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

“你舅舅?他人呢?”

“我怎么知道。我一下车就过来了,他大概走了。”

严芭啊啊叫着躲到乔逆身后,“妈你干嘛呀?”

“过来我闻闻你身上什么味儿。”

林琬打电话给自己弟弟, “严芭是坐你的车来的?……知道严扬醒来, 为什么不上来看看?……就你理由多。”

林琬将女儿揪起来,“说的这叫什么话?也不嫌丢人。”

“兄妹情也是情嘛。”严芭振振有词。

“什么兴趣研讨会?”

“就、就**小说兴趣研讨会。”

“别吵着你二哥休息,这都快九点了。”将女儿拎出病房, 林琬质问,“你放学后干嘛去了?打你好几个电话也不接。”

严芭眼神闪躲,心虚:“跟同学去参加兴趣研讨会了。”

严扬:“……”

林琬眉心微蹙, 显然疑窦未消, 朝女儿靠近,抽动鼻尖,“你身上……”

严芭:我可以推荐给你啊~

严芭:去手机应用商店里搜索下载“晋江文学城”app,里面的**小说是最多最好看的!而且千字三分钱超便宜~~~

得到验证,林琬的表情才有所松动,对严芭说:“你那个什么**小说兴趣研讨会,听上去就不正经,以后别参加了。”

严芭噘嘴:“妈你不可以干涉我的兴趣爱好。”拽着乔逆胳膊可怜兮兮摇了摇,“嫂子……”

在乔逆的那个世界,**也是日渐从灰色地带进入大众视野,受到很多妹子喜爱,乔逆还曾经被邀请过演**改编剧,对此接受良好, 况且他现在就跟一个男人订婚。

“?”

与严禛一起回家,乔逆跟严芭发微信——准确地说, 是严芭兴冲冲地不停地发给他。

严芭:嫂子嫂子,你对**真的感兴趣吗?

严芭:我推荐几本给你啊~

乔逆受不住这狂轰滥炸,还真下载了“晋江文学城”,越看这绿色的页面越眼熟,原本的世界里也有“晋江文学城”,而且很多大热剧都是这个小说网站的文改编的。

乔逆倒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小说长啥样。

他点开“纯爱”频道的榜单,乍一看没什么区别,挨个点开后乔逆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小说讲的都是aa恋、oo恋,ao与bb恋统一分到了“言情”频道。

乔逆:“……”

也就是说,他是omega,严禛是alpha,虽然都是男人,但在这个世界小说的分类是言情。

不光小说,电视剧、电影、话剧、动漫,甭管男女,ao恋就是大众潮流。

严芭:嫂子你看了吗?

乔逆:看了。

严芭推荐的小说正是分频金榜上的,乔逆抱着猎奇的态度点进去,看了几章后成功被剧情吸引,连到家都是严禛提醒才知道。

然后他洗完澡后躺床上继续目不转睛地看。

严禛裹着浴巾出来,半身蜜色腱子肉,男色撩人,可惜无人欣赏。他不动声色问:“就那么好看?”

乔逆头也不抬:“嗯。”

“讲的什么。”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乔逆敷衍道。

严禛:“你让我看**小说?”

“说不定你就发现新世界的大门了。”

“……”严禛说,“别看了。马上十一点了。”

乔逆歪在床上抱着枕头一动不动,眼不离手机,一个大写的宅男姿势:“我到十二点再睡。”

“放下手机。”严禛用的是命令式的语气。

乔逆撩起眼皮看他,“干嘛呀,我看会儿小说都不行?”

“你这样对眼睛不好,睡觉。”

时间确实不早了,乔逆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头一扭,屁股一撅,气呼呼地背对严禛。

两分钟后,乔逆只觉身边的床褥往下塌陷了一些,清爽的沐浴露香气混着红酒味信息素,他知道,只要转身就能看到一具强壮而英俊的男性躯体。

他的心跳有点快。

都怪刚才看的的小说里有两个男人床戏的描写。

这点也不同于原本的世界,原本世界的晋江文学城,那是出了名的清水,脖子以下禁止描写。而这个世界大约因为性别有六种,在性方面比较开放,文学作品与影视剧皆有分级。

乔逆看的床戏片段是单独放一章的,账号绑定身份证,系统自动检测已成年才开放购买渠道。但他买之前不懂啊,稀里糊涂就看了,原本觉得没什么,也就那回事,谁还没过小电影?但他此时联想到与严禛发生过的“小电影”,顿时整个人不对劲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严禛忽然说。

“……咩?”乔逆没听懂,不小心发出无意义的音节。他扭过头,以询问的眼神注视严禛俊美无俦的脸。

严禛叹道:“你这是恃宠而骄吗?看来我平时对你太好了。”

乔逆哭笑不得:“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给我脸色。”

乔逆否认:“我哪有。”

“刚才屁股一撅不理我的人是谁?”

