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魔王的休弃妃子(二十三)
在雷森快要吻下, 楚伶正要偏头躲开之时,不知哪儿横串来一个黑影!
速度飞快,带起一阵狂风疾撞而来!
雷森被迫停下了动作, 在黑影撞上他的最后一刻,抬手, 挡住。
瞬间,猛然刮起了飙风!巨大的黑影在雷森的手心疯狂碾压, 他狠狠地用力一捏,黑影才渐渐化为木屑掉落在地。
看着逐渐飘落的木屑, 雷森眼神阴霾, 他缓缓收回手,一滴滴暗色的血从指尖滑落, 静默片刻后,他猛地看向一个方向, 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滚出来。”
静谧的树林中,响起了‘咯吱咯吱’树叶草地被轻踩的声音, 在高耸的枯木树后,人影逐渐浮现,一个很狼狈的魔。
全身黏满了暗褐色的血痂外面有一层鲜红的泥一般的血,哪怕是脸上头发上也全是, 面目全非,几乎是看不出个人样。
但是,楚伶不会认错。
他第一想法是, 江落怎么又伤了,第二想法才是,对方跟来了。
起初来到这里的心慌被慢慢抚平,心好像从悬空中落了下来一般, 缓缓生出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看到江落之时,雷森冷哼一声,哪怕是轻轻的一个气音都带着满满的不屑,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江落,随口道:“三秒内滚出我的视线。”他今天心情不错,给这不知哪儿来的野魔一个机会。
雷森自觉大发慈悲,江落却是半点‘不领情’,他的目光明确的看向楚伶,一字一句道:“过来。”
嘶哑的声音,仿佛从喉咙中撕扯出来,干涩的厉害。
楚伶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血洞,他眼帘低垂,避开了江落的目光。
雷森大概是反应过来了,他扯开楚伶的衣领看了眼上面的吻痕,又偏头看向江落,面无表情道:“你的?”语气中好似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
死死的盯着雷森动作的手,在对方说出那两个字的那一刻,江落狠狠一蹬地,不过几个跨步就到了雷森的身前,满是血迹的手紧握成拳向雷森砸了过去!
雷森左手腕一抬挡住了对方的冲击,与此同时也感到了体内魔力的飞快流失,他眉头狠狠一皱,猛地一脚把江落踹了出去!
重重的砸在地上拖出数米,在草地上留下一片血色的痕迹,江落几乎没有停顿,在拖出一段距离后便一个翻身跃起,再次攻向了雷森。
楚伶避到了一旁,他睁大眼睛,看着江落每一个动作后挥洒如雨的血,忧心道:“江落,不会死吧,他怎么受的伤。”
能听到他声音的没有别人,只有系统。
“亲亲,系统也不知道哦,不过,就算是主角,在不可抗力下也是会死的,只是,没有完成剧情之前,不会死的那么容易。”
楚伶揪着袖子的手紧了紧,心里想着,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试探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不好吗,反正,反正他又不会被别人......
发现江落蹊跷的雷森很快就有了应对的法子,他带上了手套尽量把全身捂得严实,减少对方从他身上吸食得魔力,后再借用周围的东西不断对江落进行攻击。
血越来越多,几乎染红了整篇草坪,楚伶眼中的世界浸染了猩红。
江落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但是任何东西看多了,都会习惯的不是吗,反正江落经常受伤,看也......看腻了。
“雷森大人!”雷森手握木锥朝着江落飞速刺去的瞬间,楚伶呼道!
