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曾经的往事
陈和面色沉稳，并不慌张。
为什么？
说来也巧。
断指再植术陈和还真的会那么一点点。
就那么一点点，让陈和有了底气和资本。
这就要多亏自己的老师杨顺民了，当时的陈和，和人家其他学生不一样，有老师管，所以基本上规培轮转就是形式，很多时候，大家都被自己的老师带在身边进行手术也好，帮忙也罢！
起码说，不是散养。
而陈和就属于正儿八经的散养品种，他可没有人给他说好话，只能按照规定正常规培。
陈和的规培医院在晋省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那时候，陈和可是正儿八经把每一个科室都认真转了一遍。
当时的陈和也是内心有一些想法。
他希望可以遇到一些好的带教老师，可以帮助自己，让他有个靠山也行。
毕竟，总不能研究生期间什么也学不到吧？
所以，陈和当初在急诊科待的时间最长了。
因为急诊科的一个大夫，叫做林城，对他很不错。
是真心实意赏识陈和。
不过……
这林医生也是一个普通主治医生，没有什么权利，唯一能做的就是教陈和一些本事。
林医生是骨科研究生，后来专门进修手外和显微外科，对于肌腱缝合、断指再植这些还是可以完成的。
不过……
林城显然也是牺牲品。
在这样的省级大医院内，权利的斗争，是无处不在的。
林城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他赌对了第一附属医院要打造手外科的目的。
但是……
他赌错了，他没有成为手外科的负责人。
相反，手外科的主任，是骨科的副主任来了做的，而医院则是把林城调过去，做一个主治医生，可是，那时候的林城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
让他去了打杂，他自然是有脾气的！
而手外科的主任压根不具备很强的实力。
可是，没有办法，人家有人脉，有资源！
很快，第一附属医院招聘了，对外直接招了一个副主任，还有两个博士，三个主治医师！
这样一来，手外科直接成立了！
林城顺理成章的被冷淡了。
心灰意冷的林城，再次回到了急诊科。
做起了普通的主治医师。
陈和就是在那样的背景下，跟着林城在急诊科学了很长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
陈和忽然有些怀念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陈和没有多少钱，要谈对象，说实话，吃饭都舍不得。
基本上都是蹭林城的！
林城倒也不介意，乐呵呵的带着陈和做手术、出急诊、值夜班，偶尔还给陈和一点点微薄的加班费。
林城也不宽裕，急诊辛苦点，能挣一些钱。
但是，林城家有悍妻。
陈和估计，当时的两人，之所以惺惺相惜，可能是因为同样的出身，同样的遭遇。
让两个灵魂孤单的人，找到了伴。
甚至，林城不想回家的时候，带着陈和去网吧通宵玩游戏。
陈和知道，林城的家庭似乎并不幸福。
不过，这种私人的问题，陈和也不好意思过问。
陈和毕业的时候，两人喝过一次酒。
那是陈和最后一次见他。
后来，两人各自忙碌，许久没有了联系。
现在回想起来，陈和忽然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
如果不是这个断掉食指的警察，陈和可能都要忘记了自己还会断指再植手术。
甚至……可能也忘了那个曾经的“老兄弟。”
虽然对方的ADC真的很臭。
但是，陈和还是想过两天找机会，给他打一把辅助。
想到这里，陈和忽然深吸一口气。
看着对方手里的断指。
然后对着护士小圆说道：
“去赶紧办理住院手续！”
“小雅，你亲自去帮他办理。”
“赵磊？”
赵磊连忙走了过来：“主任！”
陈和点头：“尽快完成血常规、血型、X线拍片等检，做好术前准备！”
赵磊愣住了：“主任……您……您能做的了这个手术？”
陈和笑了笑：“谁说我不会做断指再植了！”
“而且……”
“还做得很好。”
说话间，陈和眼神里多了几分亮光。
那个曾经在黑暗岁月里给了自己亮光的男人，你还好吗？
如果知道自己的断指再植做的比你还好了，你会不会老老实实打辅助呢？
想到这里，陈和抿嘴一笑。
等今天过去了，他准备去找一找林城。
看看对方过得好不好……
如果可以，陈和不介意送给对方一个天明。
……
此时，赵磊闻声，先是错愕一阵，然后连忙点头。
“好！”
“我现在就去准备！”
赵磊转身就去忙碌。
而此时周围的学生们都激动了起来。
大家满脸崇拜的看着陈和。
没想到，陈教授就连断指再植这样的手术做的都这么好？
说实话，大家都有些惊喜！
而此时！
陈和对着那名老同志说道：“你把手指给我，这样包扎在卫生纸里面，不太好，一会儿还得清创。”
老警察闻声脸色慌张，连忙点头：“好！”
“好！”
说完之后，他看着那名年轻的警察：
“小吕，你别怕！”
