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杨潮雨醒来后，不太想起床。

因为她昨天被小两只萌到，脑子充血给那个别墅的主人发了条私信，表示想面议。

可就算人家再怎么降价，也不会二次对半砍吧。

又不是买菜。

她乌龟了。

她不敢跟人家面议，怕人家当众羞辱她没钱还来买别墅。在被窝里滚了两圈，她才开始日常训练。

然而她等了两天，都没等到别墅主人的回信。

这天早上她刚晨跑完，就接到了杜继征的电话。

“你之前去了速美中心？”

杨潮雨精神一振：“你们最近在查这个案子？”

杜继征沉默了一会，问：“你在那出过直播任务？”

杨潮雨点头：“大概一个月前。”

“死者是谁？”

“死者很多，怨念比较重的两个，一个叫符时念，一个叫于夙宝。”她说完，又补充道，“符时念是引发火灾的那个，但智能门控系统不是她破坏的，她应该没想害死那么多人，只是想让速美中心付出点代价。”

杜继征道：“你身边那个鬼将，就叫符时念吧。”

杨潮雨：“对。”

“另一个，于夙宝呢？”

“他……”杨潮雨本来想说还没收服，但她很快意识到杜警官问的应该是死亡情况，“他的情况未知，但有可能是被他女友骗去做手术，然后欠下了巨额贷款，接着被强迫做一些违法生意。在那次任务里发现的线索表明，他的信息正在被速美中心消除，我猜他很可能遇害了。”

杜继征说：“符时念引发火灾的证据有么？”

“火灾现场应该有她的尸体，尸体身上应该带着烧化了的容器。”这是直接证据，但考虑到案件发生了大半年，尸体很可能被家属认领后安葬，“她放火动机跟她前男友有关，他前男友的名字是白愿辰。这个白愿辰跟她分手后，又交了个女友，似乎是速美中心高层的女儿。这两人都能算是突破口吧。”

杜继征说：“这都是很重要的信息，还有么？”

关于动机，其实还有符时念挪动公司款项的事，不过以杜继征的手段，应该可以查到。

“还可以查一下符时念的网购信息。”

可能会查到她购买了化学燃剂。

杜继征沉默了一会，说：“你没有学刑侦，真的很可惜。”

杨潮雨：“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是在夸你。”

“只是夸一夸？”杨潮雨挑眉。

电话那边沉默了，然后其匪筮开始起哄。

“一起吃个饭，喝一杯啊浪浪~”

杨潮雨：……

“吃饭喝酒就算了，我这边有个人想让你们帮我查一下。”

“这不符合规定。”

“我还没向你索要线索报酬呢。”

杜继征在那边挣扎了好一会，才说：“你先说说查谁。”

“叶裴琼，好像是个记者。”

她描述了一下叶裴琼三个字都怎么写，然后说这个人似乎也跟速美中心有关。当时他们能使用电梯，最终从速美中心里逃出来，全靠这个记者的记者证。

因此，她应该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杜继征却说：“我们也在找她。”

杨潮雨：“她失踪了？”

她还记得，杜继征一直非常在意最近的失踪案。他们能相识，就是因为李就水，之后再遇见，是因为巫淮溪不见了。

这一次，又扯上了叶裴琼。

杨潮雨老早就想查这个记者了。

速美中心的任务完成后，突破口只有三个。符时念的经历，她也在梦里见到了大概。于夙宝的事情能猜个大概，她也找过他前女友了解过了。最后一个突破点，就是叶裴琼。

她害怕欠美美太多人情，一直憋着没问。

现在她跟杜继征差不多是同一阶层，并且杜继征有求于她，相当于他欠她人情。

那……用起来就顺手多了。

杜继征说：“她一直在查一些企业的内幕，所以被很多人盯上了。她为了让父母安心，就让他们每天定时用不记名的电话卡给她打电话，她会在电话响了三声时按掉电话。这算是一个信号，表明她安全。但三天前，她的电话打不通了。”

杨潮雨有点担忧她。

这样勇敢的人，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三天了，你们没有任何进展么？”

杜继征道：“因为经常被人跟踪监视，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我们只能追踪到她之前的行踪。”

然后就查到杨潮雨这里……

杨潮雨问：“你会突然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叶裴琼之前也去过速美中心？”

杜继征沉默。

杨潮雨：杜警官的嘴真的紧，总不肯轻易漏出点。

其匪筮在一旁疯狂泄密：“叶裴琼不止查速美中心，还去过纯心寄宿。她胆子老大了。”

他泄密的时候，声音忽高忽低，伴随着衣料摩擦和脚步声，应该是夺了杜继征的手机之后，在被杜继征追着打。

杨潮雨：你俩赶紧在一起得了。

“挂了。”杜继征道。

“等等。”杨潮雨想了想，问，“芣苡的身份，你们查到了么？”

杜继征沉默。

杨潮雨：应该是没查到。

杜继征既然很想让其匪筮脱离MN，那他就会积极地去找芣苡。但能找到的概率很低。照她之前的推测，在某些没有底线的资本家眼里，芣苡就是个摇钱树、金蛋母鸡，那么这些人对她的身份保密就会做得很好。

想要找到她，没点非凡的手段，不行。

而她还被御鬼一族的长安带走。

长安等人就更神秘了。

别说长安只是个花名，就算是真名，可能也不好找。据谷雀自己说，他是个百年的老妖怪，那时候连网络都没有，从谷雀这更不好下手。

这几条线索的尽头，基本都是死胡同。

不过，人得有点希望。

她就说：“带走芣苡的人叫长安，是传说中的御鬼一族的人，你们可以从这里突破一下。”

紧接着，她让其匪筮在旁边录音，然后她描述了一下芣苡、长安和谷雀的长相。

“牛啊，你这描述完全可以出画像了。”其匪筮惊呼。

“不然我让你录音做什么。”

其匪筮很不要脸地说：“我感觉你会画画哎，你画好……”

他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重响，应该是杜继征拍了一下其匪筮的脑袋。

他道：“谢谢你，浪浪。”

杨潮雨：“我说这些，不是没有条件的。你们可要记得，你们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潜台词：以后，乖乖听我吩咐！

杜继征：“职位之外，我尽力帮忙。”

杨潮雨：……

这个老干部！

但幸好其匪筮是个知恩图报的，在杜继征挂断电话前，大声说：“放心吧，我记着呢。”

杨潮雨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暗想其匪筮最后那句。

不知道那小子要被杜继征打多久。

想到这，她莫名心情舒畅起来。

也是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提示她房主回信息了。

“可以。”

别墅主人的这句话之后，跟了一张定位，然后约了时间。

杨潮雨点开房主的头像。

他头像是个成功男士标准的本身像，白背景黑西装，抱臂微侧身，微抬下巴，矜贵地露出一只手腕上的名贵手表。

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杨潮雨：怎么办，有点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