“……”乔逆心虚气短目光躲闪,“干嘛呀,我都听你的话不看手机了,你还要怎样?”

严禛平静地看着他,“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乔逆怒道:“我现在什么样子?反正我睡这里让你不爽了是吧?我走!”抱起枕头就要下床,被严禛一把抱住。

“我去沙发上睡。”他挣扎。

严禛以双臂箍紧青年的身体,“别闹。”

“你不是看我不顺眼?”

“我没有。”

“你就有。”

“……没有。”

乔逆忽然觉得,他们好像两个幼稚园小朋友。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吵架。

两人大眼瞪小眼。

乔逆还趴在严禛身上,姿势十分不妥,他说:“放开我。”

严禛望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的脸,不是被信息素吸引,而是被那玫瑰花一样的唇诱惑,他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

像是试探乔逆的反应。

乔逆……没有反应,或者说忘了反应。

严禛便放开了攻势,一个侧翻将乔逆压在身下,像野兽叼住猎物般凶狠地吻他。

乔逆两眼圆睁,想不明白刚才还在吵架的两人,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一言不合就……不行。乔逆两手抵住严禛胸膛使劲推,口中发生模糊的呜咽。

然而身上的男性躯体不但继承了希腊雕像般英俊的躯体,其重量也是不可轻易撼动,渐渐的,他的身体像是麻了,神经却震颤出细微的电流,从天灵盖酥到脚趾。

伴侣alpha的亲密接触让人无法抗拒,乔逆被亲得透不过气,大脑也开始缺氧,几乎无法思考。

结束绵长的吻,乔逆总算得以喘气,双手死死抵住严禛胸膛,面红耳赤道:“你这叫……对我好?”

严禛嗓音低哑,语气安抚:“你不想要?”

乔逆沉默了好一阵,盯着严禛的眼睛,认真地问:“你想要的是omega,还是我这个人?”

“有区别吗?”这是他的omega,也是他的人,二者并不矛盾。

“如果我没有信息素呢?”

“什么叫你没有信息素?”

乔逆叹了一口气,说:“alpha与omega天性相吸,我们睡一张床果然还是太危险了,抱歉,是我之前没有意识到。”

严禛虽然听不太懂,乔逆的意思,但他明白,自己被拒绝了。他尽量平心静气地问:“是我冒犯到你了吗?”

乔逆眼尾发红,“你想对怎样就怎样,我到底是什么?”

“你是我的未婚夫。”

“也是你的omega,对吗?”

“……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这个世界的制度是这样的。alpha对自己omega的独占欲本就异于常人,对自己的omega发情也是人之常情。

乔逆说:“可我不想屈服于本能。如果我们只是本能吸引,你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那你就做吧。”

说着,他张开双臂,宛如一条咸鱼摊平,一脸视死如归:“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严禛:“……”

静默了足足有十秒,严禛败下阵来,说:“我去沙发上睡。”

乔逆瘫着不动,直到卧室的门关上,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由衷地庆幸,自己跟严禛在一些观念上仍然存在着差异,好在严禛本质上是个君子,不会强迫他。

只有一件事——

乔逆身下瞅一眼,欲哭无泪,他真的很想要啊。

让你嘴硬,互相帮助不香吗?有个恶魔小人说。

我这是品性高洁,互相尊重的爱爱才是有灵魂的。有个天使小人说。

两只小人吵来吵去,乔逆手一挥,幻觉消失。心中天人交战片刻,视线投向床头的纸巾。

自助服务吧。

alpha嗅觉灵敏,十里之外都能闻到自己伴侣的味道,何况只是隔着一扇门。严禛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眉心紧蹙,难掩烦躁。

他的omega为什么宁愿自己弄,都不愿意让他碰?

是他技术不够好?

不,不会的。虽然在酒吧那夜他是第一次,有点粗鲁……

这位被娱乐圈称为顶奢alpha的男人自闭了。

严禛拿起手机,在某乎搜索框输入:ao make love技巧

看来一篇又一篇的付费阅读后,他的信心回来了,因为文章里重点提到了omega做那事时的反应。他回想自己每次触碰乔逆,乔逆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表情也很愉悦。

严禛想,乔逆并非反感他的触碰,而是出于感情方面的抗拒。

“……是我不够爱他吗?”

……

因为昨晚自助服务了,泻了精气神,乔逆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无梦,酣甜,他有段时日没睡过这样的好觉,如果不是肚子饿,他觉得自己可以睡到下午。

他睁开眼睛,手臂下意识往旁边探去,这几天他跟严禛同床共枕,不知不觉养成了这个小习惯。没摸到人,倒是一手柔软清凉的触感。

他抓起来一看,是花瓣。鹅黄的玫瑰花瓣。

特别黄。

乔逆:“????”

