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早课

穿过前面的一片竹林,就是“奇门堂”所在。“奇门堂”建筑古色古香,与这山谷美景浑然一体。里面亭台楼榭、假山池沼、花草树木的布局,相得益彰,让人置身于画中。

左小右惊叹这里美而不俗,不似乌府那般奢华大气,让人心旷神怡。随着常远穿过游廊,来到大厅。大厅布置也十分简单,席庄周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左小右。

常远道:“师父,左师弟带到。”席庄周轻轻点点头。

左小右立马双膝一跪,道:“徒儿拜见师父。”

席庄周点头笑道:“你倒是精灵的很,想不收你都不行。”

左小右道:“师父说过,闯过巨石迷阵,就是奇门堂弟子,弟子侥幸过关,那弟子自然也就是奇门堂弟子。”左小右生怕席庄周拿自己闯关时的投机取巧作藉口,故而先行拜师之礼。

可他这点小心思怎能瞒得过老练沉稳的席庄周,席庄周依旧笑道:“不错,只要闯过这巨石迷阵,就是我奇门堂弟子。”左小右一听,才暗暗松口气。

“不过,我很好奇,”席庄周看着左小右,道:“你为何要拜我为师?据我观察,你天性好动,不爱拘束,执法堂规矩太过严格,自然不适合你。微草、千锤、百炼三堂,研习事物太过单调,你自然不喜欢。剩下就御剑和奇门,我奇门八卦术晦涩难懂,与你也不合,只有御剑堂自由洒脱的武功符合你性子。”

左小右暗暗吃惊,席庄周好似看透了自己似的,想着如何拍马屁蒙混过去,但此刻心乱如麻,支支吾吾道:“这……这个,自然是……想学就学咯。”

席庄周似有所知般“嗯”了一声,道:“你起来吧。既成我的徒弟,我定下的规矩你一定要守,其他的你权宜行事,我这里没有绝对的规矩。”然后对常远道:“常远,小右就由你带他吧,规矩武功都由你传授,一个月后我再考校。”

常远道:“遵命。”席庄周看了看外面,道:“时辰不早了,该用晚膳了,小右,为师带你去见见你其他师兄。”

左小右本以为席庄周会问些关于左一彧的事,没想到他一问不问,拜师之事也颇为顺利,道了句“遵命”,跟在席庄周和常远身后走了。

左小右随席庄周、常远来到用膳的地方,一张约三丈长的桌子,放着馒头、粥饭和炒菜,与普通人家无异,有约十来多人围桌而坐,碗筷均没动,众人见席庄周前来,纷纷起立,席庄周坐了朝门的主位,轻声道:“都坐下吧。”众人才都纷纷坐下。

常远带左小右坐到最末的座位上,道:“师弟,以后这就是你座位。”左小右明白座位是按照人门先后依次而坐,眼下自己入门最晚,故而是末席,道:“有劳大师兄。”

坐定后,席庄周道:“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小右今后就是你们的师弟,你们要多加照顾。”左小右拜师之事已由岑凌岳通知各堂,众人也事先知晓,纷纷答道:“是,师父。”席庄周点点头,拿起筷子,道:“吃饭。”

左小右匆匆数了数,连自己在内,席庄周一共二十一位弟子,其中还有两位师姐,吃饭时候无人说话,左小右也不敢与周围的师兄搭话,用完膳后,常远走到左小右前面,道:“师弟,随我来,我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两人来到一处小别院,常远指着一处房间道:“师弟,那是你的房间。”然后指着对面的房间道:“那是我的住处,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明日的早课是卯时三刻,我带你去练武场,传你武功。”又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交给他道:“这是本门的门规和师父定的一些规矩,你拿去熟记,三天后我会亲自检查。时候不早,去休息吧。”左小右道声:“有劳大师兄!”就回房了。

左小右点亮桌上的蜡烛,房间不大,但挺干净的,看来是事先有打扫过,床边放有新衣服,左小右把册子丢在桌上,往床上一躺,心中五味杂陈,有太多太多疑惑,总觉得最近的遭遇,似乎不是意外,连自己拜师之事,都像是安排好的似的。多想无益,道:“既来之,则安之。”不久就呼呼睡去。

山上十分清净,静得深沉。左小右睡得十分香,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师弟,快起来,该上早课了。”是常远的声音,

“知道了,大师兄。”左小右揉着眼睛道。

庭内有井,左小右打来井水,稍稍洗漱,换上新衣服,就跟着常远上早课去了。

“师弟。”常远边走边道:“你初入山门,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早课,我随带提醒你,以后可不会再唤你了。”

左小右心知大师兄在埋怨自己懒床,心想,“大家都同住一个院子,顺带提醒一下怎么了”,却笑道:“是是,知道了大师兄。”

练武场在左边,场上已经有七个人在了,五男两女,常远把左小右带过去,并一一简绍。二师兄曹可,体型微胖,笑容和睦;五师兄谢悠,人如其名,风度翩翩,悠然自得;八师姐齐文颖神采奕奕,颇有女中豪杰之姿;而九师姐王茹佳则小家碧玉,楚楚可怜;十师兄顾朴,沈默寡言;十三师兄常烁和十九师兄常丰,为人热情,有说有笑的。

左小右一一打了招呼,心想,“师父不是有二十个弟子吗?怎么才见这几个。”问道:“大师兄,那其他师兄呢,怎么不见来?”

