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求饶都不会的白痴

我不敢反抗,无法反抗,只能被他推搡着后退,期待着他能大发慈悲,咬一口就放过我。

突然,后背硌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什,头顶上蓦地降下凉水。

透骨的冷意传来,我忍不住打起寒噤。

好冷!

我昨天才流产,今天正是怕冷的时候。

出于求生的本能,我用力掐住繁华的手臂,试图将他扯开。他却像是被激怒了,进一步按紧了我。

身子冻麻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觉得又冷、又痛,又想哭……

我不知这个煎熬的过程用了多久,终于,在我感觉自己已经接近濒死时,繁华总算松了口。

我张嘴试图呼吸,与此同时,水停了。

下颚上捏来一只手,他用力不大,但我还是很惊恐,乖乖顺着他的动作抬起了头。

繁华仍旧盯着我,瞬也不瞬的样子好似一条正在盯着猎物的蛇,只有危险,看不出喜怒。

“你真是个白痴。”他脸色苍白,轻喘着,声音低哑,“连求饶都不会的白痴。”

“……”

我不敢回嘴,低下眼,原是想避开他的目光,却忽然发现自己正抓着他的手臂,而我的指缝间,溢出了鲜红。

心里咯噔一下,我松开手,看向自己的手掌。

是血。

这会儿,我才发觉,周围氤氲着浓浓的血腥气。

我抬起眼看向繁华,他的嘴唇已经白了,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我颤着手拉开他的大衣袖子,解开湿漉漉的衬衣袖口,因为紧张,一粒扭头竟然解了好几次。

好在终于成功了,我小心翼翼地推高他的袖子,见到了纱布。

纱布从手腕一直包到了接近手肘,这会儿已经湿透并且全红了。

他伤害我这么多次,我才不心疼他,我只是……

有点呼吸不畅。

擦了一把脸,我抬起头,对上了繁华的眼。

他瞬也不瞬地看着我,似乎已经消了气。

我说:“他有药箱,我重新帮你包扎一下。”

说完,我推开他的手,正要走,他忽然用力一揽,把我按到了湿漉漉的墙壁上。

他不由分说地便开始动作,我想推却又不敢,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击声。

我一愣,连忙推搡繁华:“你让开,是他回来了……”

繁华止住动作,老半天才掀起了眼皮:“回来?”

“对,他……”

“就这么着急当他老婆?嗯?”他眯起眼,阴冷地说,“你以为我会成全你?”

我顾不上跟他吵,说:“对不起,可是他有密码……”

他又咬住了我的嘴。

我不敢下大力气推开他,又急得要命,忍不住流了一脸的眼泪。

直到我的嘴唇痛到麻木,甚至闻到了淡淡的锈腥气,繁华才终于松了口。

与此同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繁华总算还没疯掉,抿了抿唇,松开了手。

随后,梁听南的声音传来:“穆小姐?”语气里充满疑惑,“你在吗?”

繁华先是拎了条毛巾,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嫌恶地将毛巾丢到了一边,脱下外套丢给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虽然他的大衣也湿了,但由于材质的关系,里面还是干的。

我连忙穿好,这时,听到外面传来梁听南的声音:“繁先生,你怎么在我家?”

我连忙跑出去,繁华顺势从我身上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含进口中:“当然是来接我太太。”

说着,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梁医生看病还真有一套,能直接把病人看回家。”

梁听南说:“我跟穆小姐是朋友,我们两个之间清清白白,还请繁先生不要误会。”

繁华冷哼,张口正要说话,我忙拽住他,柔声说:“快走吧,咱们还得去医院。”

“我先帮繁先生做点处理吧。”梁听南说着,将外套挂到了挂钩上,说,“现在是高峰期,最近的医院开车需要半小时,他失血太多,一个不小心,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这……

“那就辛苦梁医生了。”繁华说着,扯开了领带。

“我家不能抽烟。”梁听南说,“请你灭掉。”

梁听南进了书房,我扶着繁华坐到沙发上,说:“把烟给我,我去灭掉吧。”

繁华没理会,继续抽,还将烟灰弹进了桌上的水杯里。

几分钟后,梁听南拎着工具箱回来了,见繁华仍在吸烟,皱起了眉:“繁先生,我刚刚明明说过……”

“梁听南,”繁华恶劣地朝他喷了一口烟,阴恻恻地说,“你应该庆幸我现在只想抽根烟,而不是点了你。”

梁听南抿了抿嘴,显然有点紧张:“你太太很讨厌烟味,连这你都不知道吗?”

繁华朝我看过来。

我忙说:“我没关系的……但是抽烟影响凝血功能,所以你听话,别抽了。”

说着,我把他嘴里的烟拿下来,朝梁听南使了个眼色,希望他别再怼繁华,跑到厨房去灭了。

回来时,梁听南正在剪纱布。

我在繁华身旁坐下,梁听南说抬头看了一眼,说:“你回避一下吧,会有点可怕。”

我说:“不用,我可以的,而且我还可以帮……”

眼前忽然覆上一片黑暗。

我伸手去摸,摸到一片丝滑,下意识地想要解开,这时,听到了繁华的声音:“不准解。”

接下来,房间里陷入安静,只有工具之间互相接触的声音。

看来一切顺利?

我放下心来。

这时,忽然听到梁听南吸了一口气:“你这是干了什么?”

我忙问:“怎么了?”

“大惊小怪。”繁华冷冷道,“你是第一天当医生么?”

“我当然不是。”梁听南似乎有些恼火,“但看样子你记性不太好,忘了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的神经接上。”

我着急死了,问:“到底是怎么了?很严重吗?”

说着我扯开了领带。

却只看到了一只戴着戒指的手。

繁华的声音传来:“自己绑好。”

“得让她睁开了。”梁听南说:“我需要一个助手。”

我忙说:“我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