或许是他的声音真的太激动了,如惊雷炸响,让雷森缓缓停了下手中的动作,他看了眼地上的‘血团’,就算是洁癖如他,也忍不住狠狠的踹了一脚。
‘咔擦’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安静中是那样清晰。
“大人......”楚伶跑到江落身边,跪坐在地将人揽进怀里,他低声下气道:“大人,放过他吧。”
红色沾染了楚伶的衣物,在摸在江落的身上的那一刻,他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着,只觉得寒毛耸立,不像是在抱着一个人,更像是,在抱着一团肉......柔软粘腻的可怕。
好像手指轻轻一用力就可以陷进去,如果不是系统说江落没死,楚伶定然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活人。
听闻楚伶的话,雷森的目光更冷了,他上前两步弯下身,一把拽住楚伶的衣领用力往左边一撕,顿时扯下了一大块布料,他带着手套的沾染了江落的血液的手在他的圆润白皙的肩膀上缓缓摩挲着。
看着被玷污的白色,感受着楚伶隐隐的抗拒,雷森最终扫兴的摘下了手套丢到了地上。
他可没有胁迫人的兴趣,一个被玷污的人类罢了,想上他床的处子不知凡几。
“跟上来。”他吩咐了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的向森林处走去。
楚伶看了眼几乎看不出人形的江落,顿了一下,就要起身离开时,突然,手被猛地拽住了!
本以为对方昏过去的楚伶被惊了一下,遂而,身后缓缓传来一道声音,很低很哑几乎模糊不清。
“所以,那天在温泉你不愿意......是因为......”声音断断续续,没什么起伏和波动,可楚伶莫名从对方努力睁开一条缝的眼中看出了什么。
一种死寂,像大海深处的找不到一丝光的黑暗,令人脊背发凉。
楚伶动了动唇,干涩道:“不是。”他知道江落的意思,但他现在做不了别的,只能空口否认。
江落疲惫的闭上了眼,声音低不可闻:“走吧。”
楚伶手一紧,他看了眼走出不远而且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的雷森,反手握住了江落的手,俯下身,贴在对方耳边轻轻道:“你还会来找我的对吧,”
“阿落,你真的很有趣,可惜了,我不喜欢你。”
江落倏然睁开眼,满是血丝的眼睛骇人的可怕。
“你知道你的脾气有多臭吗,真是讨人厌,等我到了王的身边,像你这样的低等魔族,这辈子都碰不到我了吧。”楚伶眯了眯眼,轻笑一声,低头在江落的唇上轻轻碰了碰,“永别了。”
话落,楚伶不再关注江落的神情,直起身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背影决绝没有半分迟疑和停留。
那天,在温泉不愿意跟他做,是因为想把第一次留给雷森吗?
这是江落未说完的话,他死死的盯着楚伶离开的方向,直至什么都看不到了也迟迟未收回目光。
脑中的一切猜忌和疑惑在这一刻清晰的有了答案。
是了,他怎么会觉得楚伶缺食物呢,对方的后盾可是雷森啊。
还记得这段时间第一次碰到楚伶,还是对方主动带着食物送上门的,显然目的明确,他说,怎么这家伙会突然来找他。
呵。
江落缓缓收回目光。
雷森想让他练床、技,他为了瞒过雷森刻意找了自己,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强迫他吗?就为了把第一次留给雷森?然后,再如上一世一样回到魔王的身边,为雷森通风报信。
楚伶,你就那么爱他吗?
血液从江落的睫毛落入眼中,他缓慢的,一点点的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清风拂过,吹散着血地上的血气,这空旷的大地上,突然响起了如雷的笑声。
疯狂、尖利、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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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时常静默的系统突然开口了。
‘嗯?’楚伶看起来有点焉焉的,懒懒地应了一声。
‘你真的喜欢偷吃吗?’
楚伶顿了一下,他看了眼身前地雷森,心里回道:‘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宿主希望......’
