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执念而已!

接下来的几日,轮回内殿关于陈然的事情也是彻底传开。

偌大内殿都知道,荒武殿收了一个猖狂至极的弟子。

白衣殿主极其欣赏,却被拒绝。

太上殿主开出天大好处,却是口出狂言。

这事让白衣殿一些不知情的修士极为恼怒。

至于太上殿则是彻底炸锅,扬言要好好修理陈然。

而此刻。

当事人正悠闲的坐在竹林小院,惬意的看着日升月落,云卷云舒。

此地虽是半山腰,但高度已是极高。

每当清晨,便有云雾汇聚,好似人间仙境。

这几日,陈然不问轮回,不理修行,只是静着心。

他这一生几乎都处于奔波的状态,每当停下脚步,他总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将自己斑驳的心沉寂下来。

“轮回为敌,我便悟出轮回真意。在这偌大轮回殿,彻底洞彻轮回,自然就能明白我未来的敌人是谁。”

“素徽与北璇两人在太上殿,此刻我没机会动手。但,总有机会的时候!宿命的仇怨,注定会面对。我陈然,不急!因他们,注定惨淡收场。”

“还有久硫,或许我与你已是离得很近,但我却无法感知到你……我会找到你,不论多久。”

他以天南海为引,虽察觉不到南久硫的踪迹。但他隐隐能感觉到,南久硫的生命很稳定,甚至都有可能脱离万古封禁。

他不知道为何,当年南久硫因他化雕塑,彻底沉沦,当世除了陈然身上的混沌道,几乎无物可救。

而且,此刻的他也还没有那个能力。

这让他不解。

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对此,他只能尽他所能的去找南久硫。

他眼眸有些迷离,喝了一口酒。

这酒,是他自己酿制,用这片竹林的仙灵竹叶。

入口如锋利的刀划过,刺痛喉咙。

但陈然,却是甘之如饴。

这份痛,能减缓他心中的痛。

接下来的一个月,陈然则是有些无语了。

因自那以后他再没见到青仪和荒武殿主。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荒武殿,陈然也没去找别人,只能待在竹林。

这让他越发觉得自己被坑了。

“若早知道,就去白衣殿了。”陈然有些不爽。

不过就在这一日,荒武殿主来到了他这里。

他神情豪爽,大笑的望着陈然。

而在他身后,则是青仪。

陈然看着他,眼神却是闪动。

他感觉到武经纶身上的气息有一丝不稳定,武经纶虽隐藏的极深,却还是被陈然察觉到。

“估计是被太上殿主揍了。”陈然有些好笑的想。

不过他表面正常,并没有流露一丝怪异。

“在我荒武殿待得可还习惯?”武经纶关心的问。

“一切都好。”陈然点点头。

“嗯,有什么需要就跟青仪说,她会替你安排。”武经纶笑道。

接着,又是寒暄了几句,他便是离去。

陈然幽幽的看着青仪。

从始至终,武经纶都未提荒武天帝殿的事情。

这让他知道,自己绝对是被坑了。

被陈然这么看着,青仪也是有些尴尬。

荒武老祖已是闭关,而荒武天帝殿只有荒武老祖能打开。

这几日青仪不来,便是不好意思。

“等老祖闭关结束,我便让他带你进荒武天帝殿!”青仪保证。

陈然无奈,摇摇头:“算了。”

而陈然这副态度,则是让青仪更加不好意思。

“你想要什么,我补偿你。”青仪过意不去,毕竟之前白衣殿和太上殿是开出了令她都眼红的条件。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陈然眼眸悠远,有淡淡的思念闪过。

青仪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这一刻,她从陈然这个比她小太多的男子身上感受到了她从未体会过的情绪。

那是悲伤,难过到都说不出口的悲伤。

……

对于无法进入荒武天帝殿,陈然有些可惜。

他知道可能已无缘分进入,毕竟像天仙这等存在,闭关个千年都不是个事。

而他陈然,只有一个千年的时间。

短暂的适应后,陈然开始修行。

在轮回殿,修轮回!

“当年,我明悟身即轮回,以此轮回入混沌!我相信,不论是圣帝,还是三大天帝,都应该是走的这条路!”

“身…即轮回!”

“轮回…即生死!”

陈然眼中有着明悟。

天地之间一道道轮回之气开始流转,钻入陈然的肌肤。

他的修行,更多的时候是需要明悟,将本源道圆满。

此刻他体内的轮回道便是初生,是不圆满的。

他要做的,就是让轮回道逐渐变强,逐渐成熟。

“身在轮回,不明天道。魂入轮回,一念天道!”

“古往今来,提到轮回,便想到天道。但我等修的轮回,拒绝天道,我之七尺身躯,便是一个独立的轮回!”

“当我体内自成轮回,生死因果因随我而动!那时的我,便是天帝!”

陈然心中有太多明悟。

这一生,他经历了太多。

而这些,就是他最大的宝藏。

这是偌大轮回殿无法给予他的。

……

修行无岁月。

岁月总斑驳。

陈然安静的待在竹林中修行,从未曾出去。

一晃,便是一年。

时间短暂,但轮回殿却是每日都在变化。

有天骄诞生,有天骄陨落。

陈然的风波已是渐渐淡去。

轮回殿从不缺风波,陈然所做之事还不足以让轮回殿记住太久。

这一日。

一个醉醺醺的老头子踉跄着步伐走上了陈然的山峰。

他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不时仰头喝一口。

他醉眼朦胧的望着半山腰。

“红尘多恩怨,轮回有生死。修行为何?长生为何?”他低语,疯疯癫癫。

最后他仰躺在一块石头上,望着陈然所在的半山腰,放肆大笑。

“一切,执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