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许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地人了,这个姑娘让他想起了初恋。

老兵继续说,“她让我对爱情又充满了希望,燃气斗志,自由、迷人、征服、**和追求。”

端了半天,忍不住了才道,“好吧,我承认,宫南卿我喜欢这样的,我就喜欢这一款的,我好像陷入爱情了。不行我得去后台看看……”

“回来。”眼看老兵要去后台等人,宫南卿连忙叫住他。

“咳咳咳……”只是不小心,被刚喝的一口酒给呛住了,咳嗽个不停,俊脸涨得通红。

老兵见状折身回来,帮他拍拍后背,“怎么了这是,不就是去看个美女嘛,至于这么激动么?要不,你和我一块去。”

半晌,宫南卿缓过来,严肃地伸手指着他警告,“我建议你收回刚才的话,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别把你对外面女人的眼光和手段放在她身上,污!”

老兵再次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她?你不会?不会是真的吧?”

然后眼尖地看到他手腕上的发圈,“这是什么?女生的发圈?”

老兵吃惊于自己的发现,这个不近女色的老光棍手腕上突然多了一根女人的发圈,能想象好友的表情么?

差点跪了。伸手要去夺他的发圈。

宫南卿不以为意,抢先一步高高抬起手腕,满意地看着发圈,“你有问题吗?……别动。”

“你个老光棍,有女人了?竟然不告诉哥们,你还当我是不是哥们?!”老兵恍然大悟。

宫南卿:“我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哥们。”

老兵对他口是心非的话不以为意,继续刚才的话题:“宫南卿,藏得够深啊!真够骚的你。”

“多谢夸奖。”

“让我看看这是谁的?是台上那位姑娘的?”

宫南卿:“要你管?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哎哟,我的心脏啊,还没开始恋爱我就失恋了。”老兵夸张地在沙发上打滚。

“别废话,起来,起来。”宫南卿提醒他,“她过来了,给我正经点。”

老兵:“老卿你不是吧,这是要见驾么?”

但见宫南卿正襟危坐不与他说话,一副严肃又乖巧的表情,老兵只好闭嘴。满脸笑意的看着来人,这可是第一次见老卿的未来人,不能给他丢脸了不是。

夏初遇在上面打着鼓,可是,越打越郁闷,感觉自己刚才好像被他调戏了。

她要过去跟他理论,十年不见,一见面就管东管西,她有什么才艺跟他有什么关系,她变成什么样,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有,他凭什么拿走她的皮筋。

不是他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她的存在影响他的声誉,叫她离远点吗?现在遇见又来管闲事,是几个意思。

宫南卿表面上好暇以整地坐在那里,等着气势汹汹地人走过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看到她要过来,有多紧张,还悄悄地调整了姿势,还让好友也板正坐好。

就是想要给她留一个好印象。不过他的好印象不过十秒破功。

夏初遇努力佯装镇定地拿出夜店女王的气势,过来直接抱住宫南卿的脖子和脑袋,嘴里念念有词。

“臭南卿,我差点就被你糊弄住了。说,你凭什么来管我,啊?我学什么会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宫南卿被她掳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就像高中时他惹恼了她一样,她就这样彪悍地掳着他的脖子拖着去找老师告状,从教室一直掳到老师办公室门口,但是没有一次进去过。

那时候的他只有挣扎,手足无措。

但是这次,或许是酒精和音乐的力量,让他无处安放的手,总算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他放下酒杯,伸开双臂,抱住她纤细的腰。仿佛在梦里,迄今为止,也只有在梦里,才这么放肆地拥抱过。

夏初遇因为生气,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抱着,嘴里继续叫嚣,“我的皮筋呢?还给我,看到我在台上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一样,你很畅快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直说。说话——”

宫南卿:“……”

旁边地杨学兵早已目瞪口呆,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初遇再次用力,“啊,哑巴了,你说啊?”

宫南卿被她勒着说不出话来。

当然,他也没打算反抗和说话,这样别扭地抱着也挺好。

“咳咳咳——”

老兵坐在旁边被当成空气人,忍不住出声提醒,“呃,那个弟妹,皮筋是你的啊?看他宝贝的,就在他左手的手腕上。碰都不让人碰。”

刚才光想着发火,没注意旁边有人,突然听见声音,吓了初遇一大跳,立马松开手坐在宫南卿旁边。

就跟学生时代,他们在座位上打闹,老师突然进来,两个人立马乖乖坐好一模一样。

“那个,我们不是,不是那种关系。我是他的一个老……老乡。”

夏初遇解释。

“老乡好。”

老相好?初遇听到这三个字,赶紧摆手解释,“您误会了,不是相好。”

“老乡——好,晚上好。”老兵被她紧张地模样弄得哭笑不得。

“多嘴。”宫南卿瞪他一眼。

初遇:“我皮筋呢?”

“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

“宫南卿,你幼不幼稚?还给我,我要用。”

“幼不幼稚?幼不幼稚?”老兵学着初遇的神情重复。

“你闭嘴。”宫南卿拿起一个沙发上的抱枕向他扔过去。

眼看这边都打起来了,大堂经理赶紧快步走过来,满脸堆笑过来劝架。

“宫总,杨总,请问有什么我们可以效劳吗?”

宫南卿抬头看来对方一眼,“哦,对了,你来到正好。我在你们这里存了这么多酒,情况怎么样了?”

“也没有个人定期跟我汇报一下。你们这家店,是不是只管销售不管售后啊?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这些消费者介绍一下负责人。”

大堂经理被问懵了,“呃,这个……”

杨学兵作为老板之一,给大堂经理使个眼色,对方看到现在三个人的坐姿和落座的位置,立马会意,“哦,您的存酒现在都是小夏在负责,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和她联系。”

大堂经理赶紧看向夏初遇,连连使眼色,“小夏,名片?”

