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答谢宴(下)

张有财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我们看见张有财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张有财说:“作为富贵的老爸,我非常感谢大家对富贵的关心,富贵有你们这样一帮兄弟,是他的福气!这第一杯酒,是我敬大家的!”

张有财喝完一杯酒,又倒上一杯,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这第二杯酒,我单独敬唐小天同学,富贵的命,是唐小天帮他捡回来的,我们一家深表谢意!小天,今后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有财叔必定鼎力相助!”

“第三杯酒嘛,敬我儿子!”张有财转身举杯对着张富贵:“我从小没有对你严格要求,我也不指望你一定能够成才,爸妈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你也不小了,反正尽量少做那些让爸妈担心的事情,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

张富贵听闻张有财的肺腑之言,不由得红了眼眶,哽咽道:“爸,妈,我让你们担心了,这杯酒,应该我敬你们!”

张有财爽朗地打了个哈哈:“行了,咱们一家人,就不要搞得这么煽情了,今天这顿晚宴,应该开开心心,尽情高兴才对嘛!”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这顿晚宴从傍晚,一直吃吃喝喝到凌晨,桌子上,地上,全是酒瓶,密密麻麻,十分壮观。

好多人都喝醉了,东倒西歪,我可能是因为修道之后,无论是体格还是精神力,都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所以我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太大的醉意,看着包间里的一片狼藉,我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还有一种“笑看风云,唯我独尊”的霸气之感。

潘胖子喝得满脸红霞飞,在角落里抱着丫蛋啃来啃去,弄得丫蛋满脸油光闪亮,我严重怀疑潘胖子把丫蛋当成咸鸭蛋啃了。

赵龙和王虎勾肩搭背,窃窃私语,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说两句,便喝上一杯,两人都喝得飘了,明明手里拿着空酒瓶,还像模像样地往酒杯里倒酒,然后端着空酒杯,喝得相当开心。

赵龙翻转酒杯,在王虎面前晃了晃,打着酒嗝说:“看清楚了啊,我已经先干为敬了!”

王虎眯着双眼,端起空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空气,然后擦了擦嘴巴,把酒杯递到赵龙面前:“我也干了,好兄弟,绝不拉稀摆带!”

赵龙很满意地点点头,又拎起一支空酒瓶,给王虎倒酒,一边倒一边说:“来,满上,满上,你我弟兄,辈子弟兄!”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再看其他人,一个个也是“千奇百态”。

杨文凯不胜酒力,趴在桌上睡得鼾声大作,震得餐桌都在颤抖,亮晶晶的哈喇子顺着他的唇角流到桌子上,最神奇的是,他还可以吱溜一口吸回去。

再看牛大壮,拉着张富贵在那里划拳,两人吼得面红耳赤,脚踩板凳,声嘶力竭,两只手在空中挥来挥去:“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左飞飞右飞飞……飞呀飞呀……”

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见长毛,起身上卫生间的时候,才发现长毛蹲在卫生间里吐得天昏地暗,差点把下水道给别人堵住了。

“小天,怎么样,感觉你还挺清醒的嘛,小小年纪,酒量这么好!”张有财走了过来,拉着我到窗台边上聊天。

“还行!有财叔,你没问题吧?”我问。

张有财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笑呵呵地说:“我这罗汉肚,好歹还是能够装一些的!”

张有财点上一支烟,吐着烟圈对我说:“小天啊,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你不仅救了我儿子的命,还救了我的命!”

我微微有些意外:“哦?!”

张有财说:“你之前不是提醒我,让我留意那个合作伙伴吗?”

我眉头一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张有财既然主动提及这件事情,肯定是他发现了问题。

果不其然,就听张有财说:“我派人密切监视他的行踪,果然发现了问题,他竟然跟我们的竞争对手来往亲密,看来他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张有财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我问张有财:“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有财说:“我还没抓到确切的证据,等我抓到证据,他就死定了!我在江湖上闯荡了二三十年,最恨那种吃里扒外的叛徒,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咬到我的!”

我点点头,对张有财说:“行,有财叔,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有财叔,时间不早了,我看兄弟们也喝得差不多了,今晚就到这里吧,已经非常开心了!”

“哎,慢着!”张有财左手拉住我,右手自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我的衣兜里。

我诧异道:“有财叔,你这是做什么?”

张有财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十来岁出来闯江湖,没读过什么书,文化不高,是个大老粗,但是礼数方面的东西,我是很讲究的。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不表示感谢呢?你不要跟叔客气,这个红包你必须收下!”

张有财都用了“必须”两个字,又是长辈身份,我也不好继续拒绝,于是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张有财拍着我的肩膀说:“不要客气,是我们谢谢你才对!”

吃饱喝足,一众兄弟全部“飘”着离开天香楼。

回到家里,我脱下外衣准备洗澡的时候,那个鼓鼓的红包从衣兜里掉落出来。

我捡起来一看,才发现这都不是红包,而是一个牛皮信封,鼓鼓的,几乎要把牛皮信封撑爆了。

刚才张有财塞在我的衣兜里面,我也没有在意,没想到这么鼓,我看着有些愣神。

半晌,我才回过神来,把牛皮信封捧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有些沉。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么大一个信封,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老人头。

我小心翼翼,屏息凝神地撕开信封,一大叠老人头就像下雨一样,全都洒落在床上,把床都给铺满了。

我稍微数了一下,应该有五万块。

在那个真金白银的年代,五万块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一笔巨款,更别说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整整一夜,我兴奋地在钱堆里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