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顾默之进来的警察说道：“从她醒了之后就一直是这样，将我们的同事认作是她女儿，疯疯癫癫的，医生说是受了强烈的刺激造成的。”

警察倒是不觉得叶绾芸是在装疯卖傻，毕竟已经做过鉴定，叶绾芸确实患有精神病，而且还不轻。

“顾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说句难听的，就算她真的没疯，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她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毕竟已经有人将所有的罪名都扛在了身上，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拿叶绾芸没有任何办法。

顾默之定定地看着叶绾芸，眼神幽深而冰冷，深深看了叶绾芸一眼，转身离开。

……

战擎渊和韩一凡在医院见到靳云川时，是惊讶的。

“云川，你——”韩一凡挤出一抹笑，“你怎么来了？”

靳云川沉着脸，“蓁蓁呢？”

“不是说了蓁蓁回Y国了吗？顾总出事住院了，她回去照顾人了。”

“你们还骗我，我都到这里了，你们还想骗我吗？”

韩一凡沉默。

战擎渊：“既然你找到了这里，那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他是不清楚靳云川怎么找到这里的，但他们没有刻意隐藏行踪，靳云川想查的话也不难，所以对于他出现在这里，战擎渊倒也没有太意外，毕竟迟早的事情。

靳云川脸色变了又变，“所以蓁蓁真的出事了是不是？”

只有这一个解释，毕竟如果是别人出事，他们没有必要隐瞒他。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韩一凡微微叹气，“跟我来吧，但是云川，你等会儿见到蓁蓁，不要太激动。”

靳云川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等真的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还是低估了自己。

“叶绾芸人呢？我要杀了她。”靳云川赤红着眼睛，整个人都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他揪着韩一凡的衣领，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可是这一刻，他恨不得毁了全世界。

“云川，你冷静一点。”韩一凡劝。

“我冷静不了，叶绾芸人呢？”

“既然冷静不了，那就出去。”冷漠的女声从他们的背后传来，是安小诺来了。

“靳云川，蓁蓁现在受不了刺激，你要是想她加重病情，那么你就继续在这里闹。”

一句话，瞬间让靳云川冷静下来，他松开了韩一凡的衣领，怔怔地看着安小诺，眼眶中含了泪。

“我想进去看看她。”沉默了良久，他才说出了这句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安小诺心头一软，放缓了嗓音，“蓁蓁她不会想见你的。”事实上，这两天来，除了心理医生，蓁蓁只有在见到安小诺的时候才不那么激动。

“我只见她一眼，就一眼。”他只想亲眼看看她到底好不好。

“你就在这里看吧，不要进去了。”安小诺说道，“她现在受不了任何的刺激，靳云川，你应该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顾蓁蓁曾那么喜欢靳云川啊，怎么会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子。

“我只进去看一眼，你就让我看一眼吧，求你，嫂子。”这个一向骄傲、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放下了他所有的骄傲，卑微地祈求着安小诺让他进去看一眼。

安小诺心头发涩，微微移开了目光，松了口，“等蓁蓁睡着吧。”

“……好。”

安小诺操控着轮椅，再次进了病房，关上了病房的门，隔绝了门外的视线。

顾蓁蓁就坐在飘窗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目光空洞，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洋娃娃，还是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安小诺来到她的身边，她只是木愣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移开了目光，继续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