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物是人非
按照有迹所说,她落湖第一天君喜来的时候,还与之前无异,后来宁古蔺找上门,就变成了如今这幅光景。
墨成初正想着,君喜突然开口,“对了昭文,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能给我炼制些防身的丹药备着吗?”
君喜说的理所应当,水檩当时就来气了,刚要发作,被墨成初抬手拦下。
“当然,分内之事。”墨成初微微一笑,没有打听君喜的去处,只是墨守本份。
水檩气不过,可墨成初不出声,她也只能憋着。
君喜脸上始终挂着笑意,面上虽然依旧热切,可举手投足之间的变化还是清晰可见。
“既然殿下一切安稳,我就先告退了。”墨成初起身,言辞得体却没有行礼,君喜起身应了一声,并没有送。
墨成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脚出了偏殿。
无华宫大兴土木,依旧开始重新修葺。
这无华宫啊,终究已经不是无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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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宫出来之后,墨成初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人心最是难测,她本以为自己看的通透,可如今却发现,即使是再通透,也终究是比不得善变。
“小姐,起风了,我们该回去了。”水檩轻声提醒,心情反倒不错。
生死有命,君喜既然选择了自立门户,她们倒是省事不少。
墨成初不是受不得风,只是这风总是让人心寒。
墨成初点了点头,收敛心思回了君武学院,虽有几分啼笑皆非,却也没了什么多余的情绪。
本就是萍水相逢,就算是她费了些心思,往后的路总归是要君喜自己走,她如何选择墨成初并不关心,她只要问心无愧便是。
回到君武学院的时候,墨成初直接去了辰星湖,这地方对她虽然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但是样子总是要装一装的。
“见过院长。”墨成初一身红衣扎眼的很,澹立早就已经注意到了。
“你怎么来了,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澹立态度温和,太上长老对墨成初态度晦涩不明,他无从得知其中缘由,可乖巧听话的天才,到底是谁都喜欢三分的。
“没什么大碍了,所以过来看看,想着有人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取我性命,就一刻也不得安宁。”墨成初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把澹立看的心头瞬间老血飙飞。
这可是他的学院!怎么能让他的弟子担惊受怕!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给你一个交代,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敛君武学院都不放在眼里!”澹立言辞间带了几分厉色,墨成初压下眼底的算计,恭顺的应下。
若来人真的是宁家人,那这件事君喜知道吗?
或者说知道了多少,又作何反应。
墨成初不愿以最恶毒的心思去揣度君喜这几天的变化和作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之前不提这件事,不过是怕真的牵扯到君喜,可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自己也该顺其自然,不加任何庇护。
成年人啊,总该为自己的言行和选择负责。
三言两语挑起澹立的怒气,墨成初要的,就是这事不得善了!
墨成初说话的功夫,那两具尸体还真的被打捞了上来,正如骞翼所预料的那样,湖底确实已经被墨成初破了,故意也好,巧合也罢,如今这湖底,他们倒是真的去得了。
骞翼把湖底整个探查了一遍,却也没发现多少有用的东西。
两具尸体面容青紫扭曲,众人让开地方,生怕沾上。
墨成初站在边缘冷眼看着,当初着急湖底,她也没仔细打量,如今看着,那背后之人倒是真的下了血本。
两个初级灵尊,但是看着岁数不大,就算是算不上天才,也绝对是在修炼之事上有天赋之人,就这么折在这里,绕是财大气粗,也免不了肉疼。
墨成初上前一步,刭离条件反射的想让墨成初离尸体远点,却被骞翼拦了下来。
墨成初半蹲下身子,用匕首挑开夜行衣,一般来说,大家族养着的人身上一般会有能证明身份的图腾或者信物,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把令牌之类的东西故意隐藏了,可有些东西却是没法抹去的。
这些东西一来是为了证明身份,二来本来就是为了死后收尸的,干他们这行的,尸首异乡再正常不过。
“在这里。”墨成初用匕首挑开耳后的头发,一个烙印清晰可见。
“这是......死囚?”澹立语气将信将疑,这烙印是上刑场之前烙下的印记,不到必死的解决,绝对见不到这烙印!
“有人把死囚截下来了?”澹立当时语气就变了,圣元面上向来标榜仁爱,所以神域能被处以极刑的,必然是穷凶极恶之徒,就是比起魔域极地的那些人也不遑多让!
这些人若是被截了下来受人驱使,澹立根本不敢想他们暗中到底做了多少事!
墨成初左手拿着帕子,风轻云淡的清理着匕首,而后帕子轻飘飘的落地,不偏不倚的挡在脚边那人狰狞的脸上。
画面唯美,深想却触目惊心!
“此时非同小可,在场之人切不可张扬!”骞翼严词厉色的警告,众人恭敬的应下。
“这件事我们会彻查清楚,你最近还是少出去的好。”刭离拍了拍墨成初的肩膀,意有所指。
墨成初的视线在刭离身上定格了几秒,而后不动声色的收敛心思,“我倒是觉得,君武学院已经不安全了,夜家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我要出去游历一段时间。”
“游历?怎么突然想到出去游历了。”刭离语气不甚赞同,如今多事之秋,各方势力都盯着夜昭文,此时游历怕是要凭生事端。
“既然是多事之秋,自然是要避一避风头了。”墨成初笑了一声,“前辈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刭离颇有深意的看着墨成初,一时间无语凝噎。
“看来你是早有打算啊!”刭离意味深长,深觉夜昭文的行动越发的难以琢磨。
“那君喜呢?她同意了吗?”
提到君喜,墨成初反倒是笑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就连刭离也已经觉得,她该时时刻刻照拂,或者说是辅佐着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