“手指马上就能好了！”
吕利闻声，苦涩一笑，没有说话：“队长把歹徒抓到了没有？”
男子黑着脸：“干他娘的！”
“一定要抓到啊！”
“行了，你别管队长他们了，先看病。”
他们其实已经不是来到第一家医院了。
他们不是晋省的，第一次开车到了一个市里面的医院，结果对方一看情况，根本治不了！
这才长途跋涉，朝着最近的省会赶来。
来了以后，就到了省二院。
没想到对方还真的能治疗！
说话间，年长的男子看着陈和，激动的问道：
“医生，您……真的能治好吧？”
“他还年轻啊……”
“这要是小小年纪就没了食指，可真就废了啊！”
陈和点头：“问题应该不大！”
“放心吧！”
陈和有这样的底气。
毕竟，修改器的作用，他还是很了解的。
断指再植虽然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并不想心胸外科手术那样非死即伤那么恐怖。
关键还是在于手术的细腻程度，能否让手指有效的进行恢复。
这才是手术成功的关键所在。
不过，正如年长的男子说的那样。
如果说，十根手指里，最关键的两根，肯定就是拇指。
如果拇指没了，那基本上生活中大多数事情都做不了了。
其次就是食指！
这是人体最灵活的指头，没有之一。
如果说拇指是皇帝，而食指绝对是真正管理国家的将相。
所以说，这两根指头的恢复十分重要。
这个时候，吕利有些沉默，他的脸色倒也没有太多畏惧。
但是……满脸的无奈和伤心。
因为他知道，可能即便是恢复了，这辈子，也没有办法拿枪了。
警队的老张曾经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当时甚至只是被割掉了一般，但是到现在那一根手指都没有办法用力！
废了……
对于他们而言。
真的是废了……
可能自己回去以后，就要去二线了吧？
想到这里，吕利内心就多了很多的无奈。
不过，很快，他就被推去做检查了。
而其他三个警察站在那里，愁眉苦脸。
但是……阤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别说掉根指头了，就是丢了命，又能怎样？
只要带着这一面带着共和国之辉的证件照。
身上就要扛起保家卫国的责任来！
老警察叹了口气：“他娘的，怎么断的不是我的手指头呢！”
“老子早就想要退二线了！”
“到现在没有机会。”
其他人闻声，也是默不作声。
老卢这句话，说了十五年了。
还在说……
可是……
身边的队友，一茬一茬换了好几茬了。
如果说老卢是一个怂逼，怎么可好说。
关键是……
老卢一直以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训练也是最刻苦的那个。
而吕利，这是他参加的第三次逮捕追击行动。
没想到，就出事儿了。
……
……
而此时！
当赵磊下好了医嘱，而患者履历也被小圆亲自推着去做检查。
陈和站在那里，等待着结果！
而与此同时……
他直接打开了修改器。
看着自己的技能，陈和若有所思。
【断指再植术：初级！】
【肌腱缝合：初级。】
【血管缝合：初级。】
【神经缝合：初级。】
断指缝合手术，其实就是这几样手术的结合。
通过骨针把指头上的骨节骨钉以后，然后再对手指的动静脉进行缝合、肌腱进行修复、神经进行吻合……这样一来，断指再植手术也就完成了。
不过……
陈和看着这个技能，忽然眼睛一亮。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卡bug的技巧！
什么意思呢？
断指再植手术，既然包括了肌腱、血管、神经的修复，那是不是只要自己的断指再植手术到了完美级。
其他的手术都能到完美级？
这样一来，可就赚大了。
要知道！
人家汤教授靠着一个汤法肌腱修复，都走进了国际的圈子……
瞬间！
陈和想到了一件薅系统羊毛的办法。
那就是修改一个复合手术，然后就得到了一堆基本手术！
想到这里，陈和内心激动无比。
自己果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说干就干！
占便宜这种事情，真的是会上瘾的。
说话间，陈和尝试性的直接修改【断指再植手术】。
顿时！
陈和愣住了。
【叮！修改失败！】
陈和懵了。
失败了？
为什么？
凭什么？
怎么可能失败呢？
结果……
瞬间就听见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温馨提示，断指再植作为一个复合手术，需要同时修复肌腱、神经、血管……请先修改基础手术，断指再植手术，即可自动变成相应等级！】
陈和顿时愣了一下。
瞬间沉默了。
薅羊毛计划失败。
看来，系统不是大傻子……
【叮！检测到您在侮辱系统智商，修改点-1！】
陈和见状，差点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不过，陈和其实也可以理解。
因为这三个手术，是与其说是手术，不如说是基本功。