夏初遇郁闷:“没带。”

大堂经理弓腰,双手奉上自己地名片:“宫总,这是我们酒店的名片,上面是我的电话,下面酒水负责人第二个电话就是小夏的。”

宫南卿:“哦,名片就算了,我没地放。”

大堂经理再次看向夏初遇,“小夏,电话。快点给宫总啊,以后宫总这个大客户就交给你负责了。”

看着经理为难的样子,想到这段时间他对自己很是照顾,夏初遇真心不想给经理添麻烦,咬牙道:“您好宫总,我的手机号码是……”

“呀忘记了,我没带手机,你给我拨过去。”宫南卿懒洋洋地道。

看着旁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的老兵,他很介意跟别人一起拿到她的手机号码,然后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说与她,让她给自己拨过去。

想到他在厕所甬道里说过要电话号码的事,现在居然要得冠冕堂皇,夏初遇把号码拨过去,气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站起来,准备走人。

“哦,小夏是吧?记得存上我的电话,还有注意接听。”

感觉到手机振动,宫南卿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得意地在她身后扬扬手机。

老兵是个实在人,“你不是说没带手机吗?”

宫南卿:“骗小孩的话你也信?”

感觉到自己被耍了,夏初遇想揍人,但是眼看录制的曲子要用完了,她得赶紧上台继续她的表演,一时也无计可施。

“你,你好。请问,你是刚刚在台上表演的鼓手吗?我是燕大的学生,请问我可以加你一个w信吗?”

就在这时,有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走过来,主动跟初遇打招呼。坐在沙发上的某人顿时不淡定了,瞪着对方,面带不善。

“你好。”初遇很有礼貌的与对方说话,“对不起同学,您认错人了。我不是。”

那位同学很固执,“我绝对不会认错人的,我确定刚才台上的人就是你。”男生很笃定,也很诚恳。

“同学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他以为初遇还是学生,“就是看到你在上面很投入很忘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你一样这么投入的做一件事了,所以很受触动。”

夏初遇看着他,表情好像已经被他说服了,但还是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我想你们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时,一定也很投入,大家都是一样的。”

“你不一样。打鼓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在发光,真的又酷又飒。”同学没有恶意,由衷地说,“其实,我也想学电音架子鼓,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所以,能不能留一个联系方式。如果手机和w信不方便,邮箱也可以。”

“怎么不方便,方便,方便。”宫南卿倾身端起桌上的酒轻抿一口,修长的双腿交叠,当着他的面撩他老同学,当他是泥捏的的吗?

语气说不上好,然后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对方。

男生存上号码,感激万分地走了。

小样,跟他抢人,看他回头怎么碾压他。

夏初遇懒得多说,转身就要走。

谁知沙发上坐得跟大爷似的人发话了,“就你这又矮又挫的,居然有人看上你,是不是眼瘸?”

夏初遇握紧拳头,明明很想发火,硬生生忍住了。如果得罪了顾客,直接影响了店里的生意,最终影响的还是自己的钱途。

直到凌晨三点左右,乐队才下班,领了当天的演出费,夏初遇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某人斜靠在更衣室的门口,堵住去路,“夏初遇,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招蜂引蝶?”

这个人要嘴贱到什么时候,难道好好说话会死吗?

夏初遇很郁闷,他们之间是有仇,那也是她对他的仇恨。怎么到他这里来,全都成了她的不是。

“我就当这是夸赞。”夏初遇冷漠,想要走,却被他挡着路,“好狗不挡道。”伸手推开他的手臂。

宫南卿:“你这样你妈知道吗?”

提到母亲,夏初遇的火气蹭一下上来,“关你什么事,滚开。”

宫南卿也不生气,但变得严肃,“你就是这样感谢帮你解围的人吗?”

夏初遇:“我没有让你帮。”

宫南卿见她态度强硬,对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很了解,又道:“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好惬意啊?”

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想问她一句,‘你过得好吗’?可是却被各种情况给打乱,时至现在话到嘴边,又变了味道。

你过得好吗,多么充满温馨、牵挂和关怀的句子,到他这里尾音硬生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别扭。

“宫先生,你好像有什么误会,我们不熟,还没有到问候或监督的程度。”夏初遇的冷淡由内而外,她对他更是怨恨多一些。

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再怎么说也是老同学,关心一下应该也很正常吧。”宫南卿紧跟在她身后。

“呵呵。”夏初遇冷笑,这也叫关心?“那你的关心可真与众不同。”

“夏初遇。”宫南卿在她身后冷冷道,“我告诉你,今天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在外面怎么作,不要丢了我们t城一中的脸。”

什么叫作,她作什么了?夏初遇就不明白了,眼下,她不想跟他理论。

“不要跟着我。”夏初遇回转身很认真地对他说,“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不熟。”

“而且,我没在一中念到毕业,所以,不管将来我发生了什么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你收回你的关心,离我远点。”

走出几步,她觉得还是要跟他解释清楚。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宫南卿站在原地,他果然没有再跟上去,骄傲不允许,“那么多年没见,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问你,当年我父亲对你说过什么,你会说吗?”

宫南卿:“……”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明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完之后,她又后悔了,明知道他不会说,为什么还要问出口。她对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已经不抱希望了。

望着她瘦弱倔强的身影越走越远,他想要脱口而出的硬生生吞了回去。

如果不知道真相,能让她过得幸福、平安,他觉得付出一点、被误解一下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