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怪人
季幼卿在学院的日子过的格外的轻松,至少比之前训练的时候要轻松多了。
很快就迎来了她最想学习的一门课程,那就是炼药。
一个炼药师不管在九州大陆的任何角落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等级越高身份越尊贵。
季幼卿当初受训的时候在医毒方面都有所涉猎,她现在也想更进一步地学习。
学医炼药就修习功法一样,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丁班的学生们也都伸长了脖子,等待他们的炼药老师。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白胡子老汉。
那人红着眼睛,身上还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葫芦里的酒水也跟着叮叮当当的响。
“我,我叫诛离……嗝……”
诛离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前排的人立刻捂住了口鼻,这是喝了多少啊!
只见他大手一挥,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本小册子。
“你们自己看着吧,我……我先睡会儿。”
说完,诛离就熟门熟路地躺在了桌子上,留下一帮学生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这……这让我们怎么学呀!”
“就是!学院也太过分了吧,怎么派了一个醉汉来!”
他们看起来都有些泄气,其实都明白丁班是整个学院最差的一个班,被派来这里教学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角色,是他们的期望太过高了。
季幼卿倒没有像其他的人那样怨声载道,只是拿起面前的书册开始仔细翻阅。
只不过她只能看得懂一小部分,其余的内容都太过深奥难懂。
算了,只能之后再细心研究了。谁让她的炼药老师根本指望不上呢。
……
有了令牌后,季幼卿每天都会去后山修炼她娘留下的那本功法。
非常奇怪的是,每次她明明都感觉到修炼了一丝源气出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丝源气就立刻消失了,再也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她的身体就好像一个无尽的黑洞,只要有修炼的源气就会被吸的一丝不剩。
对于这种情况季幼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体质的原因?即便重塑了筋脉也无法进行修炼吗?还是说她的修炼方法根本就是错误的!
“咕咕”——
季幼卿正想着呢,肚子忽然发出了响声。她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举目朝四周望了望,好饿,还是先去弄点吃的吧。
季幼卿身手灵巧地攀了大树,目光紧紧锁在不远处的猎物身上。
那头正在吃雪昙花的灵兽,模样长的跟羊差不多,但体型却要比羊强壮很多,这种灵兽多以花草果木为食,肉质也十分鲜美。
她正欲动身,旁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这种灵兽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它的速度是很快的,你确定你能快得过它?”
季幼卿扭头就看到了君无殇旁边隔壁树上,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看向自己的方向。
她忍不住蹙眉:“怎么老是遇到你?”
“你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地盘。”
好吧,现在填饱肚子要紧,可没工夫跟他打架。
季幼卿专心致志的盯着那头灵兽,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你抓那灵兽做什么,那种等级的灵兽就算你抓来也对修炼无用。”
“谁说我要拿它来修炼了!”
“那你要干嘛!”
季幼卿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那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头灵兽,反而像是在看一盘菜。
“我饿了,觉着拿它来烤味道应该还可以,不行吗?”
君无殇似乎是被她的理由给惊了一下,接着他面无表情地点头:“可以。”
君无殇整个身体腾空高高跃起,那灵兽听见动静正打算逃跑,只见他长袖一甩,数十把冰刃凶悍地插在地上,直接封了它的去路。
不过瞬间君无殇就直接抓住了它的尾巴,他冲树上的人晃了晃手中刚抓的猎物:“今天我心情还不错,就不跟你打架了,请你吃东西。”
季幼卿跳下树,慢慢走了过去:“好啊。”
两人很快在林间升起了火,君无殇将那灵兽开膛破肚后,直接架在了火上烤。
火光映得两人的脸都红通通的,此刻周围显得特别的寂静。
“你为什么要种那么多的花?”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还有闲心伺弄花草?
君无殇边转着手里的猎物翻面儿边说:“那是我很久以前种下的。雪昙花只在夜里开放,能够吸收月之精华,对人的修炼有助益。”
“哦,那你也是学院的人?”
“不是。”君无殇否认的很快,“我只是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就用不着这些雪昙花了,只是他喜欢清静,更喜欢在这里待着。
“说来说去,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名字不过是个称谓而已,没那么重要。”君无殇将烤好的肉给她,“好了。”
季幼卿吃的很香,边吃边夸:“你手艺不错。”
君无殇只是挑了一下长眉,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说:“你的吃相确实难看又粗鲁,就不怕我下毒?”
季幼卿啃得满嘴油,嘟嘟囔囔地说:“放心,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君无殇轻轻笑了一下。其实他很难得度过这么一个宁静的夜晚。以前他总要打坐调息,这样才能勉强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因为他的心中实在藏了太多的事情,他甚至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此刻跟这个陌生的姑娘坐在一起瞎聊,他竟然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你不吃点?”
君无殇摇头拒绝,季幼卿瞟了他一眼:“你到底是谁啊!”
又不是学院的人,却能在后山拥有这么一个地方。季幼卿忽然对他的身份来历有些好奇了。
君无殇猛地站起来,脸色微微有些阴沉,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好听:“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别问,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的。”
语罢,他便踩着月光,独自离开了。
“喂!喂!”
季幼卿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突然就惹他生气。
看来不止他的身份成谜,本人还是个喜怒无常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