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失败了？”杨间问道，他之所以现在对尹健言听计从，无非也想看看驾驭第二只鬼的方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尹健坦然的点点头道：“没错，失败了，驾驭的方法不对。”

“第二只厉鬼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驾驭的，既要形成平衡，又不能刺激到复苏，比如刚关押的无头鬼影，别看现在挺弱的，那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影子，又没有了头，要是贸然驾驭，让它获得身体，恐怖程度怕是翻倍都不止。

所以一直以来驾驭第二只厉鬼的成功率都不高，就是因为没找对方法。”

尹健解释道，杨间和严力都是他的交易对象，所以他不介意将这些事情透露给他们，当着他们的面尝试驾驭也是为了证实自己透露的信息的可信度。

这就是主动的卑微，要是别人找上门，他的这些情报价值难以想象。

“考虑的怎么样，该说的我都说了，做出你的选择吧，这件事我不强求，你要是不愿意，大不了我再去找其他的目标，反正我体内的厉鬼复苏还早。”

严力一脸的纠结，尹健给出的选择确实令他心动，至于其中的风险，他倒不在意，和厉鬼有关的事情哪有没风险的，他怕的是尹健言而无信，骗了他驾驭的鬼血。

但他现在已经没路可以走，与其等死，不如博一下。

他才二十出头，还没活够，以前是没办法，他才想着死之前给亲人留一点积蓄，现在有另一条路摆在他面前，尽管终点未知，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严力一咬牙，开口道：“我想好了，这笔交易我做了，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最多也就是得到鬼血而已，一只鬼，或许在你看来价值很高，但对我来说也就那样，还不至于让我自毁信誉，我之前也从杨间手里交易了一只鬼，现在我们还不是好好的。”

“你给我的消息还没确定真假。”杨间从旁边幽幽的说了一句。

我去，拆台也不是这么拆的。

尹健没好气的道：“你不也看到了，我刚刚不是尝试驾驭第二只厉鬼了吗？如果消息是假的，我干嘛要这么做。”

“行了，既然决定了，那咱们就准备一下开始吧。”尹健看向了杨间。

“看我干什么？”杨间不明所以的道。

“废话，准备手术室，血浆，这些不得靠你吗。”

杨间好歹是国际刑警的人，哪怕是实习的，权利也不小，不用白不用。

“这算是交易吗？”

“算了屁，我帮你解决王珊珊的事跟你谈交易了吗？”

“你明明只是动了动嘴嘴，动手的还不是我。”

“知识就是金钱，谁让你什么都不懂的。”

杨间难得的跟尹健拌起嘴来，最后，在尹健得意洋洋的表情中，杨间不情愿的拿起手机让人安排地方。

严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是不是太快了，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三人都不是拖沓的人，等安排好地方之后，直接坐车赶到。

一间灯光通明的手术室，血浆，急救设备，监控器材，专业的医护人员，一切准备就绪。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躺在手术台上的严力紧张的问道。

“来得及，毕竟这一切都要你配合才行。”

“算了，开始吧。”严力认命般说道。

“取鬼血的时候不要反抗，不要使用能力，要不然只会刺激鬼血的复苏，降低成功的概率。”尹健站在一旁提醒道。

被动取出厉鬼和主动使用鬼血的能力还是有差别的，在主动使用的情况下，不考虑鬼血复苏，严力的血基本上不可能流干，这样根本无法取出鬼血的源头，只有在严力配合的情况下才能将他体内的鬼血源头取出。

手术开始，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皮肤，腥臭的鬼血从伤口流出。

严力感觉到鬼血本能的反抗，有意识的去压制。

鬼血缓缓的流入黄金制成的瓶子之中，这个过程由尹健亲自操作，防止普通人沾染到鬼血。

鬼血被一点点抽离，严力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状态反而更好。

有鬼血的灵异力量的支撑，他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相反，体内的鬼血减少，他受侵蚀的程度降低，状态自然会变好。

瓶子中的鬼血越来越多，随着数量的增加，血液在翻腾，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边爬出来。

“差不多了。”一直关注着进度的尹健开口道，话音落下，他和杨间同时出手。

尹健操控着黑血的能力，将严力体内最后残留的鬼血逼出，杨间动用鬼眼给严力打上鬼奴印记。

随着鬼血彻底离开身体，身体被严重侵蚀的严力精神变得恍惚，没有灵异力量的支撑，他也得死。

滴滴滴！！！

监控严力身体状况的医疗器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输血！”尹健盖住瓶子，对着一旁惊骇的护士喝道。

哪怕有鬼奴印记的支撑，如果不及时输血维持严力的生命，他也会彻底变成鬼奴，那种毫无意识，被厉鬼操控的鬼奴。

尹健收回黑血的力量，眉头紧皱。

严力受侵蚀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血虽然输上了，但维持严力生命的还是灵异力量，这样下去，严力身体根本无法恢复，反而会变得跟王珊珊一样，成为一个活死人。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除非让严力依靠鬼镜复活，或者依靠骗人鬼一类的灵异能力恢复身体。

那样也是依靠灵异力量活着，跟成为鬼奴的区别不大。

尹健将结果说了出来，严力笑了笑道:“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接触过灵异力量，哪能再彻底成为一个普通人。”

杨间点了点头，这点他深有体会，经历过灵异事件之后，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不可能再回归以前的正常生活了。

伤口缝合好之后，严力很快就从手术台上坐起来。

“我现在感觉很好，浑身轻松，没想到还有一天能体会到这种轻松感。”

看得出来严力真的很开心，压在心头上的一座大山就这么没了，他脸上恶心笑容止都止不住。

“好了，没什么意外出现，交易暂时告一段落，等你什么时候想重新成为驭鬼者了再联系我，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安心跟亲人过日子，杨间可以为你提供工作和庇护，再加上你的积蓄，足够你过上不错的生活。”

“为什么又是我？”杨间不满的道。

怎么感觉认识尹健以后，自己就跟个打下手擦屁股的小弟一样。

“你和严力好歹也认识，这么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杨间没有反驳，帮忙他倒不介意，可心里就是非常不爽。

自己为了一个无头鬼影，又是以身犯险，又是开动脑筋，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搞定，尹健一天不到，轻描淡写的就到手比鬼影更强的鬼血，他当然心里不平衡。

最最关键的是，这家伙竟然一直让自己打下手。

要不是看在彼此合作还算不错的份上，杨间非得打尹健一顿不可。

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被下了封口令，但今天的一切注定成为他们终生难忘的记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尹健甚至想将这些人的记忆清理一下，毕竟是总部安排的人，今天发生的事肯定会被上报上去。

“你是不是骗了他？不然为什么要告诉他一个假名字？”送走严力后，杨间这才开口问道。

“结果你不都看到了吗？我并没有骗他，告诉他假名字不是想骗人，而是一些厉鬼或者诅咒可以通过真实姓名隔空袭击人。”

杨间脸色一僵，还有这种操作？

他的名字已经在总部挂了号，想要再用假名已经来不及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杨间咬牙道。

“我没有说过吗？可能是忘了吧，不过告诉你也没用啊，在我认识你之前，你就已经和总部接触过了。”尹健一摊手无奈的道，看的杨间更想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