楚伶垂落在身侧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他故作平静,‘希望什么?不要乱想了。’
系统沉默了,他很久很久,久到楚伶跟着雷森回了对方的家中,才出口道:‘宿主,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当然不喜欢。’楚伶平静道,神情漠然。
这样吗?系统默默的缩了起来,不再说话。
雷森的家是一座城堡,高耸巨大,外面围着一圈围墙,而他们是正面的铁门进去的,一眼望去,充满了欧世纪的风格,豪华程度也是叠了好几个层次,先是建筑的外形就是绝美,更别说细致到极点的浮雕了。
被雷森带着领入了正门,开大门的是一个穿着华贵,留着一头白发和脸上淡淡皱纹的管家。
管家对雷森带来的人眼不斜,目不歪,恭敬的低着头躬着身表达敬意。
“先去洗洗。”一路来雷森都没看过楚伶一眼,也没说过半句话,直到这时才终于开口了。
“是。”楚伶低头老老实实的应下。
接着管家便来到他的面前,弯身扬手示意,让他跟着对方走。
楚伶点了点头,可在管家要带他上二楼时,雷森突然开口了,“他没资格上二楼。”
这话让管家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表示清楚了,接着带楚伶随便去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听雷森的意思,好像楼上的房间更好,一楼的房间次一些,不过楚伶进去后依然觉得跟天堂似的,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柔软的床铺和干净的地板了,卫生间也是亮堂的不行。
哪怕雷森的态度并不好,管家对楚伶也没有过多怠慢,只是神情稍微冷淡了些,不负刚才那样热情了。
待对方离开后,楚伶在房间看了一圈,柜子里有崭新的衣服,只不过......过于露骨。
他轻吸一口气,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破’布料,不死心的在周围再翻了翻,卫生间里也翻了一通,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既然如此,也只能穿了,好歹,好歹重要的地方能遮住不是?
楚伶为啥妥协,因为他身上这件也确实好不到哪里去,领子肩膀都被雷森撕了大半,还满是血,就算是洗洗也穿不了了,至于这裸、露的衣服多少有个外衫。
浴室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制浴缸,花纹复古唯美,周围也是铺满了相对应花纹的瓷砖,让楚伶感到惊奇的是,别看后院穷苦的像是原始森林,这城堡里竟然已经有了放水的龙头,只不过不如现代那般转一转把手就可以出水,而是要按下按钮好一会儿后,才慢慢流出了水,并且只有温水。
楚伶还是喜欢洗热一些的,无论冬夏,此时放出来的水偏温,流速也不算快,估计是下方人工烧水到一定温度后送上来的,水温也应当是符合城堡的主人也是雷森的喜好。
雷森洗澡可不用等,下人早就给放好了,而楚伶的话就比较惨了,缩在浴缸里等了好久,水才积到半腰。
因为速度稍慢的缘故,温热的水变得偏凉,让他洗着难受极了。
跟江落在一起的时候,对方都会烧到很热给他的。
脑中突然想起了江落的种种,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了一具血尸上,楚伶闭了闭眼,压下了自己纷杂的念头、
江落可是主角,又怎么......会死呢。
想到这,他突然皱了下眉头,回想起了自己在乍一见到江落时的疑惑,那家伙,是怎么受那样重的伤的?
要是对方一直偷偷跟着他的话,他在自家时也没听到动静,到雷森的木屋前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怎么会被打成这样,若不是受了伤,定然不至于被雷森压着打。
想着想着,楚伶就入了神,水都要溢出来才堪堪发现,连忙又摁了一下按钮。
好久没能这样肆意的用水了,他本想好好享受一下的,最后却没了什么心情,匆匆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去了,他速度飞快,在看到床上的那套衣服时,稍稍顿住了。
拿着沉默良久,才一点点给自己套上。
虽说,但是,他很喜欢拿那些被江落情、动之下撕破的衣服跟对方玩情趣,但不代表他在外面面前也能这么......骚啊。
楚伶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给自己套上了。
这衣服,有跟没有的区别大概就是,有个短裤遮遮吧,至于其他的该漏就漏,最骚的是,这上面两条线刚刚好路过红点连到裤子上是什么意思?
楚伶伸手掰了掰,可是一拉开,线又会回到原位,他只得泄气的拿过旁边几乎透明的外衫把自己裹了严实。
他扫了眼紧闭的房门。
要不,不出去了?
