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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甘愿的。”

我从没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在如此诡异的环境下都能使我产生错觉，他今天似乎哪里不太一样...

我脸上发烫‘嗖’的一下钻进车里，他笑着轻轻关好车门回到主驾驶位。

车子启动后我们谁也没先开口打破宁静，我将头靠着车窗看向路边飞速闪过的景物。车里静的有些尴尬，除了发动机的轰鸣没有任何声音。

“今天吓坏了吧？”他率先问道。

“还好，能克服。”

“我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来晚了。不过有黄云天那泼猴在，你不会有事的，你家黄毛毛还挺会找人。”他提起黄云天时并没有不悦或者厌烦，眼睛里还挺慈爱的。

我猜想着他到底能有什么事呢？

感觉语气神态上和以前大不相同！

不过他看起来很疲惫，左手肘拄在车窗边缘，修长的右手握着方向盘，看不出个喜怒来。

“黄云天认定我是他阿姊，他以前也是您的徒弟吗？”

他转头看向我笑着回，“怎么还用‘也’这个字？我只有这么一个逆徒，在没有别的徒弟。”

也对，阿荼只是养在他身边，他们并不是师徒关系...

“为什么说是逆徒？他做了什么事了？”

“不懂得尊师重道还不叫逆徒么？”他轻描淡写的说完继续看着前方路段。

我被噎的不知说什么好，见黄云天对他咬牙切齿的架势可不是小事，听说他们那边对于师这个字是很严肃的，拜过师傅永远不可以悔改。

不过既然黄云天现在还能在外面乱蹦哒，证明肆叔也没把他怎么着，不知该说他胸怀大，还是他真的没有理！

“肆叔，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他颔首示意我说。

“那些东西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我十三岁那年他们没有杀我，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轻点了下刹车，将车速慢了下来回道：“给你讲个故事？你想听吗？”

我心里隐隐有预感，他接下来要对我说什么...

“好，洗耳恭听。”

他见我答应的如此痛快，反倒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

“当年的荆棘之堪称地群魔乱舞，什么邪祟在这里都能见到，漫天黄沙永无天日。有个小狐狸倒了霉在这鬼地方受了伤，最后没挺住死在了桃树下。

那天我恰巧路过，见她可怜帮它葬了身。

大约过了百年发生了一件让整个胡家都为之雀跃的事，胡家好久没有天生的九尾出世了...在那年一只白色的九尾降临，出生时银眸便泛着暗金色的光，可见灵力十足。

不过这只九尾从小生性顽劣，长得媚眼如花让人过目难忘，胡家各个长老看她都觉得头疼，除了宠溺从不过一句硬话，拿她也是毫无办法。

当时有缘碰见过一次，那小娃娃一眼就认出了我，她朝着说这一世就是为了来找我报恩的。

报我亲手葬她之恩。

当时我已经不记得有这码事，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那时候她和她妹妹已经认了天元老者为师傅，这种事情无法改变，她就背着她师傅天天偷着跑到我那去，怎么赶也赶不走。

天元商量我说，既然这小家伙跟我有缘就让她在我身边修炼吧！不然他也管束不了，我拒绝了，可她依旧不放弃，每天早早的出现在我门前。

后来我想，那就给她吃点苦头吧！

也许那样她就懂得知难而退，我给了她一条藤条小妖，跟麻绳一样软趴趴的，她天天站在我面前学鞭子，起初嘟嘟囔囔的满嘴抱怨，之后有了凤临鞭的勾引一天比一天努力。

九尾自带魅惑人的气质，她总是喜欢一身红衣，甩起鞭子来又狠又准。

那时候黄云天因为顽劣收到了我身边，我比较严厉黄云天经常被罚，她总是偷偷安慰他，黄云天跟她感情很深。

她是那种敢爱敢恨明艳张扬的姑娘，可一到了战场她就变成了修罗，墨发束起金甲战盔，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

胡家因为这事儿记了我的情，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反倒有趣许多。

我比她大了好几个辈，在我眼里她始终是那个扎着发包叫我恶魔的小包子，可一晃变成了大姑娘升位得道，我还有点失落。

小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她总是把最隐秘的话用最大方的姿态说出来，说完还会死死盯着你，必须要出一个答案。

但我看得出她眼神里的慌张，在那一刻她是害怕的...

在第一次她有了逾越的举动后，我罚她去寒池跪着。她二话没说跪了三天三夜，我也跟着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是蹄莫和麒麟将昏迷的她抬了出去。

之后的她好像越挫越勇，也越发的明目张胆。

后来她为了让我难受故意在黄沙之地受伤，说真的那一刻我很害怕，我怕她越玩越大，我怕我再也看不见她了。

之后，我下了令，从此以后不许她来见我。

她跟疯了一样。

我从没见过那么疯狂的小仙，好像什么都不怕，不怕被贬下凡，更不怕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

后来我为了躲她，主动提出去抓上古恶蛟。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了联系。最后见她，是她再一次受伤，蹄莫说她伤的很严重，苦苦为她求情。

我破例放她进来，她指着我，银色的眸子里好像要滴出了血，我永远也忘不了她说她恨我的模样，也在那一刻我好像明白，即使我什么都不做，还是伤害到了她。

那些诅咒我都接，但是我想要她重新开始。

她和我沾边有什么好，上面才是她最该待的地方，不然这千百年的努力全部要付之东流。

后来...她死了。

我多希望那是她在搞的恶作剧，直到天元老者亲自来找我，那模样说是万箭穿心都不为过，她是天元最得意的门徒。

天元老者说，她的灵珠被恶蛟摧毁，从此再无复原的可能。

灵珠是九尾最重要的东西，它像是人类的心脏和灵魂一般，所以我觉得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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