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竟然连病人的排泄物都没有问题，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哇！燕飞，你该不会尝了那些粪水吧！你不要过来！”

“顾澄澄，你的思想太肮脏了！”

燕飞亲自尝试水源的事情自然逃不过大家的眼睛，现在所有人看燕飞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敬佩，当然还有恶心。

燕飞面前正摆放着豁牙派派人从各处弄来的病患排泄物，为了测试它们是否会传播疾病，燕飞直接用车队的玉骨鸡做了动物实验。

实验结果表明，那些沾染粪水的玉骨鸡活得好好的，它们完全没有染上瘟疫的表现。

虽然也有可能是这种病菌不感染玉骨鸡，不过运输粪水的时候并不能保证完全密封。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接触粪水的人员完全没有发病的迹象，就表明病人的排泄物是安全的。

“这一点在那些孩子活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可是这些方便疾病传播的途径全都没问题，困扰户国的瘟疫究竟是如何流行起来的？”

燕飞已经被户国流行的瘟疫搞傻了，这种瘟疫与他知晓的瘟疫完全不同。

单论传播途径，燕飞至今也没有搞明白瘟疫的传播原理，这种跨地区的玄学传播方式，让燕飞抓破头也没能想明白。

这个世界没有汽车也没有飞机，按理说疾病应该呈辐射状向四周传播，可是燕飞制作的瘟疫地图却显示，这场瘟疫是在户国各处同时爆发的，而且传播的地点毫无规律。

“燕飞，这张图我要没收！”

看到燕飞制作的瘟疫地图，户国王后第一时间将其没收，户国自己都没有如此详细的地图，这张图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喂，这是我根据户国原本的地图，还有豁牙派采集回来的信息画的，没有这么重要吧！”

燕飞绘制的地图详细标明了由鹿告部附近的区域，上面重点标明了感染瘟疫的临近聚落，水源和山脉的详细信息。

由于燕飞应用了正确的比例尺换算，因此这张地图显得非常精确。

凤凰国的皇帝陛下也没收过燕飞绘制的凤凰城图纸，因此燕飞不是不能理解王后的想法。

先把地图的事情放到一边，燕飞现在更想查清瘟疫的成因。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解剖那些死去的人！”

解剖手段是现代医学最常用的做法，解剖死者尸体可以直接找到导致病人死亡的原因，可以为防治瘟疫起到非常重要的指导作用。

然而在长生洲，人的身体由父母所生，由天地所养，亵渎尸体是十分严重的罪过，这一点在文化粗浅的户国更是禁忌。

户国人肢解牛羊都必须挑选专门的屠户来做，更是会定期祭祀神明拉塔库玛，想要让他们接受解剖尸体，比让他们接受吃屎还难。

“你若胆敢这么做，户国就将成为凤凰国的敌人！”

王后用坚定的态度告诉燕飞，最好别轻举妄动。

燕飞也知道最好别硬刚啥也不懂的土著，可是放着不管，针对瘟疫的研究就真的停滞不前了。

“不好了！有匹马病倒了！”

就在燕飞发愁如何找到突破口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情况打破了营地的平静，一批从凤凰国带来的驮马病倒了。

“马匹感染了瘟疫，而且症状不轻不重，这真的是太好…抱歉，我不该为这件事感到开心。”

生病的马匹正痛苦的挣扎着，燕飞却一脸开心的表情，这无疑会刺激到大家的神经。

可是病马不会像病人那样娇弱，它经得起燕飞的各项测试。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这匹马病死了，反而会成为破解瘟疫成因的绝佳材料，因为解剖死马并不会引发户国人的反感。

“吸呼~我要冷静…这匹马病倒之前有什么异常反应吗！”

燕飞直接询问照顾马匹的随从，随从当即就被吓坏了。

随从与这些马匹整日接触，如果马匹开始传染瘟疫，那么首当其冲被感染的就会是他。

随从已经感觉死神找到了自己头上，他颤抖着向老天祈祷，希望瘟疫不要降临在他的头上。

“我问你马出现了什么异常没有！”

再三询问之下，这位小小的马倌终于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他回想起照顾马匹的过程，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疏失。

燕飞早在进入户国境内之前，就给这些基层人员培训了各种注意事项，尤其是不要让马匹接触到户国当地的食物。

说到这件事，马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前两天在照顾马儿的时候，燕飞的婢女跑到马厩附近玩耍，好像还给马拽了几把青饲料…

“…宛儿！宛儿死哪去了！”

得知自己的宠物在这件事情中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燕飞的脸当即就耷拉下来了。

他转身就想把宛儿拉来胖揍一顿，可惜宛儿并不在燕飞身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跑去哪玩了。

“咳咳！说回瘟疫，既然马儿是吃了青饲料才染上瘟疫，那么就说明是这种草有问题！”

一下子就找到瘟疫的根源，燕飞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如果这个判断能够确定，那么户国这场瘟疫就没想象中这么可怕了。

找清楚究竟是哪种草导致的疾病，之后只要发布通告让人们远离这种草，就可以有效防止再出现新的感染者。

“老商啊，找出目标物了吗！”

燕飞当即就命人收集了马厩附近所有种类的杂草，统一交给商伯州来分析。

燕飞希望商伯州能从中找出问题所在，不过有一个线索却让商伯州无比困惑。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普通野草，只有一样东西可能与瘟疫有关，但它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商伯州的手中拿着一颗很像狗尾草的东西，由于已经是深秋，这棵草的草穗上结着一串草籽。

“哦！这棵草是某种药材吗，难道是能导致人生病的罪魁祸首？”

燕飞推测这种草可能混杂到了户国人的食物里，从而导致食用的人出现了病症。

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瘟疫的爆发总以家庭为单位，跳跃性又是那么随机的缘故。

先前种种无解的难题，在看到这棵草的瞬间直接理顺。

原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玄学，燕飞一直没有抓到重点，反而是他思考太多的缘故。

然而听到燕飞说法的商伯州却更加沉默了，就连找到重大发现的燕飞也跟着心虚，难道他的推测是错误的，病因依旧在逍遥法外吗。

“…这棵草不应该导致户国人成批死亡，相反，它应该能治疗眼下的病症才对…”

“…什么！你是说这本是可以治疗瘟疫的药物，结果却导致情况更加严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