或许真是心里想什么,便来什么,下一刻门就给敲响了。
“主人希望您能快些。”管家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楚伶抱了抱手臂,慢吞吞的挪出去了。
他开了门,轻声道:“管家先生,我冒犯了雷森大人,自觉没什么脸见他。”
管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在这里,雷森大人就是王,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觉得有没有脸面的问题,而是大人觉得你可不可以,你甚至连惭愧退缩的资格都没有。
楚伶沉默了一下,安静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见状,管家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似乎满意了。
去往餐厅的路有点距离,一路的长廊上不少侍女侍从分站在两侧,他们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在有人过来时会恭敬的以四十五度角低下头颅,整齐精准的宛如极其。
不过这样倒是让楚伶的稍微舒服了些。
他自觉自己现在跟没穿似的。
没一会儿时间就到了餐厅的大门前,管家上前拉开了大门,带着楚伶上前两步,待楚伶进入后,他反倒退了出去,对着坐在主座的雷森弯身道:“主人请慢用。”
话落,轻轻的‘吱呀’声响起,大门缓缓闭拢了。
雷森用小银刀切下一块儿不知道什么的肉,姿态优雅的放入口中,对于进来的楚伶,视若无睹,也不说坐还是不坐,就将人晾在那儿,直到自己吃的差不多了,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巴后,才像是注意到对方一般,抬眼看了过去。
楚伶站的笔直,手乖巧的置于身前,只不过,他的头是微微低着的,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抬头。”雷森不悦的冷声道。
楚伶迟钝了几秒,才一点点抬头,看向了坐在主座之上,微微抬着下颚,面色冷然的雷森。
“大人......”他轻声道。
“一个卑贱的魔,也能让你念念不忘”雷森的语气透着一丝危险。
“大人,我没有,只是......只是到底相处了那么久。”楚伶双手揪了揪衣摆,略微慌乱道。
他不说倒好,说了,雷森看起来更不悦了,他伸手直接扫去了桌上的餐具,陶瓷从边沿滑落,碎裂在地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我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找,找个魔练习......”
“既然如此,你还不知分寸,这样念着一个魔,如何去王的身边,又如何能表现的好。”雷森面色冰冷,说出的话没有起伏很是平稳,却透着森然的寒意,他扫了眼楚伶的身体,透过外衫依然能看见鲜明的红印子,顿时嫌恶的撇开了目光。
“再让你待三天,三天后我就把你送去。”
闻言,楚伶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毕竟现在的雷森看起来却是有些危险,他都怀疑,要不是自己还有点价值,对方能直接把他捏碎了去。
“不过。”雷森似乎笑了一下,再看去时,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听他缓缓道:“这身痕迹,若是让王看见,你便自己想办法如何活着吧。”
楚伶倏然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里等着他呢。
江落亲的有多重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就是普通人吻痕都能留个三四天,合着雷森是打算送他死呢。
想也知道,若是王看到曾经被自己休弃的妃子勾搭上了别人,肯定能一掌拍死他。
但是.......
楚伶看了眼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雷森,现在对方也还在气头上,他要想对方帮忙的话可不得跪下求着。
啧,自己生气去吧。
楚伶畏畏缩缩的低下头,状似硬着头皮应下了,他这不懂变通的模样于雷森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直接让人滚了出去。
往回去走的路上,被迫‘滚’出去的楚伶面色再平静不过。
他深知,像雷森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缺乖巧听话的,他若是当真害怕的求饶,雷森气是可能不气了,但也可能会把他当作真正的玩物,要是哪天雷森要了,他这个听话的玩物不愿意,岂不是很奇怪。
怕是更会让对方以为,自己为了江落守身如玉,还假意欺骗他,那到时就不止是暴怒那么简单了。
既如此,不如一开始就装的不懂一些跟对方僵持着好了。
雷森也不可能拉下面子来玩他。
想到这儿,楚伶幽幽的叹了口气,这能怪他吗,但凡雷森愿意让他在上面,那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别问楚伶为什么不愿意做承受的,只要想想他就全身起鸡皮疙瘩,甚至,有点恶心。
回了自己的房间,好险途中没有碰到管家,免得被问起,大概对方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从里面出来吧,啧,不赶紧出来就要餐桌py了。
外面的天已经暗的差不多了,关上房间的大门,楚伶放松的躺到了床上,这个房间相对于别的房间来说,应该不算大,但也不小,中间一张大床,左边是浴室,右边是阳台,然后再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摆件和桌台柜子之类的。
他看着头顶的亮光,乍一眼差点以为是灯了,仔细看看才发现不是,只是空有灯具而已,灯泡的位置上也并不是灯丝,而是一团刺眼的亮光,仔细看能看到里面的触角。
应该是,虫子。
楚伶觉得有点恶,他起身到了右边厚重的窗帘前一把拉开,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姑且称作玻璃门吧,材质很像,不过摸着比玻璃坚硬许多的模样。
一丝微风刮来,楚伶迈出两步踏上一节台阶,迎面的正是阳台外郁郁葱葱的花木晚景。
树叶随风摇曳,群草艳花轻轻摆动着,带来阵阵清香,莫名的令人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扶在栏杆上,静静的站了会儿,后转过身背靠在上,自然的仰头望天。
黑漆漆的天空沉暗极了,跟前世那种同样没有星星的晚上不同,像是被浓厚的墨汁浸染,透不出一点亮色也没有别的色彩,存粹的黑,只有,月亮旁边的还有点光芒。
月亮......今晚是圆月啊......
