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二章从天而降

雷公震怒天地惊,

电母助威银蛇舞,

风伯狂吼山河颤,

雨婆轻挥水激流,

云遮前路休踌躇,

终究难掩红日出,

待得天晴露彩虹,

借机扶摇上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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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鬼雷动天的心情为何会转变的如此之快,心情为何瞬间会变得如此低落,莫非小山谷内还有着什么令老酒鬼雷动天忌惮的人或物,才会令老酒鬼雷动天刹那心情跌落到谷底,但依常理推之,以老酒鬼雷动天的性格,纵使白刃加身利刀悬头命悬一线,老酒鬼雷动天也不会露出半点屈服之色,那么老酒鬼雷动天究竟为何会如此颓唐?

其实道理很简单,根源就是这曾出现在铁箱子上的小山谷,小山谷的一切虽与铁箱子上刻的丝毫不差,但有一点却大大的摧毁了老酒鬼雷动天心中的喜悦之情,着实令他烦恼不已!

面前的小山谷虽然与铁箱子上刻的毫无分别,但除了马车进谷的小路外,其他三面都是高达数十丈的悬崖峭壁,光秃秃的连颗野草也看不见,光滑的即使飞鸟也难以落足,纵使江湖中最厉害的武学高手,只怕也难以攀爬,这番模样的小山谷就像一个巨大的口袋,处处都透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压抑气息,仿佛这里就是一个死亡之地,唯一的生机就是进入小山谷的小路!

老酒鬼雷动天之所以会心灰意冷,绝非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因不能揭破诸葛帮神秘的面纱心情低落,他怎么也想不到刻在铁箱子上的小山谷,居然如此平平无奇,着实令老酒鬼雷动天大失所望,反倒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乎,刹那间的无能为力,怎能不令老酒鬼雷动天心灰意冷!

就在老酒鬼雷动天心灰意冷之时,小山谷内突然传出了一阵阵悠扬的乐声,乐声温婉灵动,透着几分清幽,却隐隐带着些许杀伐之意!

乐声忽止,老酒鬼雷动天举目望去,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顿时映入眼帘,只见几十丈的悬崖峭壁上,突然出现了五个白衣飘飘的人影,正自悬崖上慢慢落了下来,神态悠闲自在,好似神仙般御风而来,缓缓落下地面,纵使老酒鬼雷动天见多识广,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诧异之情,莫非世间真有如此高手,竟能自几十丈的悬崖峭壁轻松一跃而下,或是世间真有神仙,不然血肉之躯如何能作出此等匪夷所思之事!

五个白衣人眨眼间便轻飘飘的落到了谷内,当中一人带着一张银制的面具,面具后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些许冷酷之色,缓缓将目光扫向众人,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手中拿着一根金光闪闪的笛子,虽未开口但神情之中却带着几分倨傲,仿佛面前的众人都是他的奴仆,只能乖乖的臣服在他的脚下!

其余四个白衣人,自婀娜多姿的身影中,便可看出是四个美丽多情的年轻女子,虽也带着面具,但一双双灵动聪慧的目光中,仍带着几许抹不掉的动人魔力,纤细白皙的手中都抱着一把瑶琴,刹那间令死气沉沉的小山谷中,多了几分看不见的柔情,就像四朵开在小山谷的野花,悄悄的吐露着芬芳!

老酒鬼雷动天发觉除了华东来外,其余众人也都被五个白衣人从天而降的本事所惊,眼中俱带着不可思议之色,当下定睛细看,老酒鬼雷动天方才恍然大悟,不由的哑然失笑,暗骂自己的蠢笨,竟然差点信了世上真有这样身怀异术的高人,不免有些惭愧!

原来五个白衣人的身上都系着一根很细很细的绳索,若非仔细查看,的确难以发觉,何况刚刚一众人的目光都被五个白衣人吸引,自然很难察觉那极细极细的绳索,一时间被五个白衣人自悬崖峭壁一落而下的从容所惑,生出匪夷所思之情自然不足为奇!

华东来面色如常,自然是早已见识过五人如此匪夷所思的下崖,眼中当然毫无惊奇之色,不过却透着几分谦卑之情,露出了卑躬屈膝的谄媚笑容,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见到了主人,带着一丝请功邀赏的龌蹉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清高潇洒的风采,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老酒鬼雷动天见到华东来这幅卑鄙无耻的神情,心中自然是又气又惊,气的是老酒鬼雷动天自己居然瞎了眼,会有华东来这样的朋友,还会被华东来这样的人暗算,着实令老酒鬼雷动天气愤不已!

惊的是华东来对面前的白衣男子如此恭敬,莫非面前的白衣男子就是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诸葛帮帮主,不然华东来怎会对这神秘的白衣男子如此恭敬,好像一只狗见了主人般,露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

老酒鬼雷动天正胡思乱想之际,白衣男子一眼忘到了马车上的老酒鬼雷动天,神情忽然一冷,倨傲的笑了一笑道:“我只当老酒鬼雷如何了得,惹的我们费尽心思,想不到居然如此愚笨,轻轻松松就成了我们的阶下囚,看来我们是有些高估了他和龙飞云,看来他们的覆灭之时已为时不晚!”