这种血管吻合还和心胸外科、肝胆外科的血管不太一样。
血管很薄很细。
都需要在显微镜下进行。
陈和虽然擅长平素的血管吻合，但是，这种血管吻合的难度其实也不小。
而神经吻合更是如此。
很多手术都需要用得到。
肌腱修复也不少见。
所以说，现在陈和忽然觉得，自己想要做好今天这台手术，看来需要不少修改点啊！
不过，迟早用得到！
手外科的患者可不少见。
魔都市六院的骨科，是国内鼎鼎大名，而他们的手外科，也是他们的标杆之一。
但是！
北方的断指再植手术虽然也比较成熟，但是……恢复程度，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也是陈和打定主意做这个课题的原因之一。
一般情况下，断指再植也好、断肢再植也罢，首先是结构性的完整性，但是，最重要的是功能性。
很多患者应都做过肌腱缝合或者肌腱修补手术。
不过手术完毕之后，有多少人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陈和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完成手术。
他想要改善的是患者手术完成以后的生活质量。
这就是一个很有利的课题！
什么是科研？
科研要做的就是当这一项技能或者物品应有以后，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
陈和感觉，自己这一项手术，可以改善的是无数断指再植患者的生活质量。
让他们可以恢复的更快，恢复的效果更好，不会对今后生活造成影响。
这就是陈和的意义所在。
断指再植，国内已经很成熟了。
但是！
成熟，和完美，是两码事。
而陈和决定要做的事情就是精益求精。
这不正是系统存在的意义吗？
想到这！
陈和开始修改起来。
【叮！花费100点，您的肌腱缝合修改为……】
【叮！花费100点，您的血管吻合修改为……】
【叮！花费100点，您的神经吻合修改为……】
……
看着三个技能不断的消耗，陈和不肉疼是假的。
眨眼间，陈和的修改点就消耗到了一万！
但是，三个技能只有一个完美，其他两个依然大师。
要不要就这么算了？
大师到完美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呢！
陈和犹豫起来。
其实大师级已经很不错了。
片刻之后！
陈和还是决定继续强化。
前前后后，陈和花费了将近2万修改点。
终于听见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
【叮！检测到您的血管吻合、神经吻合、肌腱吻合提升至完美级，您的断指再植术提升至完美级！】
可是……
声音并没有完全结束。
【叮！系统赠送您：完美级断掌再植术、大师级断指再植术！】
陈和顿时愣住了！
我曹！
系统……
真的是我亲儿子啊。
陈和想到了陈歌，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
亲孙子！
【叮！检测到您的对系统侮辱，扣除修改点1！】
陈和哈哈哈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扣就扣除吧！
无所谓。
现在最关键的是，他没想到系统买一送二。
现在看来，两万修改点直接换来了断指再植、断掌再植、断指再植三个技能，两个完美级一个大师级！
应该知足了！
想到这里，陈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
脑海里，大量的信息开始充斥起来。
这些技能都开始变得逐渐完善起来了。
这些信息里，陈和似乎感觉自己经历了无数次的手术一样，就连自己的神经反射都已经形成了。
这种完美级的手术，其实已经植入骨子里的手术反应。
这就是系统的可怕之处！
但是……
陈和不免好奇起来。
这个系统，自己是怎么获得的？
到底是来自哪里？
难道是未来？
还是……
不过，很显然，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帮助自己解答。
一切只能等待未来揭晓谜底了。
……
而此时！
吕利的检查报告很快出来了。
赵磊急急忙忙拿着化验单和手部的X片拿了过来。
“主任，结果出来了。”
陈和点头，拿起来认真看了起来。
做检查的目的，主要是排除禁忌症。
如果患者有高凝状态或者出血倾向的话，对于再植手术，就需要慎重了。
而且，如果是压轧伤、撕裂伤性断指，尤其是血管神经损伤较重或抽出较长的话，其实……是无法修复的。
因为血管是再植的核心。
如果指头上的动静脉任何一条缺乏有效的回流的话，那手指只是形同虚设，甚至……即便手术成功了，也会造成危险的后果！
所以，在决定手术之前，就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而陈和盯着这个x片，略有皱眉。