楚伶仰头看着月亮,突然懒散的身体一僵,片刻后,手抓着栏杆缓缓撑了起来,他看向圆如玉石的月亮,脑中突然浮现江落昨日所说的话。
‘月圆是魅蛇最弱的时候......在那一天,魅蛇会拥有视力......四感会降到最低点,他们通常会在这一天,找个地方藏起来。’
‘今天,是捕杀蛇的好日子,是月圆之夜。’
前面的倒还好,他有听,但是没有立马想到那一上面去,后来自己心绪也有些乱便没再继续,若是他当时多听一下,定然能明白的些什么。
就算是他想......可,要是知道江落能够看到的话,或许.......
或许,他不会贴雷森那么近了。
江落,都看到了。
就当时对方那个位置来看,大概是觉得他和雷森亲了吧。
楚伶眼帘轻颤,目光渐渐沉静了下来。
平时江落的表现的实在太自然了,而楚伶也清楚对方是装的,以至于对方真的恢复了视觉,他是半点没看出来。
还有,这一天的江落四感都会降到最虚弱的状态。
想到江落一来时就全身的伤,还有那极其差的身体状态和最后肉泥一般不成人形的模样。
“我是不是很过分啊。”楚伶缓缓的吐出一句,“他也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
这里空荡荡的无一人,只有系统回答了他,“宿主,因为你觉得,这样是对他好的,对吗?”
楚伶倏然看向一边,看着空茫茫的草地,才渐渐回过神,是了,系统是在他脑子里的,听罢,他嘲讽了一句,“你们做系统的,就喜欢窥探人**?”
系统沉默了。
楚伶以为它是知错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想着江落的事情。
那家伙,真的从来不管自己死活,能不能稍微消停一点啊。
“宿主,系统也是有法则约定的,您真正的心思我们是不能窥探的,我是......猜的。”能够一面心疼一面若无其事的伤害,系统搜索了一下,能找到的只有,‘伪君子’或者‘自以为的好’。
意思是,楚伶不打自招。
楚伶默然了。
许久之后,嘴边的呢喃随风散去。
“我又不会爱人,喜欢我,干什么......”
.
第二日,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往里照射的太阳,楚伶已经醒了,困意让他还在床上赖着,抱着枕头翻滚了两圈后才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
不是他想起来的,门口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迫使他爬起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门口便传来了三声敲门声,以及管家的声音,“您该起来了。”
话落,房门打开,楚伶身着睡衣看着还有些迷糊的模样,他冲着管家友好的笑了笑,“我马上。”看着乖乖巧巧又听话,瞧着格外让人喜欢。
说来奇怪,管家见过的乖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这个新来的,就是让他感觉不一样。
不是很谄媚的很麻木的乖巧,像是那种本性如此的感觉。
要是楚伶知道管家这么想怕是要笑出声,他在明氿泽身边装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白装的,那一手换脸的功夫倒是练的不错。
洗漱穿戴好后,他跟着管家再次到了昨天来过的餐厅,这次,雷森不在里面。
偌大的餐厅,十几米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却空无一人。
“请享用。”管家俯身示意道。
“全部?”楚伶看着这成堆的食物,面色古怪。
“您挑着用就行了,剩下的下人会处理的。”管家回道,说完后就直接退了出去,留下楚伶一人。
一长桌的食物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糕点有肉排有面条有甜糕,各式各样,十分之九都是楚伶不认识叫不出名字的,大部分长得很奇怪却又做的很精致,让人看着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从旁边的桌子拿了个小盘和夹子,楚伶放心的吃了起来。
毕竟也没人能害他不是?