华东来心知老酒鬼雷动天的本事,若非华东来使诈,骗了老酒鬼雷动天,只怕鹿死谁手尤为可知,但眼见白衣男子志得意满的模样,华东来何等乖觉,自然不会扫了白衣男子的兴致,当下点了点头笑道:“帮主自来算无遗策,此番能擒住老酒鬼,若非帮主的神机妙算,属下如何能立此大功!至于龙飞云他们几个跳梁小丑,竟然不自量力的与诸葛帮作对,当然是螳臂当车,自然免不了落个败亡的下场!”

白衣男子呵呵一笑道:“华先生能居功而不自傲,果然不愧是本帮的柱石,日后本帮一统天下,自然少不了华先生的好处!”

华东来神色一正,朗声道:“华某能为帮主效犬马之劳,乃是华某的福气,怎敢有其他龌蹉心思,只要能为帮主的宏图伟业略尽绵薄之力,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老酒鬼雷动天听着华东来如此厚颜无耻的言语,如何还能忍住心中的怒火,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讥讽道:“原来诸葛帮除了在江湖中的阴狠歹毒之名,居然还如此的厚颜无耻!本来老子对诸葛帮帮主还带有几分钦敬之意,能以一己之力带着诸葛帮将江湖弄的腥风血雨,其目的虽令人不耻,但也算是是一代豪雄,令人心中不免有几分佩服!只可惜今日一见,着实令老子大失所望,如此自吹自擂,端的是厚颜无耻之极,终于也明白了华东来这等无耻之徒的本事出自何处,自然是诸葛帮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帮主,才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属下,当然不足为奇了!”

华东来脸色瞬间巨变,望着老酒鬼雷动天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怒斥老酒鬼雷动天:“老酒鬼,你若是还想多活片刻,就将你那张臭嘴闭上,不然就是天王老子到此,只怕也救不了你!”

老酒鬼雷动天哈哈一笑道:“华东来,若是老子眼中所见耳中所听,俱是你们这幅厚颜无耻的模样,还不如立时杀了老子,省的老子心烦!”

白衣男子望着老酒鬼雷动天,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些许突然大笑了起来,而后问道:“老酒鬼,我倒是有点佩服你了,你小子此刻落到这般田地,仍敢出言不逊,果然还有点英雄气概!不过你小子嘴巴虽臭,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居然能看出我胸中的宏图大志,这一点足以看出你小子还有几分能耐,只可惜你小子偏偏与诸葛帮作对,那岂不是自取灭亡!”

老酒鬼雷动天听了白衣男子的话后,猛的嘿嘿冷笑道:“老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不过是在江湖中见多了你这种毫无人性的畜生,为了自己的野心私欲,不惜恶事做尽,弄出多少血雨腥风,却浑然不觉,反而沾沾自喜洋洋自得!若不是老子中了你们的诡计,定然立时出手杀了你这个为祸江湖的败类,怎会还让你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不过似你这种恶贯满盈的元凶祸首,纵使一时得意,终免不了有一日会身首异处!你小子若是听老子的劝,不如立刻收手,就此隐姓埋名,也许还能留得一条小命!”

白衣男子笑了,望着老酒鬼雷动天笑的很开心,仿佛老酒鬼雷动天是他多年不见的旧友,眼中全是欢愉之色,反把老酒鬼雷动天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看着白衣男子,好像面前的白衣男子不是人,而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令人琢磨不透!

其实此事原也怪不得老酒鬼雷动天,只因老酒鬼雷动天刚刚的一番言语,本就是故意激怒白衣男子,意图窥测白衣男子的武功,怎料白衣男子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此等行事着实令老酒鬼雷动天大失所望!

只因神秘的诸葛帮帮主一直藏在暗处,江湖中几乎无人见过诸葛帮帮主出手,而曾与老酒鬼雷动天交过手的诸葛帮这些人,无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将这些高手收入帮中,为诸葛帮帮主所用,此人武功自然不同凡响!

老酒鬼雷动天料定此番自己定然凶多吉少,若能与诸葛帮帮主一战,即使落败不敌,至少能探出诸葛帮帮主武功的深浅,日后龙飞云他们几人赶到,自己若是侥幸不死,自然会对龙飞云他们与诸葛帮帮主一战有所帮助,纵使自己不敌诸葛帮帮主,落得个当场毙命,也好过被人囚禁受尽屈辱,还有可能会累及龙飞云他们几人!

是以老酒鬼雷动天才会不顾生死,故意激怒白衣男子,怎料白衣男子非但没有中计,反而弄得老酒鬼雷动天心中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些许,白衣男子止住了笑声,望着老酒鬼雷动天一本正经的道:“老酒鬼,你错了?”

老酒鬼雷动天被白衣男子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言语,弄得一头雾水,立时问道:“我错了,我错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