张开五指,花瓣纷纷扬扬落在脸颊、眉梢、肩头。乔逆想,这梦还挺真实的,我这是干嘛来了?他扭过头,只见满床皆是这种花瓣,床边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alpha。

乔逆:“……我不是在做梦?”

严禛也不知看了他多久,淡然道:“这是黄玫瑰。”

“哦。”

“喜欢吗?”

乔逆坐起来,被子上也铺满了花瓣,他真诚地问:“我是死了多久?要这样祭奠我?”

严禛:“……”

他们吃早餐之前没再说一句话。

乔逆搜索黄玫瑰话语,代表真挚的友情,与爱的道歉。他咬一口三明治,望着对面的男人,说:“我又不是花仙子。”

“是我考虑不周。”严禛面无表情喝牛奶。

“这牛奶挺甜的。”

“……”

“你多喝点。”甜食会让人心情好,希望严禛多喝点牛奶消消气吧。

吃完早餐,严禛动手收拾卧室的花瓣,乔逆赶紧说:“花瓣别扔,晚上可以泡澡用。”

“一起泡?”严禛问。

乔逆:“……”

“一起泡?”严禛宛如复读机。

“……还是扔了吧。”

严禛脸色一沉。

乔逆改口:“要不我泡完你再泡。”

他的alpha这才由阴转晴。

二人一道去医院,今天严禛不上班,严扬醒来,家里的事也该作个决断。

病房俨然成了家庭会议室。

严老坐在沙发上,左边严俊国,右边林琬,其余人等也都各自有座位,只有方檬,非常突兀地像个待审的犯人站着。

方檬扑通跪在严老面前哭道:“爸,我知道我犯了大错,我千不该万不该起害人的心思。但请看在我为严家生了五个孩子,糯糯他们还小,饶恕我这一次吧。我一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严老不惊不动问:“你们怎么看?”

严俊国说:“爸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竟不为自己的二夫人争取半点开脱。

方檬恨恨咬唇,没吭声,期盼地看着其他人。

林琬顿了顿说:“糯糯他们还小,需要妈妈。”

严老:“我看你就很适合当他们的妈妈。”

“……”

方檬白了脸:“爸!”

严老问严禛:“你怎么看?”

严禛没有多做犹豫,说:“严芭一个已经够让妈操心了。”

严芭:“……”

林琬莞尔:“是啊,这丫头哪天不要我操心?多的我恐怕照顾不过来。”

如此一说,方檬其实还挺能干的,生多少孩子就带多少孩子,不会假手于人。也就严扬昏迷那几天被迫无奈丢给保姆照顾,其余时间基本都是跟孩子在一起。几个孩子都被她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除了对孩子的控制欲强了点,基本物质与关照上是绝对优厚的,并且有耐心又细心。在孩子成年之前,她算得上是一位好妈妈。

“扬扬,你说呢?”严老问。

严扬说:“我没有发言权。”

方檬苦笑道:“扬扬,我是你妈妈,永远都是。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我都是爱你的。”

严扬嘴唇翕动,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严禛道:“方姨只是一时糊涂,她也是被人蛊惑的。”

方檬:“对,我都是受了方乾蛊惑,他老是吓唬我,我方寸大乱,才会干出那种糊涂事。我真的知道错了。”

严老沉吟许久,道:“人无完人,你犯了错是不争的事实,但念在你悔过态度诚恳,又为严家开枝散叶,就不将你送去法办了。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不属于你的东西别肖想。”

方檬含泪点头,“我一定,一定。”

严老又问严扬:“你跟楚澜,打算结婚吗?”

这问题太过直接,众人都愣了一下。

严扬看向楚澜,笑道:“我想跟他结婚。”

方檬下意识反对:“不行……”

“你闭嘴。”严老说,“要不是你擅自没收严扬的手机,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多误会。”

“……”方檬恨恨咬牙,她自己也后悔,要是当时接听楚澜的电话,哪里会让他跟兰茵进门。

“还有兰姨。”严扬说,“我不打算起诉她。”

“你在说什么啊?兰茵那个疯女人想毒死你!你没死是你福大命大,不是她心慈手软。”方檬尖叫。

严俊国问:“你想好了?”

方檬冷嘲热讽:“刚才你屁都不给我放一声,一提到兰茵你就来劲了是吧?你对那个恶毒女人还真是念念不忘啊。”

这对“夫妾”经此一事是彻底离了心了,乔逆居然觉得方檬挺有骨气,刚获得宽恕,就敢对自己的丈夫“直言不讳”,也不怕离婚。

严俊国果然被激怒:“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乔逆:哦豁,公公还挺有文化。

“就知道吵吵吵。”严老一拐杖敲在儿子腿上,严俊国疼到脸色发青,差点当场去世。方檬噔噔后退几步,生怕被波及。这对冤家彻底老实。

言归正传,严老问严扬:“你真的想清楚了?”

