以肯定这是个高科技的玩艺，以古人的工艺水平，不可能造出这么精致的东西来。

联想到卜通手里的高能枪，不禁感慨：高科技层出不穷，这次来省城吃了卜通的苦头，也算给他一个提醒，今后要关注这方面的进展，适当的时候，也要用高科技来武装武装自己，光靠老祖宗那点玩艺，会落后于时代的。这次若不是派给老鬼一个任务搞掉金风，省城之行可以说是大败的结局。

当然，如果能把高科技跟老祖宗的玩艺结合起来，那一定更有杀伤力。

事情就是这样，不进则退。自己周围强敌环伺，如果自己不进步，早晚会被敌手给灭了。

“老太太功夫高精啊！”张凡冷冷地道。

“张先生，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金老太太把念珠用纸巾揩干，揣进怀里，冷声问道。

张凡把双手一抱，往椅背上一仰，“我向来只跟有诚意的人合作。”

“你说我没诚意？”

“你要求的交货地点，对于南美的货来说，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上岸交易？有那么容易？别说警方有可能埋伏，就是你，也未必就不在海岸上设伏把货全部抢走。我的担忧不过分吧！”

张凡轻蔑地冷笑一下，扭头看着船工用网兜捞把那条死鱼捞上来，扔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