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小娟的请求，她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张凡只好不提小娟的名字，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线索，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操作上也有所失误，使得主犯提前逃掉了，想起来非常惭愧，只能说声抱歉。”

看见张凡这样谦虚，警察局长心中明白，眼前这个人说不上帮助京城王局长破过多少大案要案呢？

眼下的这个案子，可能在人家张凡的眼睛里只不过是小case！

不由得连连点头，“张先生，你如果不从事我们国家的安全工作，真是浪费了人才呀！”

“局长过奖了。”

当天晚上，张凡和小娟就从省城回到了京城。

小娟要和爸爸一起回她的家乡城市。

张凡给他们父女俩买了卧铺，一直把他们送到车厢里。

小娟的爸爸千恩万谢，邀请张凡有时间去他们的城市做客，张凡知道那里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古代景点极多，以前自己一直神往，便点头答应了，说过一段时间，京城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便过去旅一下游。

列车开出车站，开出很远了，张凡还站在月台上目送。

心中有些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巧，从那个小树林旁边开车过去，如果不是那么巧车正好在那里趴窝了，如果小娟的父亲不走过来帮他们推车，如果……太多的如果，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小娟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起来其实人生整个过程充满着凶险，一失足变成千古恨。

又想起小娟在酒店房间里提出的要求，心中一阵阵惭愧，又有点自豪，多亏当时自己把持的住，没有犯错误，否则的话又会留下一段风流债。

呆呆的站在那里，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慢慢靠近，便猛地回过头来。

“啊？”

张凡十分吃惊，大声叫了起来。

眼前一张熟悉的脸。

仍然是那么严峻，那么线条分明。

一双深沉的眼睛，在两道浓眉之下闪烁着。

“没想到是我吧？”

“林军，怎么是你？”

张凡惊喜地叫着伸出手，抓住林军的手，“林军，你让我找的好苦！”

林军嘘了一声，示意张凡小声一点。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僻静的饭馆，边喝边聊怎么样？”

“走！”

张凡扯着林军的手，两人随着人流快速的走出了车站。

张凡没有把车开向饭店，而是直接开回了家里。

涵花一看张凡领回来一个男人，急忙给两个人炒菜做饭，不大一会儿工夫便整好了两个菜，起了几瓶酒，两个人边喝边聊。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失踪？你为什么在暗中帮助我？”张凡一杯酒下肚，急切的问道。

林军喝了一杯酒，脸上微微的露出笑容，这难得的笑容在他严峻的脸上显得十分古怪，声音非常低沉，充满了沧桑感：

“有些事情一言难尽，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干我们这行的，行业深如海，进去容易，出来难，我虽然后来辞职离开，但是其实身后千丝万缕牵扯着，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虽然当时是为公家做了一些事情，但是被我执行任务时杀死的人肯定是把仇记在我个人身上，我在巩老和张老那里做过一段时间，其中有多次遭到追杀，虽然脱险了，但其中也有侥幸的成分。”

“也许我这个人运气好，命大吧，否则的话脑袋不知搬过几回家了。我感觉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不幸，到那时肯定会连累巩老或者张老和家人，我一个人生死事小，要是连累了别人，那就很没意思了，你说是吗？”

张凡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你本来是为了保护人家，结果却把人家害了，当然没意思。”

“所以我就找了个借口，独自离开。我一个人生活，其实像个幽灵，不敢在公开场合露面，不敢跟朋友联系，我知道在我的周围有一个张很大的网，可以说是天罗地网，随时都会把我罩进去。”

“尤其是我离开体制之后，他们更是肆无忌惮，所以我现在生活可以用一句成语，那就是如履薄冰，平生未做亏心事，半夜害怕鬼叫门。”

林军说到这里，眼神里流露出一阵落寞，端起一杯酒，一口气闷了下去，把杯子重重的在桌上一顿，“其实，我也很怀念正常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张心颇为同情，这位知心好朋友，没想到最后落到这样的一个境地，“林军，你这个人已经十分职业化了，叫你回归正常的生活，做一个普通人其实也做不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太理解我了。我其实经常专业技痒，想做点什么事儿，但是又无可下手，所以就在暗中关注着你，有的时候看见你遇到困难，我就暗中的帮一小手。”

张凡笑了起来，“兄弟，你哪里是帮我一小手，而是决定性的帮助我。不过你事先应该告诉我，事后告诉我也可以。现在，弄得我一天到晚疑神疑鬼，以为自己掉入了一个莫大的陷阱之中，总感觉到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个家伙，你把我害得不轻啊！”

两个人碰了碰杯，又是一口闷掉，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林军，你将来生活怎么打算的？我想帮你安排安排。”

“安排？你安排什么？”

“这还不简单，衣食住行呗，我可以给你安排两个秘密的住宅，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自觉地住进去，永远不会有人查到住客的真实身份，然后，可以帮你解决一些生……理上的问题，比如帮你介绍个女友，当然我介绍的女友档次肯定很高，包你喜欢。”

林军苦笑了一阵，“女友的事儿，还是算了吧，不过你说秘密住处，倒是很有必要，我先前的几个住处，现在都不敢回去住了，住旅馆要真实身份证，所以我一般不敢住时间长，怕黑客侵入旅馆旅客登记系统，把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