雷森定然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手段,至于别人,在这儿他也没认识的人了,更别说仇敌。
一场桌的食物实在太多,楚伶吃了几块肉排,还有布丁和奶酪,几个小蛋糕,最后喝了点茶水漱了漱口一顿饭算是完美结束了,他真是好久没吃的那么好了。
扫了眼长桌上剩下的食物,楚伶觉得可惜,可能是跟江落在后院待久了,他现在看到些好吃的好用的就想带到他们的小屋里去藏着。
是了,现在还哪来的小屋。
吃完半响,楚伶都休息的差不多后,还没有人来,他便自顾自的要离开了,结果,在手推到门上时,才发现,门推不动?
他用使了使劲,真的推不动!
门非常的结实牢固,应该不是他力气的问题,而是真的被人从外面锁了。
楚伶:......
这是为了什么啊。
管家肯定不会擅自做主,估计就是雷森了,但是,把他关在这里,有什么好处?
太阳从东边到正方再从正方落到西边,楚伶就在这个房中度过了一整天,一整天没有人没有声音空荡荡的,只有一桌子的食物和窗外的风景。
但,一整天是这样过的,这样的一天却不会只有一天。
接下来的第二日第三日,他都是如此过的。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就是鸟叫都没有。
他在里面三天没洗澡,睡觉也只能睡在拼在一起的椅子上,好在椅上有个丝绒的布垫,软度也很高,躺着也不是太难受,或许只有吃是最充足的。
仰头看天花板,楚伶叹了口气,他是不是该感谢,这吃饭的地方居然有个隐藏的隔间,而隔间里就是卫生间。
唯一不足的,或许是洗澡的地方没有水。
在第四日的凌晨,门口终于有了动静,大门徐徐打开,露出了管家布满褶皱的面孔。
“管家。”楚伶笑了下,睡得不好的缘故,他的眼神有点疲惫。
管家看着他的目光依然如之前那般毫无波动,他进门后就往侧边一站,雷森慢慢从后走了出来,他的表情很差,全身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在撇到楚伶的时候,冷意尤其到了顶峰。
“去洗漱,准备面见王。”楚伶抬首看了他一眼,后连忙低下了头,应了一句,“是。”
在他紧跟在雷森离开房间的最后,目光似乎向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刚踏出大门,仆人们整齐有序的进去收拾了,与此同时,墙角的一只状似装饰物一动不动的蝴蝶,扇动了翅膀,离开了原地。
那是雷森的眼线。
楚伶知道雷森在等什么,等着他害怕不安,然后再像救世主一样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多多调、教一番又是一条诱人的小狗。
可惜了,时间太短了。
不过三天能把人逼成什么样。
雷森应该也是清楚的吧,只不过,对方或许是受制于什么,比如跟王说好了,或是别的,总之,只能留他三天。
回到自己只睡过一觉的房间,舒舒服服的冲了一个早,楚伶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已经全部消失了,应该是那些食物里有什么治疗的药物吧。
看惯了身上不间断的青青紫紫,突然那么干净了,竟然多少还有点不习惯。
他没再多想的穿好了雷森准备的衣物,跟着对方前往王的城池。
这里的王比较奢侈,他的房子不是一处城堡或是宫殿,而是直接一座城,那里都是他的后院。
行程大概在半小时左右,他们是坐着一辆精致的小车上由是魔物发力前进的,魔物就是受到魔气感染自身存在魔力的动物,比如吊灯里能发光的虫子,就是魔物的一种。
来到王的城池前,入了城门后,首先就是护城河,或者,不能说是护城河,相比于‘护’或许还是美观更多些,毕竟魔族不需要‘护城河’。
在河道以及两边,大量的奇珍异草在此生长,许多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在里面打滚,看起来竟然意外的祥和。
