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晋江文学城首发
到江家,里面静悄悄地,地方倒拾掇的干净,只是好像没有人。
“远笙,远笙,林远笙?”
她想着,加快步伐往家里赶,只想少受点虐,甚至都没注意旁边人看见她后指指点点的神情。
江清雪太出名了,早年混混形象深入人心,桃花村内人人厌她,既想躲避她,又想骂她两句出出气。
她叫了几声皆没有人回应。
“好的,谢谢婶儿,那我先刻几个过几天带来给您看一看。”
女子笑起来时眉眼都弯着,十分亲近的模样。
桃花村每到下午时,来来往往的人便更多,女人们侍弄庄稼回来,男人站在门口迎接女人。
一幅幅妻夫和谐画面让江清雪看了心中感慨万千。
老人家悠悠的应了声,又继续搞自己手里的东西。
江清雪这才带着满面笑容离开,搬砖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人像这东西,一个刻不好就整个不能用了,便是前世她也少刻,就怕刻坏了浪费她许多时间精力。
太虐单身狗了。
就好像她真要对他们做什么一样。
江清雪黑着脸,快步走出他们视线。
怎么回事。
江清雪进去转了两圈,林远笙果真不在家。
算了,不在也正常,林远笙不同于原身,还有些朋友,大约是他们一道约着出去玩了。
她得去山上好好选两根。
山上倒也不算荒无人烟,偶尔江清雪能碰见几个男子提着篮出现,篮子里是一些野菜,江清雪这玩意儿吃多了,对它真的不要太熟悉。
那几个男人一见江清雪却是犹如惊弓之鸟,惶惶然的抱在一起看向她。
那两男子才像是死里逃生,青衣男子拉着灰衣男子的手问:“江清雪这懒货怎么上山了,手里还拿着把斧头,莫不是来劳作的?”
“你可莫玩笑了,就江清雪这样的还能上山劳作?她提着斧头怕是寻谁麻烦去的吧。”灰衣男子模样十分不屑。
“寻麻烦?哎,我们方才在山上是不是碰见了林远笙?”
两人面面相觑,青衣男子又颤颤抬起手:“难道她是去找林远笙的?”
“那她这样气势汹汹的过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两人脑海中已经不约而同的出现林远笙血祭当场的可怜场景。
青衣男子声音微弱的问灰衣男子,“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万一出事了就不好了。”
“跟上去干嘛,你打得过江清雪吗?这荒郊野岭的,发生了什么可谁也说不好,干嘛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林远笙这小爹皮,整日里穿的可怜兮兮引村里女人心疼,你难道看得惯他?要我说,遇上这样的妻主,就是他的报应。”
灰衣男子显然是不太喜欢林远笙的,又或者,他的妻主也是心疼林远笙的一员。
江清雪不知道两人在后面已经脑补出一场血淋淋的故事,仍旧往山的更里面走去,想找个好点的木头砍一下。
结果才走到稍里面一点,就远远看见有块布料挂在树上,一动一动的,让人不由起了疑心。
不得不说,这布料有点眼熟。
江清雪心有疑惑,忍不住走近了看,结果却看见是林远笙高高挂在树上,手还使劲儿往那最纤细的树枝上伸,势要将枝头黑红的果子拉下来。
她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这么高的树,林远笙竟还敢上去?
江清雪也没法出声喊他,万一把他吓得掉下来怎么办?
“啊”
树上的人小声叫了叫,声音有些尖,满是害怕的模样。
一根树枝轻飘飘掉到了江清雪脑袋上。
江清雪没忍住黑了脸,一抬头,原是林远笙本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去踩一个树枝,这树枝却早已脆弱不堪,一踩上去便忍不住断裂。
他现在悬着一只脚,靠在身后的枝干上,神色间颇有几分凝重的盯着那枝头的果子。
操,都这样了还想着摘果子?
不知是不是下面的目光太过灼热,林远笙突然猛的一低头,与江清雪视线刚好便撞上了。
眼底的江清雪,手持斧头,凶神恶煞的模样似要将他劈成两半,林远笙喉结动了动,下意识害怕起来。
她拿斧头做什么?妻主一向懒惰,即使最近去找了份工,大抵也只是为了不饿死,回来后可什么活儿都不做的,现在她拿斧头上山,自不会是为了砍柴,再者说,下面的枯木好砍,上面的树林则是又不好砍又不好烧,她手中也没拿什么柴,所以这斧头……
只一瞬间,林远笙脑子里便有了各种猜测,甚至忍不住委屈的含起了泪花儿。
他又未曾做错什么,凭什么就要这样对待他?
明明,明明他这两日很听她的话,很乖很乖,她却拿着斧头追了过来。
林远笙握了握拳,又往身后的树枝上贴了贴,可这落在江清雪眼里,就是他在树上站立不住摇摇欲坠啊!
江清雪咬牙:“还看什么看,还不快下来?”
这般高的地方,他若再磨蹭下去,一不小心摔下来,指不定就要缺胳膊断腿儿了。
林远笙被江清雪吼的抿唇,眼里虽有恐惧,却也没打算反抗,他总不能在树上呆一辈子。
他总是反抗不了她的。
林远笙一点点踩着有些断枝的地方,小心爬下来。
江清雪看的心惊胆战,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然而这个情景虽迟但到。
就在离地面只几步距离的时候,林远笙脚踩到一片布满青苔的凹凸树皮,伴随着惊呼声,他像一阵风,掉落下来。
幸好江清雪反应快,几乎是瞬间便伸手握住林远笙的手臂,一把将他打横抱在怀里。
林远笙眼里的惊惶仍未褪去,一双眼睛小鹿似的看着她,深怕被她责骂。
这几乎叫江清雪心软了,说不出斥责他的话来。
最终,江清雪有几分懊恼的将人放到地上,挥舞了两下手中斧头以泄愤。
林远笙却害怕的往后缩,她果真是特意来欺负我的。
脑海中这个念头倏然冒出来。
看来人像是最贵的,但与此同时,这也是最繁琐的。
江清雪想着,从某个角落里翻出一把斧头。
做木雕,木材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她们家实在离村口有点远了,等她有钱多少得换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