谢悠走到左小右身边,右手搭在左小右肩膀,道:“小师弟有所不知,师父虽有二十一位弟子,但能得他老人家亲自传授的,就只有我们。”

左小右奇道:“那其他师兄呢?”谢悠道:“其他师兄弟自然也能研习本门武功,但过不了巨石迷阵的,师父就不会传授他老人家独门武功,成不了入室弟子,明白了吗?”

常远打断两人说话,道:“先别聊了,你们抓紧时间早课。”

所谓早课,就是修炼门派内功心法——玄门太清功。清晨时分,天地间灵气最盛,最适合修炼内功。

这玄门太清功左小右已有三重的修为,据常远所说,玄门太清功一共九层,左小右学到第三重,在奇门堂中,只在他们这些亲传弟子之后。

常远传授左小右第四层心法,让左小右自行研习。他既得传心法,欣喜若狂,盘膝而坐,按照法门练习。

左小右这次修炼得极为顺利,山上灵气充盈,更是事半功倍。不消小半时辰,左小右觉得体内真气丰盈,流畅自如,整个人焕然一新,说不出的一种畅快。

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右手,慢慢伸出,对着地上的落叶,力随心念,落叶竟随心而控,缓缓移动。

“恭喜师弟,第四层初窥门径。”左小右一惊,抬头一看,是常远,喜道:“大师兄,我这是练成第四重?”常远点点头,笑道:“已初窥门径,练成之期不远了。师弟你天资过人,师父没收错人。”

左小右没想到第四重如此简单,站起身来,道:“多谢大师兄指点。”常远摇摇头,拍拍左小右肩膀,道:“我只是传你口诀、心法,你精进之快全凭你自身。看来这三年一次的试炼,你定会大放异彩,为我们奇门堂争光。”

“试炼?”左小右觉得奇怪,据常源所说,只有刚入门尚未拜师的弟子才要参加试炼,自己已拜师,为何还要参加,不解道:“我,要参加试炼?”常远点点头,道:“先不说这个,早课快结束了,先去吃早饭,早饭过后,我再传你拳脚功夫。”

左小右只在一个时辰间初窥第四层“御物”门径,众人皆纷纷祝贺,左小右颇感不好意思。常远把此事告知席庄周,席庄周虽面无表情,但还是点点头,表示满意。早饭过后,左小右随常远来到练武场,学习拳脚剑术。

两人盘膝而坐,常远说道:“小师弟,本门乃修仙门派,重内而轻外,只要功法修为深厚,普通一拳一剑,威力便可惊天地。故此本门拳脚功夫,极为少有,以剑法和轻功最长。但这些武功均是千百年来先辈不断改良完善沉淀下来的,学至巅峰,不亚于仙力,不可小觑。”

这修仙门派专修五行法术,武功只不过是凡人修炼。

左小右问道:“大师兄,既然我派剑法如此高深,那御剑堂为何独独专研其他剑术呢?”

常远轻轻叹气,说道:“修道之路,本是看个人资质与缘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达至化境,就必须辅助于其他武功,以补不足。以内为主,以剑为助,内外皆修。不仅仅是我们,其他门派也专研剑术、符术,已增强综合实力。但只要修为够高,普通一招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左小右接着问道:“大师兄,那本门的剑术与御剑堂剑术有何不同。”常远道:“御剑堂只是研习新的剑术,要论威力,自然不及本门这套天罗剑法。”

“天罗剑法?”

常远道:“我听师父说,你之前随师伯学过一些武功,是什么?”左小右把从左一彧和邓林处学到的七拼八揍的武功说了,常远略有些惊讶,道:“小师弟,本门武功你竟几乎学得七七八八。”

左小右一愣,道:“啊,不会吧?”

常远道:“小师弟你有所不知,这些武功是每个弟子都要学的,不过眼下你学的只是入门的几招,更高深的武功要师父亲自传授才行。才有机会去其他地方学新的武功。今日我便传你天罗剑法入门剑招,至于后面的招数,要等时机成熟才行。”

常远正色道:“小师弟,但你要记住,剑术、符术始终只是辅助,内功修为才是根本,一力降十会,任你武功再高,内功低微,始终竹篮打水,切记。”

左小右抱拳道:“多谢大师兄。”

天罗剑法,无物不容,无物不缚,无所不至,剑势一开,如一张大网,在网里的事物均逃不走,挣不脱,倒和内功如出一辙。

常远教了招式心法后,左小右一人练习,进展顺利。大约一个时辰,已经熟记,只待不断练习,追求完美。

左小右放下手中的长剑,想休息一下,只见常远等人也在练习剑法,不过剑法不同,左小右看了一会,发现常远等人的剑法似乎包含着八卦奥秘,心中奇道:“这又是什么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