过了护城河就是一处高耸的石门了,顺着门口的金丝毯一步步走了进去,路程很长,这一过程中,数不尽的少男少女或是极其冒昧艳丽的女子从此处经过。
看起来没有约束很是快活的模样。
“怎么,羡慕了?”雷森突然开口道。
“.......没有。”楚伶一五一十的答道。
雷森哼笑一声,嘲讽的意味,“说不准哪天就死了。”
别看这儿好像一片安宁,没有半点威慑,实际上,这里并不是王所居住的中心,而那些来路过的人,不是已经快被抛弃的妃子就是快被抛弃的子女。
真正被魔王重视的,正老老实实的在对方的后院内围。
而外围的,哪天被心情不好的王随意打杀了也是常事,当然,若是有本事的话,也可以攀附着王回去内围就是了。
又是路过了层层高门,才终于到了正中心的大殿。
豪华瑰丽的城堡,庞大至极,比雷森的不知道要雄伟上多少倍,旁边的像小山一样连成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大人。”
在进去前一刻,楚伶开口了,“大人,我该怎么帮您。”
“帮我?”雷森淡淡道:“等你能活下来再说吧。”
一个被抛弃过的妃子,哪怕他使了些手段让楚伶回到王的身边,但更多的还是要看对方自己最后能不能得到王的欢心了。
“等你能吸引到王,再帮我也不迟。”
入了城堡之内,便是真正的踏入了城池的最中心,而在这个世界至高的人也近在眼前。
一路走来的奢华不用多提,走过一段路后,抬头之时,便能看到那坐在高高王座上的男人。
男人坐姿随意慵懒,领口半敞,一身的不羁和邪气,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对下面到来的两人并不在意,微抬着下巴仿佛看蝼蚁一般的目光。
“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姿色。”男人开口就是一句冷嘲。
“雷森,你怎么会觉得这种货色有潜力。”男人嗤笑一声,“还费劲把他带出来折腾了一下,虽然我知道你想给我找点新鲜的,可你这品味不行啊。”
话落,他一把拽过自己身边的女郎,直接扯掉对方身上的布料,玩弄起来。
yin、hui至极。
一边动作着,一边懒懒道:“这才是美味,那个,太寡淡了。”‘那个’指谁当然不用说。
虽然在原主的记忆中见过魔王的样子,但到底没自己见一面来的真是,看着比感觉上更年轻,也更加的,恶心。
像来鼻孔朝天的雷森在对方面前,竟然是收起了所有尖锐,平和的不行,他笑了下,不是楚伶见着的讽刺感,反而是温和友好到了极点。
“我不过给您带来,至于您愿不愿意玩,就看您了。”
王大笑一声,“雷森,你带来的人,我就给你点面子,让他住我的一围。”
男人的寝宫是类似于一环套一环的构造,中心是他的住所,从里到外就是别的妃子小妾的住所,至于位置,那当然是距离中心越近越受宠。
而一围,就是最近的一围。
“您不必看我面子。”雷森毫不委婉,“您若是不喜欢,杀了便是。”
楚伶站在一边安静的低着头,听闻这句的时候,手忍不住拽了一下衣角,在原主上一世的记忆里可没有这句话,雷森一定在公报私仇吧,对吧。
“哈哈哈哈,好。”男人大笑着应下,随后对着楚伶随意的勾了勾指头,“过来。”
楚伶愣了一下,踌躇的走了过去。
刚入了男人的身边,突然,对方恶劣的朝他笑了一下,伸手就撕开了他的腰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现在日万那么难了吗呜呜呜,朋友们借我个肝感谢在2021-06-23 23:12:58~2021-06-25 00:36: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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