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仗义多为屠狗辈

大庭广众之下,许超当然不会要了贝内的命。

就当他的手刀要戳中贝内咽喉的瞬间,他猛然将手刀收了回去,身体前冲的势头却丝毫不减,胳膊肘瞬间前出,砰的一声击中贝内的胸口!

许超练的是正宗内家拳,一口内息运转下,力量比起贝内有过之而无不及。

贝内庞大的身躯毫无意外的倒飞出去,正好落到拉德尔王子脚下,摔了个七荤八素,五脏六腑更是翻江倒海,喉头一热,一股逆血就要喷出来。

这也是个狠人,竟然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你输了!”许超看着贝内,嘴角微翘,淡淡的说道。

刚才一战,他感觉受益匪浅,实战能力又进一步。

贝内骚的满脸通红,但也知道许超手下留情了,他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冲许超一抱拳,用走调的龙国语说道:“谢谢。”

接着他又转身用英语对拉德尔说道:“对不起,老板,我输了!”

“赢了!”

翟小虎的手下顿时振臂欢呼。

翟小虎却立刻向他们做个禁声的手势,说道:“小声点,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他让别人小声点,自己的嗓门却鼓破天,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麻痹的,让你们再嚣张!这回被啪啪啪打脸了吧?知道厉害了吧?

拉德尔一方却全都傻眼了。

他们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拉德尔拍了拍贝内的肩膀,说道:“不过是一场打赌而已,这世界上每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走上赌场呢,输了也不丢人。”

接着他又将视线投向许超,大方的说道:“愿赌服输,刚才是我们不对,我郑重给你们道歉!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如果你们想要什么补偿的话,也请说出来,我会考虑。”

许超没表态,看了看岳父和岳母。

“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向文清得意洋洋。

“记住了,这里不是你们作威作福,当大爷的地方。”古仁扬眉吐气。

一场决斗,许超赢得了尊严。

拉德尔找到了下来的台阶。

最倒霉的是那位女翻译,还有魏副院长,不但得罪了拉德尔,更是的罪了许超,还混了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名,里外里不是人,可谓三不得。

十四楼。

乔松龄的病房。

刚才一直在睡觉的乔松龄终于醒来。

他听到外面有些乱,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这么吵?”

“刚才您睡了一觉,不知道,许超又演了一场大戏。”乔东风过去扶着老爸坐起来,背靠在床头上。

乔松龄顿时来了兴趣,立刻问道:“哦?什么大戏?你快说说看,我现在对那小子所有的事情都感到好奇。”

乔东风虽然没有去十三楼,但是他这种人想知道什么事情,自然有很多人愿意来给他通风报信。

他将发生在十三楼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乔松龄听完之后,却没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儿子。

乔东风被老爹看的心中直发毛,问道:“爸,干嘛这样看着我?”

“整个过程,你都没有参与?你只是做了一个看大戏的观众?”乔松龄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乔东风摇摇头,一脸茫然。

这件事本来就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下去掺和啥?

乔松龄忽然一巴掌拍在病床上,怅然喟叹:“糊涂啊!”

“爸,您的意思是我刚才应该出现在现场?”

“当然!”

“可是……,许超是您的医生,而我们在沙国的业务也要仰仗拉德尔。我去了现场,也是只能和稀泥,很可能两头不讨好,还不如不去,装作不知道。”

乔东风有些不服气,他感到老爷子才是有些糊涂!

“糊涂!”乔松龄忽然一声暴喝,一巴掌拍在床头橱上,上面的茶杯茶碗,一阵叮当乱响。

老爷子突然发飙,乔东风顿时被吓的一个机灵!

乔松龄眼睛不眨的看着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附院是什么性质的医院?是公立医院!是纳税人的钱盖起来的,是公共资源!拉德尔是有钱,身份是特殊,可是那又如何?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能无故占用整个楼层!如果这事他真的弄成了,就是我们龙国的耻辱!这种时候你还想和稀泥?你立场何在?”

乔松龄发了一通脾气,声音才放缓一些,继续道:“翟小虎为什么去帮助许超?而且旗帜鲜明,摆明了车马要和拉德尔干架?不惜被警察抓住去坐牢?”

乔东风无言以对,刚才他也一直想这个问题。

许超岳父的腿是翟小虎手下人打断的,翟小虎的腿是因许超而断,按说这两人应该是死敌。

翟小虎应该乐意看到许超倒霉才是,他为什么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帮助许超?

“小风啊,我早就说过,你有生意人的精明,但没有决策者的胸怀和大义,看来这么多年你的改变不大啊。翟小虎虽然一介草莽,但他知道什么是大义,也知道谁才是值得投资的人!而且他有手段,有魄力,说干就干!这正是你欠缺的!”

“这也反过来印证了许超对欠款一事的处理,极其成功!当时在台球厅,他以一人之力镇压当场,完全可以带着那一百万走,至少他可以按照道上规矩,少给几十万,因为翟小虎之前打断古仁的腿,做过界了。”

“但是许超没有那么做,他将一百万一分不少了给了翟小虎,但是打断了翟小虎的腿!这就是恩威并施,有理有据!换来了翟小虎的彻底归化。看着吧,翟小虎日后必然是许超的左膀右臂!”

乔松龄侃侃而谈,感慨万千。

乔东风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说道:“那又如何?翟小虎不过一介草莽,连高中都没上,他能做什么?”

乔松龄满脸的失望,说道:“樊哙不过是杀狗的屠夫,周勃是个编席的,灌婴是卖布的,娄敬是个车夫,哪个是大人物了?哪个是读书人了?可是他们辅佐汉高祖成就了大汉朝!知识和学历有关,但智慧和学历真的没有太大关系。”

乔东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紧张的问道:“爸,许超接下来会不会不再尽心给您看病?”

“不会。”乔东风摆摆手,“不但不会,而且态度可能会更好。但他不会拿我们当朋友。”

“那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乔东风迟疑道。

“唉,许超帮了我们的大忙,你早该去看望一下他的岳父了。”乔松龄又叹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