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柜子里的酒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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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出烟的口,便对墨花吩咐道:“把盆里的水全部倒进去!”
墨花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抬手将水如数浇进铜缸上方的圆口里。
“撕拉”一声,浓烟中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呛的人眼泪横流。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飘出的烟越来越淡,即便还有些气体应该也不会再对人造成伤害了!
我没有着急去找女人所说的木柜,反而对地上的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些被遗弃的画纸上面全部都是一个女人的形态。
有偷画的角度,画者躲在巷子一角,仰视着站在桥边欣赏夕阳美景的姑娘。
还有正面的角度,女孩坐在木椅上微微歪着头,脸上的笑容如春日般灿烂明媚。
我一张一张拾起,见证了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到娇媚的人妇的整个过程。
她的发型从披肩散发到蓬松的盘在脑后,爽朗的大笑到最后端庄大方,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身上红色的裙装。
她好像特别爱红色,为她做画的人…是她的爱人吗?
我抱着疑惑走到了柜子前,离近后发现腐烂的臭味源头就在这里。
我伸手要去打开柜门,只听墨花的声音变得苍老沙哑,在我身后带着怒气的说道:“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
我已经提醒过让他们搬家了,搬家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的手顿时僵在半空,墨花长了一副邪骨头,走走路都能招到些没脸的,看来出去后还真的想想办法才行!
不然每次这些邪祟都会想办法附她的体,欺负她没有还手的能力!
我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回道:“老爷子,难道你是做画的人?”
后面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你管我是谁?我让你现在马上离开这儿!”
“我猜你不是,你是想替画者守住秘密的人…”
“你!”他气急着将手搭在我的肩头,我一把抓住快速转身,回手挥了一鞭,力道不重怕伤了我的姑娘。
墨花连连后退跌坐在地,老头执意不肯从她身上出来,吃痛的捂着我刚打过的地方,咬牙切齿道:“我绝对不允许你把这个秘密带出去!”
“老爷子,你生前应该是个善良之人,即便想赶人离开这栋房子也从没有用过激的手段。
无论柜子里有什么,我今天势必要带出去,废话我不多说了,你若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下手没轻没重了!”
说完,我转身揭掉柜子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符纸,只见柜门突然自动敞开,有股阴气从柜子中飘出,我连忙侧身躲闪…
一抹殷红的影子飞射而出,直奔墨花而去…
“老东西!你困了我这么多年,你们王家欠我的今天该还了!”女人的声音沙哑凌厉,我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那还是早在几年前在祝家的时候,墨花有一次梦魇,她说有个人站在床脚处,怎么看都看不到脸。
第二日一早我看到了那个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的姑娘,她站在窗帘处看着我什么都没说,在我拉开窗帘时她立刻消失不见。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我从井极镇回家之后的事,也许就是那次她发现了我,想让我能帮帮她。
可是那时我什么都不懂,根本没有明白到她的意思!
难怪她知道我是谁,还能叫出我的名字!
我看向柜子里半人高的大酒缸里面泡着的骨架阴森无比,骨架上挂着的红裙已经破烂不堪,满柜子蠕动着巨大个头的蛆,有的已经死了便成了干壳。
这幅画面让人极其不适,我缓缓闭上眼睛缓解胃里的翻涌。
这时胡九殷突然现身,看热闹似的站在我身旁抱着肩膀,阴阳怪气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先打一会儿,你别插手!”
我侧头看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道:“那老头在墨花身上,我怎么可能不管!”
他转头与我对视,银色眸子上下打量眸中思虑万千,随后轻笑着开口道:“你好像开窍了?”
我:“???”
“你心里有情了。”他解释道。
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香婆和瞎婆一直让我寻找的就是情,人要有情才能有颗菩提的心。
我下意识白了他眼,朝红裙女子走了过去。
她疯了一般往墨花身上招呼,老头操控着墨花的身体迎难而上,只是女人的怨气太足,他不可能是对手,几招下来便被逼到角落。
在女人还要动手时我出声阻拦道:“你让我救你,我做了。但你不能忘恩负义伤害我的人,对吗?”
红裙女子回头邪笑,眼睛里面散发着幽幽光亮,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九十五斤算是个瘦人,而她的胳膊也就是我的一半粗细,跟个麻杆一样。
“你知道我生前经历过什么吗?
你救我出来我感激你,但这么多年我不停的告诉我自己,若有一日我能重见天日,必定要报仇雪恨,不计任何代价!
谁挡我,谁就得死!”
能看出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可老头聪明的找到了宿主,他一定知道我不可能不管墨花!
鬼精鬼精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吧?!
到是个会算计的!
这会儿隐约能听到走廊上方传来声响,有人在和温辰良说,“先生,怎么这么多血?!”
我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不知是留下还是上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只见这时墙沿四周全部流下了深色的如油漆般粘腻的液体,想必就是他们说的血。
墨花的声音沙哑泛着空灵,对女人愧疚的说道:“晓婉,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我可以让你报仇,但是…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晓婉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嘶吼道:“好一个父子情深!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年如此变态的对他,他会变成一个那么极端的人吗?
等你后悔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你现在装出一副爱子心切的模样,你纵容他一次又一次的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你们王家都不配为人!”
墨花的身子抖如筛糠,眼泪滚滚而落,双手掩面充满悔意道:“是,怨我啊!这一切都怨我!可我也是为了让他成才啊!
晓婉,你叫我过一声爹,我知道我不配当父亲,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恩情上能不能放他一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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