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是厚颜无耻
到了晚上,木晚晚拿出那些又细又长的银针,想起小时候爷爷要教她用银针治疗术的时候,她光是看着银针就怕得不行。
可现在她明确告诉喻年,自己要将这些银针扎在他身上的各处穴位上,喻年竟一点都不害怕,还主动配合的脱掉了上衣。
喻年没问什么是针法,木晚晚却自顾自解释:“据说人体内一共有三百六十一个正经穴位,每个穴位对应的位置不一样,在人体内存在的作用也不一样。”
喻年安静的听着,注意力全在她那抚过自己皮肤的手指上。
“将银针刺入穴位,辅以深浅、顺序不一的刺针手法,可以达到温通脉络、营卫气血、治病救人的目的。”
木晚晚入针很小心,银针比较软,容易断,她可不想第一次给喻年展示她高超的针法就丢人。
也是怕太久没用针,此错了位置或者力度不当,让喻年生痛。
其实痛是肯定有的,特别是身体病状越多的人就会越痛,可等木晚晚八十一针落下,喻年都没有吭一声,最开始是因为木晚晚的碰触让他胡思乱想,后面则是银针带给他疼痛的时候,也同样带给了他异样的感觉。
他感觉到身体内有什么在变化,就像他平日里被一道题难住了,终于想明白之后的感觉。
这晚,是喻年三年来睡的最舒适的一晚,第二天更是快中午了才醒来。
而且醒来后他觉得浑身舒适,比之前泡草药后还舒爽。
他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木晚晚,可找了一圈也没见木晚晚的身影,只好问吕氏:“大嫂,晚晚呢?”
吕氏正在给刚杀的鸡祛毛:“一早就抱着个箱子去镇上找胡大夫了。”
“嗯,那我也去一趟镇上。”
“哎不行啊。”吕氏提了提手中的母鸡,“晚晚让我中午给你炖蘑菇鸡汤补身子的,你吃完午饭再去。”
“晚上再吃吧。”
吕氏顿了下,便想到了什么:“还是三弟你想得周到,知道疼媳妇了,好,那就晚上再吃。”
吕氏这是以为喻年想等到晚上木晚晚回来了再一起吃。
其实喻年根本没想到这一层,他只是想立刻将自己身体有所好转的的消息告诉木晚晚,才急着要去镇上的。
喻巧儿从房里出来,见喻年要去镇上,便多嘴问了句:“三哥是要去县令府吗?回来的时候能不能让三嫂给我带些白色的丝线?”
喻年愣了下,才想起他已经许久没跟县令来往了,自从被府学的人赶回来后,县令就没再主动找过他,他自然也猜到县令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是终于放弃他这枚棋子罢了。
也不知道县令在青州府还听到了什么消息。
“到时候还让晚晚给你带肉包子。”
“好!”一听到肉包子,喻巧儿哪里还在意自己问的话题没有得到回答?
喻年来到大道医馆的时候,木晚晚正在给胡大夫将针法的精妙之处,听得胡大夫连连叫好,其他大夫却是一脸懵,似懂非懂的样子。
见到喻年来了,木晚晚忙问:“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说着,喻年主动伸出手让木晚晚把脉。
胡大夫抢先一步帮喻年看脉,半晌后,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效果竟是如此之好?”
胡大夫听了木晚晚说针法的时候只觉得神奇,但还是抱有几分怀疑的态度,可给喻年把完脉后,只觉得这针法实在让人惊叹。
“我要学,我必须学!”他激动得眼睛发亮,“晚丫头,你今日必须教我,不然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见胡大夫一副恨不得现在就拿针扎人学习针法的模样,喻年和木晚晚相视一笑,心里都很高兴。
“喻年,你今日可不能跟我抢晚丫头啊,她答应教我手术已经这么久了,今天针法和手术,必须教一样。”
自家媳妇被人看重,喻年心里也替木晚晚高兴,想起昨天木晚晚跟自己说的事,便说:“好,那我先去清风揽月阁一趟。”
木晚晚猜到他是去教小少年算术之法,叮嘱了几句,就让喻年走了。
喻年前脚一走,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就款步走了进来。
刚闻到女子身上的味道,木晚晚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木姑娘,许久未见。”此人正是柳烟楼的鸳鸯姑娘。
木晚晚自觉地摸了摸腰上带着的香囊,里面装了能迷药,轻则能让人晕倒,重则杀人无形。
上次因为是一家人来买年货,所以她没戴香囊,才会中了鸳鸯的计,现在她可不怕。
要是鸳鸯能好好说话,她也可继续帮治病,要是还像上次一样非要将她带到柳烟楼那样的地方,被怪她无情!
上次被醉鬼追的事,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呢,柳烟楼这种地方,她一点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鸳鸯见木晚晚一脸警惕看着她,忙扶着肚子解释:“上次吃了姑娘开的药后,我没多久就怀上了,这次是专门来感谢姑娘的。”
木晚晚对这个女人的话,一点都不信。
“那你谢也谢过了,没什么事,就走吧。”木晚晚挥了挥手,并不想跟鸳鸯有太多的交集。
鸳鸯却忽然跪下:“我还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
木晚晚皱起了眉头,这人也是不要脸,上次强行将她带到烟花之地替她治病,后来又眼睁睁看着她被一个醉鬼追逐却不帮忙。
再看鸳鸯那肚子也该怀孕两三个月了,说明那个药方早就见效,却一直拖到现在才来答谢,明显就是有事求她,才会打着致谢的幌子来找她的。
最重要的是,这人身在烟花之地,银子肯定不少,难道找人帮忙,只会下跪,不知道给报酬吗?
木晚晚伸出手:“看病治病,十两银子起价,最终价格按病情算。”
鸳鸯神情一顿:“不是看病。”
“那是什么?”该不会是要她帮忙出银子赎身吧?
鸳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露在面纱外面的肌肤更是变成了粉色,显然是她要说的话让她羞赧到难以开口。
“不能说?那就算了吧,我一个小妇人,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姑娘另请高明。”
这人真是厚颜无耻,还玩起道德绑架的套路来了?而且私下里偷偷求也就算了,现在竟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相公是举人,要是被人知道她跟一个烟花女子有来往,也不知道会不会损坏喻年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