严扬说:“想清楚了。”

楚澜轻声道:“你不需要这样……”

严扬的手覆在他手上,“她毕竟是你妈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时心里有疙瘩。”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撤销对兰茵的起诉,兰茵必须与严俊国离婚,而后离开a市,永远不能再踏入。

严扬撑着病体去看守所。

骄阳当空,走出看守所大门的兰茵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

严扬两手搭在楚澜的轮椅上,弯起唇角:“兰姨。”

兰茵的目光落在楚澜身上,“你真的觉得,这个alpha可以托付一生?”

楚澜未答,严扬道:“我从未抛弃过楚澜,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今后也不会。我来就是告诉您一声,我要跟楚澜结婚了,我只会有他这一个配偶。”

兰茵脸色冷然,无半分为儿子得到幸福的喜悦。

“您不爱他,我会爱他。”

“……”

严俊国叹道:“兰茵,事已至此,我们决定不再追究你犯下的罪。你好自为之吧。”

兰茵盯着严俊国,似笑非笑:“你的真的以为,跟你结婚就是爱你吗?”

严俊国愣住。

办完离婚手续,兰茵就被遣送回原籍的城市,往后再想踏入a市,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严扬身体未愈,还需在医院疗养一段时日。又有严老住院,因此大家依然要每天往返医院。乔逆被迫习惯医院的气味,只是看人打针的时候,依然要起鸡皮疙瘩。

严俊国大概被兰茵的刺激到了,他娶了三位夫人,原以为和和美美的家庭,如今四分五裂——仅仅在他眼里如此——与原本最爱的初恋白月光决裂离婚,与方檬的情分也算是耗光了,只剩下一个温婉贤淑的林琬。

他感慨万分,越发觉得还是林琬好,当初选择娶她做正妻,真是正确的选择。

于是他颇为情真意切地向林琬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当初娶方檬,纯属不得已而为之,跟兰茵也是我昏了头。林琬,我仔细想了想,这些年大概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夫妻间再无其他人,好好过日子。”

林琬淡然一笑:“没什么委不委屈的。一a多配偶制下,alpha想多娶几个配偶正常。只是我希望,下次你想让人进门时,可以提前让我知道。”

严俊国尴尬:“林琬,我是认真的。”

林琬:“我也是认真的。这太阳挺大的,进去吧——小乔?”

“……”蹲在花坛另一边的乔逆窘迫地站起来,“爸,妈。”他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你蹲那儿干嘛呢?”

“看蚂蚁。”

“你还真是喜欢看蚂蚁。别看了,进去吃西瓜。”

“哦。”乔逆与林琬一道往楼里走,而严俊国呆立在原地,似乎还在因为被儿媳听到羞耻台词而尴尬。

没人理他。

乔逆瞥一眼这位被妻子婉拒的公公,走出一段距离后斟酌开口:“爸是想跟您重新开始吧。”

林琬半点情绪波动也无:“所以呢?”

“……”

林琬笑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被其他女人分享。丈夫丈夫,一丈之夫。他已经超出了这一丈,就算退回来,也不是从前的他了。他却要求我像从前一样,这就很可笑。”

严俊国跟她结婚的时候,说没有感情史,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但这是骗她的。林琬在上流圈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得知严俊国让方檬怀孕的时候,简直晴天霹雳。恨过,怨过,但最终,她咽下了种种委屈,拎清了自己的位置,与最重要的是什么。

“小乔,难道你觉得我应该任由一个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乔逆毫不犹豫道:“我觉得妈说的对。”

是豪门贵妇的生活不香吗?是买买买不香吗?还要操持那么大一个家,谁有空去为一个男人伤春悲秋?

别说严俊国这样的大猪蹄子,就是好马要吃回头草,都得掂量一下要不要给机会。

林琬慈爱微笑:“小乔果然懂。”

乔逆却从她眼中读到了无奈,迫于现实的无奈。说得再好听,想得再通达,毕竟身处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社会,红尘中一俗人罢了。俗人总是免不了被忧烦困扰。而最操蛋的是,严俊国至今的所作所为,在法律意义上并无不妥,多数人也不会觉得他有错。

究其根本,是因为一a多配偶制。

乔逆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废除一a多配偶制。

作者有话要说: 乔逆:我要干大事了。

严禛:我的大事就是你。

乔逆:……

严芭扑进严扬怀里梨花带雨:“呜呜呜二哥……你要是再不醒来, 我就殉情了。”

乔逆说:“存在即合理,我觉得**挺好的。”

林琬叹道:“你被严芭带坏了。”

“肯定是舅舅车里的香水味啦, 我坐他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