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狼狈啊，你。”奥托轻佻的话在耳畔响起，弗兰克摇晃着脑袋清醒过来，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重影，刚才那一棍子似乎让他的视网膜出现了些问题。

“炸弹……”弗兰克的声音非常低微。

“放心吧。”奥托走上前，一边解着绳索一边道：“有我在，只要是通电的玩意全部都是垃圾。”

伴随着他的话，弗兰克胸前的电子炸弹滴滴答答的声音有节奏起来，变成了很明显的色情小调。

“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靶眼果然是暗之斗士的人，就是你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啊。”奥托感叹一声。

“死了多少人，芯片怎么样。”弗兰克强忍着头痛询问道。

“二十四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奥托不复之前的轻佻神色，语气也有些沉重，“芯片完全联系不上，可能也牺牲了。”

“嗯”弗兰克低低的应了一声，脑袋一歪彻底昏睡过去。

“何必这么执着呢。”奥托看过弗兰克的档案，能够理解他为什么变成今天的样子，却没办法弄懂他的脑回路，把一生献给打击罪恶是一种说起来很伟大的事情，实际行动行动起来却要背负太多东西，起码奥托是绝不会傻到做这种事情。

“不过用炸弹，还真是有点新奇啊。”奥托拎起还在播放色情小调的电子炸弹，在他的印象里，暗之斗士就是一群傻大黑粗的超凡黑帮，基本上没一个有脑子的，主干人员擅长的全部都是贴身肉搏，要不是有四个真的非常厉害的枪手在，他一个人就能耍着整个暗之斗士玩，现在暗之斗士不仅玩起阴谋诡计，还弄出了炸弹，这可太有意思了。

“新招募成员开始扩张，难道他们已经发现那个u盘里面的东西了？”奥托紧缩眉头，他和马上要退休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局长尼克·弗瑞坦白了关于暗之斗士的事情，上到老大威利，下到打手威廉姆斯，所有情报他都说了，唯独没说他为什么要追着暗之斗士到处跑。

一切其实要从一份来自隐秘组织魂斗罗的委托说起……

与此同时，下水道之中。

明亮的刀光与凯莱布擦身而过，靶眼女士心知力道已尽，恐怕会被对方反制，强行用手撑住墙壁试图扭转攻势，拳头便破空而来。

“砰！”

靶眼女士打着旋飞出七八米，一头栽进污水之中，凯莱布一个大跨步正要上前补刀，密密麻麻的忍者飞镖呼啸着射过来，在这样狭窄的位置根本无处躲避，只好跃起推开下水道井盖钻了出去。

“还好没人。”凯莱布心下松了口气，他其实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硬抗那波飞镖干掉靶眼女士，毕竟有超凡体质在，飞镖很难伤及性命，就算是有毒短时间也不会发作，但受伤就必然会徒生变故，和靶眼女士以伤换命未免有些太过不划算。

凯莱布将下水道井盖堵上，环视周围，这是一个僻静的小路，仔细辨别，能认出就在市区比较偏僻的仓库一带，经常有人在这里卖那些存放许久的仓库，就和盲盒开箱一样，每个仓库视大小不同收费不同，里面的东西全看运气，但这种买卖大多都是在周末，工作日这附近还是挺僻静的。

“砰！”旁边一个仓库的门被踹开，扛着昏迷弗兰克的奥托正好和凯莱布打了个照面。

回到下水道中，靶眼女士单手撑地爬起身来，她另一只手臂在刚才按墙的时候完全折断了，身旁的忍者们漠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些手和会的忍者已经在多年的调教中完全没有了任何脑子，就是纯粹的工具人。

“真是，让人兴奋。”靶眼女士脸上的污渍，笑容格外的病态，她与对手的交锋仅仅只是不到一秒钟，却完全溃败，无论是反应、力量、速度甚至是技巧，她都输的不能再输，可以说完全能体现出巨大的差距。

那不是能靠时间抹平的差距，作为几年时间便超越百分之九十九杀手的天下，她再清楚不过了。

“越是这样，越是有趣啊……”靶眼女士无视身旁的手下，将自己的手穿过薄薄的衣服触摸到不能描述的位置，发出令人浑身打颤的叫声。

……

暗之斗士大厦。

“噗滋”两柄尖锐的铁尺一左一右直插阿**的脖颈，势如破竹的撕裂皮肤、肌肉捅进动脉之中。

“啊啊啊啊！”阿**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濒死之际他的潜力也全部激发出来，抬手便抓住踩在他后背上的艾丽卡，用力一抡，撞的玻璃门与墙壁断裂开来，狠狠一丢砸塌了一堵墙，只留下点点的血花一路飞向废墟那边。

下一个狂暴的是马特，他亲眼看到自己久别重逢的前女友直接被那个样子丢出去，眼看就活不下来的感觉，他直接就上头了，几步上前手中的牵引绳扯出，配合还留在阿**动脉里的铁尺直接将阿**的脑袋扯了下来。

鲜血好像喷泉一样涌出，无头尸体四处摇晃一阵直接轰然倒地。

脑袋上的热血下褪之后，马特有些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尸体，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惧，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相信恶人的可恶，对恶人从不手软，打残是经常有的事情。

至于他为什么不杀人，那是因为他坚信人类的生命属于上帝，天主教教导信徒不要去论断和审判他人，恶人的恶行并不能由个人喜恶来决定是否剥夺他的生存权利，审判必须要基于公共原则来，也就是让法律来决定是不是要杀死他。

夜魔侠的不杀原则不是仁慈或者别的什么，正是他的善良与信仰的冲突下产生的，包括夜魔侠也是冲突下的产物，他的善良让他无法容忍罪恶，他的信仰让他不愿意去剥夺别人的生命，甚至不愿意杀死自己的杀父仇人。

有趣的是，惩罚者弗兰克·卡斯特曾经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和夜魔侠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两个人一个选择成为不杀的英雄，一个选择自己化身为审判者，从而让两个如此相像的人走到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这就是有趣的命运。

而现在，则是来到了夜魔侠属于命运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