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容绵感觉自己坠入了波涛翻滚的海里,起起伏伏、飘飘荡荡,如一叶浮萍,没有根系,不得所倚。

隔着那雪白缎面的炙热灼人,她闭眼捂嘴,才没有因害怕叫出声。

宋筠折磨她的同时,何尝不在折磨自己。

依着梦境中的经验,带着她停泊在浪潮上。

雪白娇嫩的肤色映入漆黑凤目,宋筠扼住她的下巴,俯身剥夺她的呼吸。

膝头被毯子的纹理所硌,容绵抓住围子,哽咽一声再也撑不住,呜呜哭起来。

听得哭声,如一头凉水兜头泼下,宋筠退离开,靠在另一侧粗噶呼吸,额头、颞颥上沁出薄汗。

将抽泣的人儿拉进怀里,宋筠虚虚圈着她的腰,手臂上还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颤抖,“又没真的碰你,怎么就委屈了?”

容绵一手抹眼泪,一手抹着湿乎乎的中裤,上气不接下气道:“脏了。”

宋筠笑着勾住,拽在地上。

容绵一僵,赶忙扯过薄毯裹住自己,眼尾和鼻尖更红了。

皙白的肌肤,晕染开几抹红色,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宋筠单手搂住她的肩,轻哄着安抚她的情绪,另一只手探进毯子作乱,把容绵折磨得快要疯了。

“别挠我!”容绵气得蹬腿,一双嫩白的小脚露出毯子,蜷了两下脚趾又缩回毯子。

宋筠朝她腰侧一掐,听得娇娇一声闷哼,轻笑道:“小狗似的。”

也就还不懂事的小狗巴才会因为主人的逗弄甩脸子,怀里的小丫头就是这般,哄也不行,逗也不行,碰也不行,难伺候的很。

容绵扭扭腰,想要脱离开桎梏,可没能如愿,又因为那会儿惊吓过度失去力气,这会儿倚在男人怀里装挺尸,不愿多言一句。

宋筠推了一下她肩膀,“去,把地上的腰封给相公叼回来。”

真把她当小狗了?容绵红着眼睛瞪他一眼,“你杀了我吧,昏君。”

宋筠愣了,没想到她还会骂人,还是骂九五至尊。

行啊,长本事了。

将人按在榻上,宋筠整理好中裤,走向客堂,捡起落在隔扇外的腰封,慢悠悠系好,之后回到榻前,将手伸进毯子里,搓揉了几下“小狗”,直到手掌被咬住才停下。

“松开。”宋筠故意吓她。

容绵不解恨,用贝齿磨了磨才松开,看着留在他手上的湿润,哼一声,侧身背对他。

她都不知,他们现在是何种关系,能亲密到差一点就共赴巫山了。她捂住平坦的小腹,真的不想不明不白地怀孩子。

因自小的经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双亲健在,府中和乐。这样的小孩子才会乐观开朗吧。

思绪翻转的有些快,她委屈巴巴地转眸,又瞪了男人一眼,却因眼尾红晕未褪,显得风情万种。

她本就生得又欲又纯,勾起眼尾时,简直比毒酒还毒。

宋筠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扭转着头,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别再胡思乱想,你现在彻彻底底是我的了,懂吗?”

容绵不喜欢他这样强势的口吻,犟着脸蛋闭上眼,“不懂,你杀了我。”

能在一夜之间发动宫变,却败在一个小女子的手里,宋筠哼笑一声,拍了一下毯子上凸起的地方。

容绵呜咽一声,捂着脸骂他不要脸。登基之后怎么连脸皮都厚了?

宋筠勾唇,转身走出屋子。

见帝王出来,侍卫长上前道:“启禀陛下,季总管派人传话,说太后和几位太妃等在燕寝外。”

宋筠眉眼渐冷,这几人里,除了对他有养育之恩、当年从“虎口”救下他的贤妃外,其余几人,他一个也不想见。

“送庄太妃先行回寝宫,送太后和其余几位太妃至别苑,去陪伴太上皇吧。”

侍卫应“诺”,大步离开,心道陛下还真是拎得清,该保的保,该弃的弃。

等侍卫消失在门口,宋筠仰头望了一眼天际,静默一息,负手走向车驾,直奔冷宫而去。

他的生母还在那里,接与不接,全在他一念之间。

冷宫萧瑟,宫人怠惰,谁能想到会有见到天家的一天。

宫人们跪地请安,全体抖成了筛子。他们万万没想到,不受宠的四皇子以一记回马枪夺了皇位,然而平日里,他们没有照拂过淑妃,反而落井下石,将人虐成了疯子。

斜睨一众胆战心惊的宫人,宋筠捏了捏腰间的玉佩,迈开步子走向关押生母的寝宫,淡声吩咐侍卫:“全部发配为奴。”

身后的季喜默叹,示意侍卫们动手。他们几人见到过淑妃疯癫的样子,定然留不得。

殿门前,宋筠遣退一众侍从,独自迈上石阶,拉开了门。

屋里黯淡,飘着一股馊味,宋筠踩着碎瓷碗走到里屋,当见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时,心口一涩,硬逼着自己走了过去。

妇人见到锦衣玉带的男子,愣了许久,待反应过来时,张大嘴巴扑过来,“阿筠!”

宋筠侧开身,看着她扑倒在地,没有要扶的意思。

妇人爬起来,抱住宋筠大腿,“阿筠长大了,你是来接娘的?”

