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犹豫了一下。“并不是模拟战的难度，而是模拟战给我的感觉。”现在他有些越来越分不清现实和模拟了。他会留念模拟战中那种感觉。“我感觉那些人都是真的，所以让我有些困扰而已。”

“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佐德船长不由笑着询问，而他的神色中却是有着一股玩味。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吧！”对于佐德船长的询问，墨然想了一下，自己也是没有多少的理由，就像是一种直觉。“虽然说是模拟最真实的训练和战斗，但是最近这种感觉却是越来越明显。”说到这，墨然自己也是嗤笑一声，毕竟他也只是一种感觉，模拟战永远不可能代替真实的生活，哪怕是细节有多好。

“或许你的感觉没有错呢？”看到墨然嗤笑，佐德了解他的想法，毕竟当初他也是有些分不清模拟战和现实。“毕竟以生物的行为来说，所谓的真实是什么？”佐德反问。

“现实是时间、空间和质量的一种表现。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即时的质量空间分布。”这方面，墨然还是知道的，毕竟在之前地球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就有哲学家分析并将现实的定义记录在课本中。有了一定的定义之后，很多人就能更加准确的分析出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模拟。

但即使这样，神族的这个模拟战依然是让墨然感到困惑。

听到墨然的回话，佐德船长也是微微一怔。关于现实的定义其实就是时间空间和质量的体现。不过墨然这个时候并不明白佐德船长的话，而这个时候他也是想起了这个曾在课本中的定义，这对于他很有帮助。“谢谢。”墨然说着，而这个时候酒吧的机器人也是将已经打包好的火叶送了过来。不过相比于最初的时候，已经少了大半杯了。

墨然在自己面前的面板上点了一下，随后就是出现酒吧的菜单，只是翻了两页他就是看到了火叶的简介。在三维的投影中，墨然看到了火叶是采集在一个非常靠近质量非常大的恒星的边缘，因为自旋速度非常快才能抵消恒星的巨大引力。而在这种墨然无法想象的恶劣环境中，长满那种火红草叶的植物布满整个行星。也是因为人为种植才能得到这种火叶。

毕竟在没有任何水源的行星上，地壳是无法运动的，这种情况和中子星非常的相似。行星内部无法将内部的能量释放，最后会在一个时间点剧烈的爆发，短时间内改变整个行星的地貌。火叶若不是人为种植，根本是没有办法在这种行星上生存的。

这些都是基本的宇宙学知识，当然墨然不用想也是知道在那种行星上种植会有多么的困难，可是当看到价格的时候他依然是吃了一惊，因为上面标注并不是他们通用的价格，而是多少星沙。

他现在已经不是刚进入瑞德亚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了，这种商品的价格是无法估量的，而星沙也是有着统一的标准，比如一星沙就相当于半艘濒海战舰的价值。正是因为星沙的价值巨大，当初他们护航的货船才会被那么多势力觊觎。

可是就那么一小杯火叶，就抵得上三四艘濒海战舰了。看到价格的时候，墨然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主要是一杯的火叶现在只剩下五分之二还在杯子里，早知道价格那么贵，他绝对会勇敢尝试一下的。这可是和自己刚才喝的便宜饮料完全不一样啊！

看到墨然那肉疼的表情，佐德船长不由笑了起来，他很喜欢看到眼前这个小子吃惊的表情，虽然看上去这个火叶的价格很高，但对于掌握渠道的佐德船长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价格。即使在神族中，火叶也是属于非常昂贵的一种饮品了。

从酒吧回去的路上，墨然就是心情不太好起来，主要还是因为那小半杯的火叶。不过当见到愁眉苦脸的罗格之后，他心情还是好了一些，当然自己在酒吧的丑事他是不会说的，不然罗格绝对会让周围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

而罗格的样子让他知道，很可能又是婉留让他做什么了。

“墨然，你回来正好，我这里有一个很不错的事情交给你。”罗格见到墨然回来，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小跑了过来。墨然则是将手中后来买的几瓶酒塞到了他的手中。

