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赛

试炼大会正赛当日,主峰广场处搭建了一个擂台,人山人海。掌门云枢领着六位首座,朝南依次而坐,其他方向均被众弟子包围得水泄不通。

左小右三十二人等,均在东南角的抽签处,今日每人要比赛一轮,甄选出十六人。左小右无精打采地站在比试人群里,慵懒地打着哈欠,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轻轻推自己,“左师弟,左师弟。”

左小右回头一看,是常源叫自己,道:“你好呀,师兄。”

常源依旧笑嘻嘻道:“多谢左师弟挂怀。左师弟你真人不露相,此次大会定能拔得头筹。”左小右有些反感他的奉承,随口道:“哪里,师兄才是一枝独秀。”

突然,热闹的广场安静下来,一人缓缓走上擂台,是史一帆。史一帆贵为执法堂首座,向来以铁面严厉著称,在众弟子中颇有威慑力。

他站在中央,朗声道:“诸位,自古云:英雄出少年。今日参加试炼大会的弟子,都是新一代的翘楚,为了能提携新弟子,故而设下这试炼大会,以免错过人才。”

“好!”场下众弟子一阵欢呼雀跃。史一帆伸出双手,轻轻往下压,意在让众弟子安静。待众人安静后,继续说道:“俗话说:业精于勤,荒于嬉。有竞争才会有动力,方能百尺竿头。试炼大会正是提醒大家,不要满足现状。我派千百年来能位列天下正道之最,靠得就是众弟子勤勉努力,孜孜不倦,方有今日之威。”众弟子均点点头。

史一帆见时机成熟,道:“试炼大会,开始。”场下立刻爆发欢呼声。

抽签开始,左小右从一个大碗中拿出一粒蜡丸,学众人般,轻轻一捏,蜡丸一分为二,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甲一”。

左小右不明,忽然台上有人高声道:“第一场比试,甲一对乙一。”

说话的是岑凌岳,他贵为掌门大弟子,又是年轻一代的大师兄,在众年轻弟子中,颇具威望。

左小右缓缓走上台,另一个人也走了上去,是常信,两人把手上纸条交给岑凌岳。

岑凌岳看了看,点头高道:“齐门堂左小右对常信。”

场下爆发出欢呼声,现在都传左小右如何如何,没想到第一场比试就有幸见识到了,怎能不高呼。左小右对常信有所了解,符术与修为不弱,但不算难缠的对手。

常信虽见过左小右与云扬的比试,但此刻没有丝毫畏惧,正色道:“师弟,请!”

常信蓄势待发,左小右双手结不动明王印,不动如山。场下史一帆“咦”了一声,道:“席师弟,没想到你竟传授真言手印。”

史一帆眼光毒辣,一看就看出端倪。席庄周笑笑,没说什么。史一帆道:“这常信底子不错,是个好苗子,不过他醉心奇门符术,倒是很符合奇门堂路子。”

慕馨瑶摇头道:“常信过于较真,缺乏灵活多变,我倒是觉得很符合一帆师弟的执法堂。”慕馨瑶意思是史一帆公正严明,对错分明。

史一帆知道这是褒奖,笑呵呵道:“师姐倒是很了解我嘛,我就喜欢这种较真的弟子。”

左小右与常信两人站在擂台上一动不动,场下众弟子均是不解,纷纷喊着:“快动手啊”

“站着是什么意思”。

但眼力高深的人,却知道二人这是一场气势和耐力上的比较,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常信看似不动,却一直在寻找左小右的破绽,抢占先机;而左小右稳如泰山,欲后发制人,两人不是不动,是不敢动,谁先动,便失了先机。

两人身子不动,内心都一直备受煎熬,只要精神上稍微一放松,就会被对手抢占先机。

范丹臣看在眼里,道:“此二人年纪轻轻,心智坚定,确实不俗。”

史一帆道:“范师弟这是要跟我抢人不成?”范丹臣道:“之前错过了左小右,这次我可不想错过这个常信。”说罢两人都笑了。

忽然间,常信精神有些放松,只见左小右身形一晃,已经攻了过来,大叫“糟糕。”

左小右使出“八卦瞬步”,身形迅捷,双手结印,喝道:“兵。”

这大金刚轮印势如破竹,压了过来。常信凝符不及,胸口就中了一招,大金刚轮印有降妖伏魔之威,常信向后跌倒,体内气血翻腾,已无还手之力。

岑凌岳一眼看出胜负,高声道:“第一场比试,奇门堂左小右胜。”

场下均弟子均目瞪口呆,都没想到左小右能一招制敌。可左小右心里清楚,为了这一招制胜,花费的精力不亚于一场恶斗。

云枢轻声恭喜道:“席师兄,恭喜你收了一个好徒弟。”席庄周谦虚道:“掌门过奖,侥幸而已。”云枢看看左右,道:“至于常信,各位可有兴趣?”

