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灵烟的本质？”

岩泉还以为三少又会像往常一样，提出让人捉摸不定的脑筋急转弯，他已经做好被嘲弄的准备，结果燕飞却丢给他真正的问题。

岩泉也是在被豁牙派录取后，才接触到分析事物本质的思想，但是他一直将精力放在功法上面，从未考虑过这之外的问题。

“这…”

燕飞的问题完全超纲了，他从没有在豁牙派的公开课上讲解过与绝灵烟有关的事情，而且就连燕飞自己恐怕也对绝灵烟了解不多。

“跟我来吧，让你去见见我在大姐身上做的实验。”

“啊！好的，请务必让我观摩！”

岩泉与燕飞原本应该成为童年玩伴，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两人之间并没有交集。

谁能想到因为豁牙派的事情两人又走到了一起，而且还变成了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真是厉害，竟然能想到这种应用方法！”

作为同样对研究深感兴趣的人，岩泉非常清楚燕飞所做的事情有多么了不起。

虽然只是用容器将绝灵烟装起来，再把人放到中间，来制造长期与灵气隔绝的状态，但能想到这一点，必须要有打破常理的思路才行。

绝灵烟此前作为束缚低级修行者的武器来使用，像这样作为装备道具还是第一次，岩泉被新奇的思路吸引，刚见面就想要摸摸燕子柔身上的皮衣。

“喂！”

一个大块头突然从角落里跳出来，阻止了岩泉的无礼举动。

被像铁钳一样的手掌抓住，岩泉这才感受到雷木机的可怕。

雷木机平时经常在山谷里出没，不过大多数豁牙派弟子都把他当成燕家的佣人，岩泉此前从未关注过雷木机，没想到被他抓住后完全挣脱不得。

“我都没碰过的东西，你也不能碰，明白吗！”

雷木机的反应明显有点过度，不过看到燕子柔娇羞的神情，燕飞觉得自己也应该学学这招。

“好了，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上来，你要分析出绝灵烟隔绝灵气的原理，只有这样我才会帮你的忙。”

燕飞将燕子柔天煞孤星的命数讲给岩泉听，同时也想对方展示了自己记录的实验数据，拿到这些信息后，岩泉立刻进入了思考状态。

岩泉思考起问题来给人一股完全沉浸其中的感觉，再加上燕飞并没有催促对方立刻给出答案，因此岩泉在燕家一呆就是一整天。

“泉儿，你的菜都吃到鼻子里去了，泉儿？”

“啊…啊，抱歉，我实在想不出来。”

燕飞提供的信息再怎么丰富，这个问题对于岩泉来说也太难了，不如说长生洲上的人就没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长生洲还没有兴起科学处理问题的思想，推动社会进步的依旧是经验主义。

就连修行者也是如此，只要明白物品的效果，并且掌握如何使用就够了，至于其中的原理，没有人会深入探究。

“没关系，研究就是会遇到这种问题，在找出正确的道路之前，无论如何思考都会碰壁。”

燕飞的评语给了岩泉不小打击，因为看燕飞的状态，他明显已经有了答案。

两相对比之下，岩泉再次理解了自己的渺小，他不应该对凤凰无极拳的理解有了突破，就因此沾沾自喜。

“你在气馁吗，这可是研究人最不需要的情绪，有问题拦在眼前，就用自己的智慧突破屏障，享受成功之后的喜悦，并带着这份感悟投入到下一场研究，这才是研究的乐趣啊！”

“研究的乐趣…”

“飞儿，在饭桌上就不要讨论这么难懂的问题啦，瞧你把泉儿都吓到了！”

岩泉穿着豁牙派修行服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这让燕娇娘想起了燕飞还不会四处捣乱的日子。

被娘亲念叨的燕飞向母亲表示抱歉后，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话题。

“既然你想不出来，我就给你一点提示吧，你知道手上的馒头是怎么来的吗？”

刚才还在商讨非常严肃的话题，可是一转眼就把话题扯到馒头上。

看着燕飞认真的举着馒头，正在吃馒头的燕家人也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这个我知道，我有听过半月前的公开课，当时燕教习向大家普及热量的传导，还有水的三态变化，就有提过蒸馒头的事情！”

看起来岩泉在暗地里还是燕飞的小迷弟，不然他也做不出来贸然上门拜访的举动吧。

“通过将锅里的水加热，让其达到沸腾的温度，水就会在热到受不了的情况下，变成雾气的形态逃跑，在这个过程中，水雾会把自己的热交给笼屉里的馒头，从而把馒头烫熟！”

虽然基础知识的缺乏导致形容有部分偏差，但是岩泉已经能用科学的头脑理解热交换这件事。

“没错，那么说回馒头，从小小的面团，被加热后变成蓬松的面食，这期间究竟经历了什么呢，是什么让馒头变得松软，里面还有稀松的孔洞呢？”

燕飞给岩泉展示被掰开的馒头，上面不规则的小孔正是馒头口感绵软的原因，可是馒头究竟为什么会绵软，却从没有人为其著书立传。

“描写如何蒸馒头的书是存在的。”

“诶，真的吗！”

“没错，和我合作的书局就出版过这种读物，只不过买的人非常少，那本书上只描写了要用老面，还有面碱的用法，这都不是今天的重点，我想问你的是，让馒头蓬松，或者说老面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记得在上上个月的公开课上，燕教习曾经讲解过，让黄豆发酵成酱，让粮食酿造成酒，包括面食也是，都是生活在原料里的微小虫子，在人们看不见的情况下改变了原料的性质…”

“诶？面里有虫子？”

“什么！酒里竟然也有！”

“不会吧，很多菜都用了酱啊！”

旁听全过程的燕家人纷纷放下筷子，并且向燕飞和岩泉投来了恐怖的视线，被这样的视线盯着，燕飞觉得自己的小命可能要交代了。

“改变原料的性质…发酵…微小的虫子…绝灵烟…绝灵…不是绝灵，是吞噬才对！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不愧是燕教习！”

“哦，看来你果然思维通达呢，那么就一起说出心中的想法，让我们互相验证一下吧！”

“吸，呼~一、二（绝灵烟是微生物！）绝灵烟是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