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四十五章 海洋统帅
“埃尔斯大人,岛屿北面涌入大量亡灵,那里的野蛮人已经失守……”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埃尔斯耳中,纵使是从不喜形于色的他,在这一刻也不禁暗骂一声,那些野蛮生物果然靠不住,就连那个传奇野蛮人,也没能抵挡多久。
“让两名学院教授在法师居住的塔楼外抵挡亡灵,至于北面的棕树林,还有那里的土着部落,只能全部放弃。”埃尔斯很快便调整过来,向着附近的学徒下令道。
学徒将他的命令传开,埃尔斯继续镇守西面,没过多时,一名学院教授便跑了过来。
学院教授的长袍拖在地上,此刻已经出现些许破洞,他跑的非常急,口中气喘吁吁,在身体素质上,法师根本比不过那些野蛮人。
“埃尔斯,你还要守在这里吗?南面的吸血鱼数量出乎我们预料,我已经没有法力了。”
学院教授喘息道,他没有直接瞬移到埃尔斯面前,并不是他不想这么做,而是体内的法力值已经被耗尽,这才不得不用这种原始的方式。
“你赶快冥想恢复法力。我不能离开这里……敌人的主力可还没露面。”埃尔斯摇头道。
“什么?”听着埃尔斯的解释,学院教授微微一愣,难道几位教授合力挡下的吸血鱼王,还不算是敌人的主力吗?
彷佛是听见教授的疑惑,原本平静的西面深海,突然泛起阵阵波澜。
埃尔斯所站的山坡颤抖起来,一个沉暗的巨物破开海面,光是排开的浪潮,便引发了一场小型海啸,一直以来潜伏的怪物,终于向着法师露出了狰狞獠牙。
早有预料的埃尔斯施法应对,靠着强悍的御水奇术,他生生将怪物掀起的巨浪压平,他将猎猎作响的法袍一甩,直面深海涌现的怪物。学院教授则身形颤抖,他终于看清了那个怪物的模样。
那是一个巨大的鱼类骨架,教授发誓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骨架,骨架表面笼罩着幽冥般的瘆人白光,稍稍靠近,便足以令人瞬间衰老。
“你就是这些法师的领袖?报上你的名字,我不杀无名之辈!”
在那巨大的鱼骨顶点,正坐着一个魁梧的男子,他只有一只眼睛,一手拿着三叉戟,另一只手正抱着一个嬉笑的魅魔。冰冷的海水沾湿了他的胸膛,他的言语狂放不羁。
“我是布拉卡达的传奇法师,学院院长埃尔斯。”望着从深海浮现的强敌,埃尔斯一边准备施法,一边用言语吸引敌人注意。
“埃尔斯,你可要记好我的名字,等你成为亡灵后,别人问起是谁杀了你,你可要好好回答。我是布拉卡达的征服者、死亡的主宰、亡灵之主罗德麾下的海洋统帅,破浪者克格尔。”魁梧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埃尔斯的意图,言语间充满胜券在握的意味。
“愚昧。”趁着敌人大意之际,埃尔斯已经完成了施法准备,他的蛊惑人心,可以让任何生物都陷入最深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没有神智的亡灵,例如骷髅、尸巫,还有那些海洋亡灵,不会受到蛊惑人心的影响,但眼前的克格尔显然不属于此类,埃尔斯相信,他会永远迷失在蛊惑人心的力量中。
正如埃尔斯预计的那样,克格尔受到法术影响,整个人都定住了,目光也变得涣散。眼看胜局向法师这面倾斜,他怀中的魅魔突然发出一声冷哼。
魅魔一口咬在克格尔的肩上,她的一举一动间,似乎都带着某种魔力,她所给予的痛苦,能够唤醒人心灵深处的意识,那是只有在地狱深处的痛苦之门外,深刻感悟过痛苦的魅魔,才能具有的力量。
随着肩上的肉被魅魔咬下,克格尔惊醒了,他愤怒地盯着埃尔斯,想不到在不经意间就中了法师的招,还好魅魔及时将他唤醒。
克格尔一拍座下的鬼鲸,鬼鲸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伴随着急速皱缩的幽冥气息,比死亡之云更加纯粹的幽冥吐息,从鬼鲸的气孔中向上喷去。
沉暗的夜色下,那幽冥般的惨白光芒,成了法师们唯一所见的色彩,幽冥吐息高高升至半空,又朝着下方的岛屿落下,腐朽一切的幽冥能量,瞬间便将海岛笼罩。
“什么……”埃尔斯面色一惊,若是幽冥之气落下,只怕海岛上的所有人都会瞬间老化,他断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当即张开双手,在半空开了一道墨绿色的时空之门。
埃尔斯的一举一动,全然落入克格尔的眼中,早在鬼鲸喷吐幽冥能量时,他便将手中的三叉戟倏地投出,他怀中的魅魔同样配合施法,动用了血脉中的力量。
正在施法的埃尔斯微微一愣,他的喘息变得粗重起来,他不再看向头顶的时空之门,而是看向了魅魔所在的方位。原本擅长心智魔法的他,在这一刻竟反被魅魔的力量影响,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
在放弃引导时空之门,和瞬间移动躲避三叉戟之间,埃尔斯选择了前者。道道墨绿色的屏障在他的身前升起,他相信大力神盾会挡住敌人的攻击。
随着三叉戟触及墨绿屏障,寒冰立即沿着大力神盾蔓延,仅仅只在瞬息之间,牢不可破的大力神盾便破碎开来,犹如冰湖上破碎的冰面一般,而埃尔斯的内心,此刻也沉进了湖底。
他没来得及施展瞬间移动,三叉戟便刺穿了他的身躯,而他的整个身躯,也遭到了寒冰的勐烈侵蚀。
埃尔斯需要火焰的力量,才能驱散身体内的这股可怕寒意,之后再想办法止血,他仍有着一战之力。但他没办法做到这一点,寒冷正一点点向他的体内蔓延,那股寒冷冻结了他的血液,凝滞了他的意识,一旦他失去了温度,便再也没办法弥补,火焰的力量,已经彻底远离了人世。
等到克格尔走上岸,重新捡起三叉戟时,埃尔斯早已变成一具栩栩如生的冰凋,再也没有一丝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