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变态
朴昌给两个人一一倒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冲他俩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先敬你们一杯!”
说完,他一仰脖,灌下一杯酒。
这是清酒,度数不高。
宋建和张小虎见他喝的痛快,也跟着喝了下去。
“唉!”
三杯酒下肚,朴昌唉声叹气,打开话匣子。
“朴昌,你别跟我唉来唉去的,直说吧,到底喊我们来是啥意思?”
宋建对他可没以前那么客气,有张小虎在身边,再喝了两杯酒,他胆子壮了,敢直视朴昌。
“我是跟你们告别来啦!这烧鹅的买卖,我不做了。”朴昌摆手,“干不过你们!”
“你知道就好。”宋建听后,心头狂喜,看样子张小虎是真厉害啊,用点小手段就能让人服软。
张小虎道:“说点具体的吧。”
“具体就是关门歇业,我要回国了。”朴昌道。
“官司呢?”张小虎追问,“因为你,宋叔的绝大部分财产被冻结,还有他祖传的秘方,几代经营的生意,名誉受损,身心俱疲,这些都该怎么算?”
朴昌苦笑:“你挺厉害,比外表看起来的要精明。我知道啦,说来说去都是钱啊!我赔给你们就是了……”
宋建大吃一惊,这家伙转性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是爱钱如命,所以才会做出那种卑劣举动。
“来,喝酒!”
朴昌一个劲劝酒。
宋建喝了几杯,隐隐有上头的感觉。
看看张小虎,也是一脸嫣红,明显上头了。
“宋叔,我去个厕所。”
张小虎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扑通栽倒在地。
宋建急忙起身去扶他:“你看这事儿弄的,都不会喝酒还跟着喝这么多。”
旁边,朴昌一脸冷笑。
宋建刚弯下腰,就感觉头晕目眩,很不舒服。
他回头看着朴昌:“我这头咋这么晕呢?不对劲……”
“哈哈,不对劲就对了。”朴昌大笑,“我给你们筷子上抹了药,你们吃的菜里都有麻醉剂,现在要是还不晕,我就该去找卖家算账了。”
不知过去多久,宋建在一间小黑屋里醒过来。
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好像是朴昌打电话的声音。
“宋小姐,你就替你爸爸把字签了,然后我会放人哦。你听出我是谁了吧?放心,目前为止他还活的好好的。”
朴昌无赖的口吻令人作呕。
宋建一听,这是在给自己女儿打电话啊,气的想要喊,想要跳起来。
可他浑身软软的,被五花大绑在椅子里,根本动不了。
大热天,窗户紧闭,又没开空调,他全身都在冒汗。
旁边一把椅子上,张小虎也是被五花大绑。
宋建看到,心里绝望。
“虎子啊,都怪我,是我连累你。你三番五次,救我救我老婆,现在却……”宋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突然,张小虎抬起头,黑暗中,他的眸子好像黑宝石一样闪烁了一下。
宋建一愣,忙道:“虎子,你醒了?”
“叔,别着急,我压根就没昏。”张小虎压低嗓门道。
“啊?那这……”宋建的声音已经嘶哑,麻醉剂的余力还在发挥效用,他的音带甚至都无法正常震颤。
“从开始进那个门,我就琢磨这小子没安好心。”
其实张小虎一进门就闻到麻醉剂的味道。
虽说朴昌心黑手辣,在筷子上抹了不少麻醉剂,碗里也有,菜里也有,这些药对于宋建这种普通人,绝对能让他三天三夜都没法恢复。可对张小虎,这都不算什么。
他随便吃随便喝,麻醉剂进入身体,就被消化掉。
社稷之神的传人,那可不是盖的。
他假装昏迷,就是想看朴昌有啥打算。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想绑架宋建,借此威胁宋淼,让她写承诺书,放弃烧鹅行业。
至于宋淼要怎么做,张小虎不清楚,但他知道,朴昌大概率没打算放人。
“这家伙不是一般人啊,在高棒国肯定也有事儿在身。”
张小虎如此分析。
但这些,他都没告诉宋建,只是在宋建惊慌失措的时候,好言安抚。
“哎呀,我这头疼的啊……”宋建迷迷糊糊,头晕目眩,身体难受至极,“你说朴昌会不会杀了咱?我对不住你……”
“叔你别胡思乱想,哦对了,一会儿他进来的话,你千万别让他知道我醒过来了。”张小虎道,“总之,别慌,搞清楚他想做啥。”
“哎,好。”
宋建还是迷糊着,但他相信张小虎。
外面传来脚步声。
咔哒!
一束光随着圆形门锁的扭动投进来,朴昌站在光影里,打开灯,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况。
“宋,你醒了?”
他冲宋建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
原来这是个卧室。
宋建愤怒地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咬块肉下来。
可现实是,他浑身酸软无力,甚至感受不到四肢。头更是疼的像要炸开,有无数蚂蚁在钻一样。
“朴昌,你这个黑心鬼,到底想干啥?”
“我不想干啥啊?”朴昌坐在床边,一副闲聊天的模样,“具体点说,我在高棒国,用你们的话说,就是24k纯钻**丝。我欠一屁股债,哦对了,17岁那年,我还把继父捅死了。”
他缓缓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宋建搞不懂,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因为在两人最初相识的时候,朴昌所表现的,完全就是个好学上进,到异国长见识的年轻人模样。
也是因为朴昌的表现,宋建才对他心生喜爱,加之对方要求拜师,宋建便留下来。
谁能知道,这一留,简直是引狼入室。
而今,朴昌再一次描述自己的过去,简直就是黑暗、变态的版本。
重组家庭,继父虐待,离家出走,和继姐有染,所有情节都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
宋建听的心里发毛。
想到刚才这家伙在跟自己的女儿讲电话,他更是浑身战栗。
“你到底想干啥?要秘方吗?你已经搞到手了。”宋建沙哑着嗓子说。
“哎哟,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朴昌挠了挠头皮,白花花的头皮屑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