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冯俊收到的那张黑色卡片上还有两个字，曲直。

当天夜里，冯俊就拨打了这个手机号，只不过一直都显示无人接听。

而在今天早上，冯俊接到了他的来电。

“冯sir，你好。”

电子的沙哑声，让冯俊第一时间的保持了警惕，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曲直！”

“冯果然聪明。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啰嗦了。”

冯俊的声音刚落，手机的那头，男人竟然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轻松的味道。

“ 冯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大道理我也清楚，可是婉婉的死不能不清不楚。

我想，在韩笑和于迪失踪的当下，你们会很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当然我也不会去为难你，场景我已经布置好了，我只需要他们开诚布公的忏悔，对于婉婉的罪行，还婉婉清白，事情结束后，我回去自首的。”

电音之后，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好。”

冯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和薛翦对视了一眼，说道。

“旧城区，海星楼盘3楼，他们在等着你。”

停顿了片刻，带着一丝沉重，电音里继续说道。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李建在破楼外听得清楚，他黑着脸，扣上手铐，将两个人压倒了车上，看到警车韩笑也傻了眼。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别挣扎了，看看你的丑态，你以为你刚刚尿液横流的样子别人都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维新为了关注度，流量，抄假新闻！醒醒吧！！”

冯俊按住韩笑挣扎的身躯，冰冷、义正言辞的说。

此时，在国外的温婉父母强忍着泪水，他们蹒跚着，搀扶着对方，来到女儿的墓园，看着墓碑上那张灿烂的笑脸，终于泣不成声。

案件在有序的进行，而维新的股票这一次彻底的全面崩盘。

一时间，网络上烽烟叠起。

一部分暴怒的网民，不肯接受，自己间接成为刽子手的事实，他们根据发布者曝光的白雪、于纯等人父母的联系方式，用油漆、垃圾，报复着心理的折磨。

最终，白雪的父母偷偷的离开了这座城市，于纯的父亲也带着转学的儿子，一起换了个地方卖肉。

而另一个部分的网民却在愤怒之后，得到了反省，想必，这也是这个案件，最大的收益了。

看着快要到5点的指针，钱进已经在办公室内转了10圈了。

“冯俊，你说这个曲直不会已经偷偷跑路了吧，毕竟他还是挺牛的。”

他们在网络上较量了很多次，可是无一例外，他一次也没有赢。

钱进带着对于技术者的敬佩，和作为杀人犯的纠结，心里矛盾的要死，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曲直。

“不会。”

冯俊看着手中的电脑，写着这次配合曲直，进行直播的陈述材料，停下手中的键盘，冯俊看着窗外的路灯，却异常坚定。

“呃……你手里有他把柄？”

“没有。”

钱进无语了，那你在这里充什么大头！

“不过薛队还在办公室内，并且刚刚泡了一杯热茶，说明曲直就没有离开本市，既然在本市，他就会按照约定来的。”

钱进看了看队长办公室刚刚关上的们，他算是服了，和这种所有事情都可以给你分析各123的人在一起，他真得时时都有一种挫败感。

“晚上吃什么？”

“泡面。”

钱进看了看手里的饺子，在此的对于这个过于简单的冯俊无语了。

冯俊吐露进去最后一根面条，键盘上最有一个句号也敲好了，打印好文件。

刚刚起身，冯俊又被钱进给挡住了。

“冯俊，5点01了！你说他怎么还不来，会不会后悔了，毕竟他间接杀了那么多人。

哎呀，我都要急死了，你和队长怎么都一点也不着急啊！”

钱进刚刚屏息凝神，一会看表，一会看门口，就等着曲直，可是整整二十分钟，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曲直的影子。

“嗯，让一下。”

钱进看着绕开他的冯俊，深刻的怀疑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是嫌弃他唠叨，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冯俊离开，队长在办公室内喝茶，纠结的钱进抬头就看见了一个身着格子衬衫的男人。

男人背着一个简单的黑色双肩包，脸上带了一个黑色框的眼镜，眼睛无神的看着钱进，松动了一下嘴角，声音单薄，带着些木讷。

“我就是曲直。”

钱进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眼前这个让他怀疑是过来报警的男人，竟……竟然就是曲直？

钱进急忙走过去，按照流程，扣上手铐，进行上报，查看身份证。

“你确定你是曲直？”

钱进清理了下嗓子，看着身份证上毫无差别的两个人，还是存在着一丝侥幸，或许这也是曲直逃避制裁的手段？

“嗯。”

……

审讯室内，冯俊、薛翦、带着笔录本蹭过来的钱进，三个人看着曲直。

“你是怎么讲网络隐藏起来的，我查过了所有的大型机房，那七个百万级的机房，我们都查过了，你到底是怎么躲过的？”

“机房就在维新，他们的网络支持是我在配合，同时我又租用了他们楼下的办公室，配置了一套功能强大的主机，并与维新的设备进行了联网。随时掌握维新的全部信息。”

曲直抬起头，看了一眼钱进，面无表情的说道。

钱进惊讶的看着曲直，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那……”

“你是发布者？姜吉顺，白雪、于纯，韩忠良……他们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是。”

在薛翦问完后，曲直简短，机械的回答，却让冯俊感受到了一丝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