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暖鱼在别墅里陪了方果一天。

但是今天的气氛，似乎特别地沉闷。

方果和姬暖鱼二人，都是各怀心事。

两个人在一起一整天，也没有说几句话。

反而都只是樱花在一旁，一整天都叽叽喳喳个不停。

“小鱼，你早点回去吧，我没事的。”

方果和姬暖鱼正在餐桌上吃着晚饭。

虽然饭菜十分可口，但是她们二人吃起来，却觉得味同嚼蜡。

看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方果才回过神，有些抱歉地看着对面的姬暖鱼。

“果儿，照顾好自己哦。

又需要的话，随时找我。”

姬暖鱼有些不放心地拍拍方果的手。

她很希望自己能够在方果需要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怕是自己无能为力了。

“方果小姐，你放心，就门口那两个垃圾，我分分钟就放倒了。

而且我现在已经得到强化了，如果你愿意，这破房子我也能给你拆了。”

樱花的小腮帮有些气鼓鼓地。

她本来就看不惯门口那两个黑衣保镖来者不善的样子。

再加上她从升级之后从来没有跟人对打过，难免有些手痒。

机器人的格斗级别也是需要实战经验加持的。

虽然说自己已经被植入了很多打斗的经验，但是实战，也是不可替代的。

“你们两个放心吧，秦牧他应该不会欺负我的。”

方果的笑容略有些勉强，但是为了让姬暖鱼放心，还是硬生生地挤出来了几丝。

正当二人还打算寒暄一番之时，秦牧的贴身秘书走到了方果的身边。

“方果小姐，少爷请您上去一趟。”

“好。

小鱼，那我先上去看看秦牧，就不能送你了。”

方果抱歉地看了姬暖鱼一眼，便走上了二层的台阶。

姬暖鱼心中清楚，方果现在身不由己。

但她也不想干预她的选择，还是离开了。

方果到达秦牧房间的时候，秦牧正端坐在轮椅上，背影冲着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秦牧……”

方果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句，踱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发现秦牧似乎再掩藏着什么，将一个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秦牧，你好点了吗？

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方果对秦牧的关心，确实是发自肺腑。

她知道秦牧的不易，也知道这些天来，对他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没想到易老亲自出山，留下的后遗症竟然也会这样严重。

对于秦牧这样骄傲的人，这该多么难以忍受啊。

“果儿，对不起……”

秦牧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方果，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曾经的单纯和真诚。

方果已经很久没有在秦牧的眼中见到过这种眼神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个废物，每天这样关着你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大学的时候一起去青海旅游。

那时候遇上了大雪，我们三天三夜都出不来门。

只能天天在酒店里大眼瞪小眼。

但是最终天气转晴，能够出门的时候，你却嫌时间过得太快。”

回忆起往事的时候，秦牧的眸中尽是温柔。

他和方果的点点滴滴，一直都深深镌刻在秦牧的脑海之中。

这些年来，他不断地用这些回忆来刺激自己。

生怕自己遗忘了半点细节。

“秦牧，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人都要往前看，不是吗？”

那些往事，方果自然是有着模糊记忆的。

但是她并不想要承认。

过去的，就该随风飘散了。

她只希望，秦牧能够早早走出来，无论是现在身体上的创伤，还是心中的伤痛。

“果儿，你倒真是无情啊。”

秦牧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戏谑。

“方果，我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往前看！

我敢往前看吗？

你觉得我的前面会有什么？

嘲笑？讥讽，还是家人对我的失望？”

秦牧声音冰冷地说完这些话，每个字都如同冰刃一般深深地戳进了方果的心中，方果的心狠狠地颤抖着。

“秦牧……”

方果缓缓地走向了秦牧，安抚般地拍了拍秦牧的肩膀。

但是秦牧却迅速将方果的手捉住了，轻轻地包裹在他厚大的手掌中。

方果挣扎了一下，还是由着秦牧了。

“果儿，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若是连你也离开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秦牧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游离地看向窗外。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曾经提到过时空的原理。

若是自己的速度足够快，是不是能够逆转时空。

他多么希望能够回到在大学的时候，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孩儿，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在过去徘徊。

而他喜欢的这个姑娘，心中却已然有了别人。

“秦牧，未来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偶遇和期待，像你这么好的人，值得最好的。”

方果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心地。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秦牧在她的心中，都是男神一样的存在。

但是不同的是，欣赏和爱情是不同的。

她仍然向从前那样尊敬和欣赏秦牧，但是她的满腔喜爱，却都已经给了洛痕。

再给不了其他人半分。

“果儿，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会嫌弃我吗？”

秦牧抬头看向方果，眼神中有些犹疑。

方果则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当时易老说他没事，秦牧就一定会完全康复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更何况，按照秦牧的实力，就算真的是双腿留下些残疾。

那整个云城，也会有数不清的女孩儿，对他趋之若鹜。

“那你证明给我看。”

秦牧抬眼看向方果，眼睛里现出了许久未曾有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