因为这很显然，骨头的断开方式，虽然不是压榨式的，但是……也有一些明显的破坏。
很显然，这就造成了手术的难度再次增加了。
不过！
倒是能做。
陈和点了点头，看着赵磊：
“赵磊。”
“恩？主任。”
陈和淡淡的说到：“你会做断指再植吗？”
赵磊沉默些许之后，说了句：“会做，但是……可能不是很擅长。”
“我原来在高平，那里有煤矿，所以也经常遇到了一些断指的。”
“我出去学习的时候，也跟着学习了一些，能独立完成。”
“但是……水平并不一定有多高。”
陈和点头：“恩，好，那你跟我上手术吧。”
……
……
而陈和则是直接去看了看吕利的手指。
看完之后，顿时皱眉：
“怎么这么快就化脓了？”
“这不对啊！”
一旁的老警察老卢这才说道：
“陈医生，会不会是感染了？”
“我们抓捕之后，没有立即处理，而是先把几个匪徒控制以后，才赶来的。”
“而一路上经过了莽山的一条河……是不是有污染了？”
陈和闻声点头：“应该是！”
“还好你们及时赶到了！”
“如果时间再长一点，可能真的就要出问题了！”
“断指再植的时限，其实是受到环境、温度的影响的！”
“如果冬天，寒冷，而外界温度低，没有感染的话，可能10小时以上都能修复！”
“但是，如果是夏天，六七个小时，断指的地方就会出现变性坏死，创面甚至开始化脓，这个时候，想要成功就比较麻烦了，即便是再植，手术也不一定能成功！”
“你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在用卫生纸包扎了，现在创面被破坏，而且一会儿清创的时候，卫生纸不好处理。”
“遇到这种情况，将断指放入塑料袋内经过冷藏保存，可以延长时限！”
说完之后，陈和看着吕利：“别担心！”
“你会没事儿的！”
吕利点头，勉强的笑了笑：“恩，谢谢医生。”
说实话……
他真的不抱希望了。
这种情况下，他很清楚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的。
想到以后就成为了废人，他的内心就十分难受！
……
……
就在陈和这边推着患者到了手术室准备开始手术的时候。
一辆警车匆匆赶来了。
车上，一个魁梧的男子走了下来。
而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名便衣警察。
他们刚刚完成了抓捕行动！
这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
拐卖妇女儿童的组织。
这些孩子和妇女被抓到以后，全都带到了莽山里面。
这个季节的莽山树林茂密，而且都是长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地方。
无人机和直升飞机根本无法检测到。
所以，只能派人深入！
这就意味着，要增加了破案难度。
但是！
这一次，北河省公安是下了大决心，直接派出了一支五十人的满编队，去抓捕这些罪犯。
在这样的武装力量之下，这些亡命之徒也知道，一旦被抓了，肯定是死路一条。
竟然掏出了武器想要反击！
于是……
就有了吕利的事情发生。
现在，事情解决完毕之后，罪犯被众人送往北河省的省会。
而此时，北河省公安厅这一次的负责人顾汉生则是亲自来到了这边，探望受伤的吕利。
顾汉生是北河省的公安系统三把手。
实干家！
他来到以后，晋省这边的公安厅领导也跟着过来了。
几辆警车停在院子里，自然引起来了一些人的关注。
但是……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所以医生护士们该干啥干啥！
而此时……
警察老卢在得知领导来了以后，连忙带着三个小兄弟跑了过去。
“报告，领导！”
顾汉生点了点头，瞪大眼睛看着老卢，黑着脸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你是怎么做这个组长的！”
“我让来赶紧找医院救治，你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
“刚才李厅长告诉我们，晋省断指再植做的比较好的是晋省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
“你啊你！”
“快要五十岁了！”
“你就不能做事多操点心？！”
“这手术能随便做！”
“赶紧的，我去找这边院长，立马联系转院。”
老卢被骂的狗血喷头，但是，也没有敢还嘴。
他有些无奈的说到：
“领导……”
“小吕，小吕他已经进了手术室了！”
顿时！
此话一出，顾汉生脸色一变！
“你……”
“你能干好点什么！”
而这个时候，杨韬连忙说道：“顾厅，不要这么着急！”
“咱们先看看情况。”
“我现在就给那边打电话，让专家直接过来做手术也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