“不要了，这种事你还是独自享受吧！”墨然一本正经地说着。犹豫了一下，墨然转身去找婉留，他知道，到现在为止，婉留和长老为他们做了很多，但是回报却很少。这小半杯火叶，墨然想了想还是留个婉留和长老算了。

罗格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墨然手中的火叶，微微蹙眉。他没有见过墨然手中提着的火叶，但是对于墨然为什么提着小半杯的这种红色饮品回来，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想到婉留将要测试的新武器，他现在真的有些头疼起来。

现在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大多数人都是返回了自己的岗位继续进行工作，而墨然和罗格的位置却是有着婉留找来的人顶替，自然不用他们多费心。

可是当墨然把火叶给婉留带过去的时候，得到的并不是感谢，而是婉留新一轮的模拟测试。从之前那些信息中，她得知了远航级战舰的存在，随后她便是搜寻了一些简单的资料，将远航级的模型和舰队构成加入了他们自己的模拟中。不过数据毕竟是数据，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的地方，而墨然无疑是测试的最好炼金石。

在墨然测试的时候，婉留却是拿起了他带回来的火叶，随后联网搜查了一下。当得知手中那小半杯就是火叶的时候，婉留自己都是吃了一惊，可是她脑海中最先想到的并不是火叶的口感如何，而是想到有什么渠道将这些火叶换取更多的钱，然后更换一些更好的设备。

虽然现在她手头上的设备还是比较完善的，但是因为是用一些旧设备改装或者直接使用，本身就有着反应迟缓和复杂数据无法处理的问题。

“但是他是从哪得到这么昂贵的东西的？”婉留不由疑惑，“若是一杯的话，价格肯定是非常高的，但是现在只有这小半杯，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婉留有些苦恼起来。当她看着在杯子中火红的液体燃烧着，然后在银色的盖子下又凝聚成液体滴落，她感觉到真的很神奇。

不管墨然从哪得来的这东西，现在婉留只想着怎么去换更好的设备。

将火叶放到一边之后，她再次寻找一些关于火叶的知识，想要将它拆分重组，然后转卖。不过就在婉留查找资料的时候。那半透明的身影如流水一般悄然来到杯子旁边，随后将杯子包裹起来，轻声拧开了瓶盖。

墨然试验了一下远航级的战绩的威力，但是因为是刚编写的代码，所以有着大量的欠缺，比如灵活性。相比于宇航级编队的代码完整性，远航级缺少灵活变通。所以在同等状态下，墨然很容易就能打败对方。可是让墨然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他就是又进入了另一场相同的模拟战，当有了相关数据之后，墨然发现自己的对手反而是越来越难以对付，因为对方会直接用他之前的办法将他打败。

一开始还是比较轻松的，但是随着时间和局数的增多，墨然露出的颓势越来越大。当手中最后一艘可作战的战舰被一群无人机围住的时候，墨然知道自己失败了。哪怕他已经重创地方舰队，可是模拟的时候，他的舰队损失百分之三十五基本上就已经失去了作战实力。而敌方却是会战斗到最后一艘战舰。

这样的差距之下，墨然败北只是时间和损失的问题。

将眼睛摘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墨然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面庞。让自己有些僵硬的面庞活动一下。

而另一边，婉留则是在修改着远航级战舰的一些数据，不过作为中等战舰，远航级的很多数据她是得不到的，所以最后建造的模拟模型也只是一个有个外壳的庞大战舰而已。

轻轻揉了揉额头，这个时候若是有很好的设备的话，她也不会这么犯愁了。墨然看了看婉留，有些犹豫，这段时间最辛苦的莫过于婉留了，虽然长老偶尔也会来帮忙，但是所能做到的有限，大多数时间都是婉留自己面对所有的问题。

看到不远处的那个空瓶。“或许下次应该带一些好一点东西给她了。”这样的想法在墨然的脑海中盘旋着。看了看不远处的时间，他已经在模拟战中花费了六七个小时了，轻声坐了起来，他现在要稍稍休息一下，然后去吃点营养膏，他现在要为之后的模拟战做一些准备了。毕竟之后的战斗可能越来越难，而要学习的东西也将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