史一帆双手一拍,道:“当然。”说罢站了起来,范丹臣也不甘落后,缓缓起身。

场下众弟子一阵讶异,这两位首座同时起身,可见对常信的重视。

岑凌岳见状,高声道:“常信师弟,你愿意选哪一位首座门下。”

常信大感意外,本来以为自己一招就输,是没有机会得到在座首座认可,没想到竟有两位首座起身,双膝一跪,连忙道:“我愿入执法堂。”

史一帆得偿所愿,喜道:“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执法堂弟子。”

常信把头一磕,激动道:“徒儿拜见师父。”对于这些没有拜师弟子,能拜得一人为师,远远好过这次大会的奖品。

史一帆笑呵呵地坐下,对范丹臣道:“不好意思了,师弟,人我要了。”范丹臣虽有些遗憾,但很大度道:“恭喜一帆师兄,如果后面还有优秀苗子,师兄可让我一下。”

此次试炼大会,多了很多拜师弟子,故而尚未拜师的弟子,实力不亚于他人,乃优中之优,都是各大首座争夺得目标。

岑凌岳道:“恭喜左小右胜出,进行下一轮比试,也祝贺常信拜入执法堂。有请下一组,甲二对乙二。”

场下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左小右扭头一看,贝清漪倩影一闪,玉足轻轻落在擂台之上。

贝清漪美若天仙,赢得场下男弟子的欢呼和掌声,贝清漪的对手,是一名黑衣的执法堂男弟子。

“第二场,微草堂贝清漪对执法堂蒋风。”岑凌岳说完,场下一阵加油呐喊声,不过大多是送给贝清漪的。

戈千钧道:“一帆师兄,此次试炼大会,三十二人中你门下占了五人,这蒋风实力可是数一数二的啊。”史一帆道:“戈师弟说笑了,都是些不争气的徒弟,让他们多多见识,磨炼磨炼。倒是慕师姐的这位得意弟子,有实力争夺头名。”

说罢,贝清漪祭出宝剑,威风凛凛。史一帆为之一动,道:“那不是慕师姐早年间炼出的仙剑‘青漓’吗?看来慕师姐对她期待很高。”

慕馨瑶淡淡道:“漪儿颇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故而多加关切罢了。”众人点点头,年轻时候的慕馨瑶也是这般风华绝代,冷艳冰霜。

“青漓”光芒大涨,贝清漪一剑刺来,蒋风拔出手中的仙剑“藏风”,边战边退,谈笑风生道:“贝师妹,一上来就是杀招,太不可爱了。”

贝清漪面不改色,手腕一抖,使出“天罗剑法”中的“黏”字诀招。蒋风的配剑“藏风”,挥舞时暗藏风刃之劲,能利用风劲扰乱对方剑招。贝清漪无法黏住蒋风的剑,又害怕反被蒋风偷袭,便后撤几步,离开对手的剑气范围。

蒋风哈哈笑道:“到我来亲近亲近一下贝师妹。”脚踏“八卦瞬步”,急速上前,使出“缚”字诀招,剑气纵横交错,如丝如网,欲将贝清漪紧缚其中。

他出言轻薄,贝清漪眉头微皱,手中“青漓”斜斜刺出,正好刺破蒋风的“剑网”,直逼眉心。

“好一招仙人指路,贝师侄果然得范师弟真传。”史一帆赞叹的同时,语气也略带妒忌。

慕馨瑶道:“谢师弟夸奖,这多亏范师弟悉心栽培。”

范丹臣笑道:“贝师侄天赋不错,性格很对我这剑招路子。”

蒋风被贝清漪逼得连退几步,狼狈不堪,手中剑连发几招“风刃”,暂缓贝清漪攻势。可贝清漪剑招乃险中求胜,连着使出“仙人指路”,招招逼近,蒋风毫无还手之力,败局已定。

慕馨瑶叹气道:“漪儿太过托大,万一对手留有后手,岂不吃亏?”范丹臣道:“慕师姐,我这剑法虽是险中求胜,正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

刚说完,贝清漪连使“黏”、“破”字剑招,将蒋风打倒在地,场下爆发出热烈欢呼之声。

慕馨瑶对史一帆道:“一帆师弟,承让了。”史一帆不得不承认贝清漪实力超群,道:“贝师侄能得慕师姐、范师弟指点,前途无量。”

岑凌岳道:“第二场比试,微草堂贝清漪胜。下一局,丙一对丁一。”接下来几场,左小右无心观战,借着人群溜了,偷偷跑出偏僻处安静一下。

夕阳渐下,左小右回到广场,此时所有比试全部结束,休息一日后,大会继续,左小右便回抱月峰去了。

第二场比试,左小右对手是岩泉堂弟子常剑。常剑身材魁梧,手持一把宽背大刀,舞得虎虎生风。

但左小右祭出“镇十方”,以重对重,以刚克刚,丝毫不落下风。数十招走下来,两人体力消耗颇大,可常剑身材比左小右壮得多,力气也要强上几分,体力首先不济,须得速战速决。

戈千钧道:“常剑力气惊人,小右竟敢硬拼,实属不智。”然后看向席庄周,只见席庄周不慌不忘,气定神闲地喝茶,奇道:“席师兄不担心吗?”

席庄周放下茶杯,道:“如果他真是这般有勇无谋,也做不成我徒弟。”

人群里一阵惊叹,只见常剑一刀劈空,左小右弃剑挥拳,左手一横,右拳一出,一招“迎风斗雪”。常剑急忙左手护住前胸,没想到突然间,左小右变招,左手一掌横击,一招“借花献佛”击中常剑小腹,常剑此时气血翻腾,向后踉跄几步,左小右跟上就是一招“横扫千军”,右腿扫倒常剑。

常剑懊悔自己大意,没想到左小右故意示弱,诱使自己近身,然后弃剑偷袭,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戈千钧大感意外,同时赞道:“小右的拳、掌、腿练得不错呀。拳劲如雷,掌力如风,腿法如神。”席庄周淡淡道:“承认。”

第二场比试全部结束,只剩八人,八人中有两人是尚未拜师弟子,常源、常泽。

除了左小右与贝清漪,其余五位弟子是执法堂常一诺,千锤堂董黎,百炼堂于婷,御剑堂蒙治,每堂一人。众人休息一日,后天再次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