宋筠垂目看她,记忆里,母妃相貌秾丽,喜欢穿鲜艳的裙裳,还喜欢跟殿外一个侍卫调.情。

那时年纪小,却有记忆,他清楚记得,母妃勾住侍卫的脖子,两人搂抱在一起,不堪入目。

那侍卫被处死那日,母妃哭得撕心裂肺。而那侍卫唯一的兄长、十六卫最高统领柳昇也因此遭到牵连。

父皇震怒,本想株侍卫的九族,而那时恰赶上战乱,朝廷忌讳斩杀大将,在三省六部全体官员的劝导下,父皇给了柳家一条出路,要求柳昇和同为十六卫将领的柳夫人一同奔赴战场,而那场战役,朝廷毫无胜算,柳家夫妻就是去送命的。

最终,寡不敌众,柳夫人战死沙场,柳昇尸骨无存,留下了遗孤柳时易。

那时,宋筠虽不恨柳昇和柳夫人,却也接受不了柳时易同入师门。起初,师兄弟二人水火不容,还要靠着长大后的几次交集,才让他们化敌为友,最后成了生死之交。

思及此,宋筠反手掐开生母的手,淡淡道:“因母妃当年的过错,造成柳家悲剧,如今柳时易就在宫中,母妃是否要向他赔罪?”

若是没有这档子荒唐事,柳时易会从天之骄子变成不光彩的遗孤吗?

妇人呵笑,转身回到座位上,曲腿环膝,原来儿子不是来原谅她的,而是来替别人谴责她的。

见她无动于衷,宋筠闭闭眼,转身走向门口,“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不过,以后没人敢欺负母亲了,母亲也不会住在这里。”

妇人笑,“可我的儿子也不会来看我啊。”

宋筠负手望着门外,没有回答。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后的尊严,至于原谅,只能交给时间了。

*

从冷宫出来,宋筠心里沉闷,议政后,不愿回那冰冷的寝宫,于是再次回了容绵那边。

简陋的小房灯火暖融,似能驱散心霾。

看着摞在一起的奏折,容绵裹着毯子嘀咕道:“才登基几日,就坐不住殿宇了,真是昏君。”

宋筠低头批阅,没有搭理她。

时至子时,容绵有些犯困,披着毯子走到拔步床前倒头就睡。自打被欺负狠了,她也就不唯唯诺诺了,只等着被昏君砍头。

更阑人静,容绵被一股大力提溜起来,吓得花容失色。

眼前是宋筠放大的容颜,五官刀削斧凿般精致英俊,是容绵见过的最俊的男子。

“唔...小奴隶...”

迷迷糊糊的,她又叫错了称呼。

小妮子睡得微微冒汗,像新鲜的笋尖遇见微雨,令人想要采撷。

宋筠坐在床边,将她抱进怀里,揉捏着她的腰身,仿若一个劣性少年,想要将玩伴逗弄醒。

容绵起床气极重,又因为脑子混沌,蹬了几下腿,每一下都蹬在宋筠的大腿上。

蹬完了人,脑子也清醒了,剩下的就是心虚和胆怯。她打个哈欠,试图钻进被窝,“好困啊,陛下行行好。”

哪知,宋筠就是不顺她的愿,将她再次拽出来,抱坐在腿上。

有了前车之鉴,容绵今晚穿了三层外衫入眠,以致于冒了不少汗,可小妮子身上是香的,让宋筠想起一个词:香汗淋漓。

“睡多久了,陪我聊会儿。”

容绵皱皱秀眉,靠他的双手撑住后背,闭眼后仰,“陛下说吧,我听着。”

“一心赴死,嗯?”宋筠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朕现在就成全你。”

额头抵在男人肩头,容绵睁开眼睛,盯着锦袍上发生奇异变化的那处,吓得哼唧一声,立马就要推开。

宋筠扶住她的腰,将她按住,让她感受着。

那层缎料,成了最后的盾。

容绵乱了呼吸,俏面羞红,再也娇凶不起来,颤着服软:“民女错了,不该挑衅陛下,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民女吧。”

这会儿倒是吐露吐露说了一堆,可宋筠早已没了理智,掐着她的腰窝不松手。

灯火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帷幔上,如交颈的天鹅,唯美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要完结,乖啦~本章留言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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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上位】

唐絮之蟾宫折桂,一举成为朝中新贵,还与青梅竹马的宁瑶定下亲事。本该在意气风发时,与宁瑶书写一段风月佳话,可他中途移情,恋上了青楼才女刘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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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逢太子大婚,身为准太子妃的双生姐姐与人私奔,为保家族名誉,宁瑶被父亲按进喜轿。

“以后,你就是尚书府嫡长女,宁乐。”

洞房夜,花烛明烨,宁瑶坐在喜帐内满是惆怅。若是被太子识破身份,这个烂摊子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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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絮之最近发觉,自己对刘怜只有怜惜,没有爱,他爱的人是宁瑶。他还发现,太子妃是宁瑶假扮的。

当他威胁宁瑶以“假死”金蝉脱壳,做回他的小青梅时,回应他的,是宁瑶的一记耳光。

他不甘心,去往赵修槿面前试探,换来的却是赵修槿的愠怒:“孤的妻子,岂容你妄言?!”

宁瑶和宁乐,赵修槿分得很清。

那一刻,唐絮之方知撕心裂肺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