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棋不定、难以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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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弓正准备离开真水，突然被水真请回，

水真一见桃弓，便道：“看来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这一牵，似乎无意中动了很多‘身’？”

桃弓奇道：“怎么？除了圣水真水，还有别的什么找上你了吗？”

水真看了看桃弓，叹道：“本来想让你猜的，但估计你肯定能猜到，我不如就直说了，

狼铁刚联络我，要和我在边界处进行商谈，

虽然只说是谈边界问题，但我能肯定是和圣水真水相关的。”

桃弓道：“狂沙的情报四通八达，而且圣水真水这次互动虽然没有在明面上，但暗中已经可谓风起云涌，

狂沙如何能不察觉？

不过也许他们高估这次商谈的效果，这可能会有效果吗？”

水真顿了顿，道：“如果仅和我谈，我估计还不会有什么，

但恐怕他们不会只和我谈吧？”

桃弓点点头，道：“果然应该是这样，

他们肯定还同时联络了水荣，

因为，此时，似乎水荣比你更想和狂沙谈谈？”

水真叹道：“正是如此，

但似乎更糟糕的是，我没有获得任何关于水荣的消息，

也就是说，如果水荣也获得了类似邀请，他甚至都没有来和我有任何商议。”

桃弓顿了顿，笑道：“不过，你不是也没有告知他吗？”

水真笑道：“这是两回事，

他身为系主，这样机密的事，也丝毫不肯透露一点给我，

不是内心已经将我排除在真水核心之外，就是已经认为我会是他的阻碍。”

桃弓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

狂沙这次还真是一石三鸟，

不但成功与你们商议，还离间了你和水荣？”

水真叹道：“其实，已经不用离间，几乎已成事实，

我上次与你那些感慨，绝非近日才有，是较长时间逐渐感知到和几乎认定的，

只是水荣和我都知道如何做表面功夫，所以，似乎大家明面上都毫无变化，

但实际上，已经逐渐产生了质的变化。”

桃弓笑道：“听起来，好像是爱的诞生和爱的褪散？”

水真大叹道：“如何不是？！

我对水荣之爱护，甚至你可能都要比水荣更清楚，

以你的敏锐，从小你就应该从各方面知晓，我对水荣方方面面的照应，无不用尽心思，

自从我儿去世，孙儿水元又反我，水荣几乎成了我唯一的慰藉和希望，

而且水荣也没有辜负于我，不但在紫气之战中毅然站在我这边，随我出生入死，

而且能从原来我不看好他，到成为真正的真水系主，

我的各种愿望可谓几乎全部达成！

但这次由于狂沙血族自然地对真水呈越来越强势的夹逼之势，

让圣水和真水相互融合之势也越来越暗流汹涌，

我和水荣之间的那些表面也正在逐渐剥离，而露出更深本质，

这次狂沙邀我和水荣商议，无论是事先预谋还是误打误撞，

更加速加剧了这种剥离和露出！”

桃弓怔了怔，一会才道：“如果你以前这么和我说，我可能会认为你和水荣是商量好了这么说，

但现在你这么说，我却真有几分相信。”

水真笑道：“才几分相信吗，看来我们之间想重建信任需要很大力量啊，

但人心变化有时是不可预测的，尤其是对于历经各种变化甚至剧变的水荣来说。”

桃弓点点头，道：“那我就相信很可能是狂沙一举三得的计策。”

水真想了想，道：“你能预测一下之后可能的结果或者说趋势吗？”

桃弓看看水真，道：“你我现在还并非同一阵营，一旦之后如果我们成为了敌对的阵营，

我这一预测，岂不是有提前暴露我们这一方目标的嫌疑？”

水真笑道：“现在谈哪一方哪一方似乎还言之过早？

可别忘了，你现在是要努力拉我进你们的阵营。”

桃弓笑道：“当然，所以我提前说明一下，也许你我双方能更明白，

要预测的话，确实因素太多而不好预测，

圣水、真水、圣水各方、你和水荣，再加上狂沙，再加上血族也肯定会介入，

如果之后再有磐石、赤金包括狩猎二号等加入，而且这个趋势看起来，他们几乎必定会加入，那变化就更多更大更难以估摸了，

但现在变数最大的似乎是水荣，

虽然圣水真水现在合二为一的呼声很高甚至有越来越高的趋势，

但大多是处在暗中，此时，各种明的力量可能会起到吸引这些暗流的作用，

一旦水荣认为自己得到狂沙包括血族的强力支援，

水荣的明的力量将会迅速增大，

那将会带去更多的各种暗流，这事情也许就会朝水荣希望的方向而倾斜。”

水真点点头，道：“那现在只能看水荣和狂沙商议的情况？”

桃弓看看水真，道：“我觉得你现在是不是过于低估了你自己的力量，

你能带动的暗流应该绝对不会亚于水荣？”

水真摇摇头，道：“那我们真水内部岂不是就会先争起来斗起来甚至打起来？

这可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如果这样，我们几乎随时会被周边的狂沙血族，包括磐石圣水所趁虚而入而吞并或者瓜分！”

桃弓道：“所以，如果水荣决定倾向于狂沙和血族，你也只会坐视？”

水真看看桃弓，道：“为什么不？

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桃弓顿了顿，道：“我倒真想现在和水荣去好好商议商议，

但我觉得，无论我说什么，可能都会在水荣心中起到反作用？”

水真笑着看看桃弓，道：“你明白过来了？

我现在和你处在同样的境地。”

桃弓叹道：“那我已经明白不少了，

那就只能等狂沙他们与你和水荣的商谈效果乃至结果了！”

水真顿了顿，道：“你不妨猜猜狼铁会和我说什么，甚至狂沙会对水荣说些什么，

我也能有个提前准备？”

桃弓想了想，道：“我觉得我能猜到的，似乎你也能猜到？”

水真叹着摇摇头，道：“时间不同了，

我也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水真，

你也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桃弓，

水荣也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水荣，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比我更加了解水荣和狼铁？”

桃弓怔了怔，便道：“如果我是狼铁，会谈前必定已经搜集了足够多足够深的情报，

甚至你和水荣之间的与以往不同他们应该也有察觉，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真水的安稳，但水荣偏偏是一个不可确定的变数，

狼铁和你商谈，几乎必定最后会谈到水荣，

而狂沙与水荣商议，几乎必定会列出各种全力支援水荣的清单，如果水荣不断加码，狂沙恐怕也只会接受，

所以，水荣倾向于狂沙的可能性是会更大甚至越来越大的，

毕竟，狂沙紧邻真水，狂沙和血族现在对真水形成左右合围之势，

而磐石与圣水，虽然都邻近真水，但远没有狂沙血族这样有如此长和如此紧密接壤的边界，

狼铁一旦游说到你也已经了解到这一点，几乎必定会劝你，稳定你能影响的那相当一部分的真水力量。”

“嗯，”水真边听边点头，道，“这才是实质性的。”

“不过…”桃弓突然道，却又不说了，只是看着水真。

水真叹道：“我知道你要说不过什么，

一旦真的如狂沙之愿，真水和圣水也许将从此不但永远合二为一的机会，

而且圣水人和真水人也几乎将永远成为两类人！”

桃弓也叹道：“这在你的内心中恐怕冲击会更大甚至大得多！”

水真怔了好一会，才叹道：“最了解我包括水荣的人，果然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