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其他至尊前来待客，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好在玄武至尊自成道起就是心境平和，自斩一刀后更是看淡了一切，是至尊中脾气最好的一批。

“人皇道友说笑了。”人老成精玄武皇没有一丝尴尬，反而主动上前采摘仙茶，片一片如仙华破空，极尽绚烂。

不死仙药悟道茶树没有抵抗，因为在至尊人物面前，近在咫尺，逃无可逃。

最终玄武至尊将一百零八叶片放进一个仙气氤氲，如梦如幻的龙髓玉罐中，避免悟道茶叶的道性流逝，主动递给了人皇。

“道友道心通明，未来可期。”

张若虚赞许了一句，点头示意，没有拒绝。

不死仙药是一尊尊陨落的仙所化，孕育了仙道法则，哪怕对于当世皇者，也有不少的益处。

虽然他不会日日饮茶，做一个茶天帝，但是偶尔泡上一杯悟道茶，也是一件美事。

“可惜了，只有此地能种植悟道茶树。”

收下悟道茶叶，张若虚轻声叹息一句。

引来无数至尊窥视，刹那间至少有十几道无双的目光死死盯着此地。

不死山是一片神秘之地，为宇宙本源仙土之一，只有这个地方才能栽种不死药悟道茶树，除此之外，悟道茶树不能在外地存活。

但是人皇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至尊觉得，人皇这是随口一说。

玄武至尊神色紧张，试探问道：“人皇若是需要，不死山每逢成熟之日，必定进贡悟道茶树树叶。”

这个姿态放得很低，很低了，明明是藐视宇宙，独尊万古的生命禁区，可是在人皇面前用了进贡二字。

相当于番邦属国对于天朝上国的敬畏称呼，表示臣服谦卑。

无他，因为这一世的人皇，战力惊仙，可以比肩帝尊，媲美荒天帝。

没有到生死相见，黑暗动乱的结局，没有任何一处生命禁区愿意跟人皇开战，然后便宜其他禁区同行。

“道友多虑。”张若虚呵呵一笑：“我是那样的人吗，需知万事以和为贵。”

你不是吗？你就是！

在见识了人皇堪称天帝级别的钓鱼手段与脸皮之后，禁区至尊们的警惕性极速上升。

“那就好，那就好。”看人皇没有动手，玄武至尊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前领路，想把这位杀神领出不死山，领到其他生命禁区去。

来一招祸水东引，以邻为壑。

可惜，人皇没有沿着玄武至尊的路线前进，而是逐步走入了不死山的最核心区域，那是无数至尊沉睡的地方，摆放着封印万古的仙源。

气氛敏感到了极点，不死山的二十多位至尊纷纷苏醒，哪怕沉睡万古的皇者也唤醒一道神念。

在了解局势之后，古老的皇者也加入了蓄势待发的阵容，他们不想跟人皇开战，断了自己的成仙路。

但如果人皇把他们往死路上逼迫，他们不得不一战。

在最关键的一步，张若虚却步伐一转，朝着玄武至尊的道场而去。

所有至尊都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人皇既然不准备开战，那么来到不死山核心区域干什么？！

一道道目光紧随而至，生怕落下一丝一毫的细节。

不死山很大，哪怕是核心区域，也分作了数块。

玄武至尊的道场并非魔土神洞，而是一片世外桃源，纯净而自然。

一片桃园，落英缤纷。几间茅屋，返璞归真。

一头老龟在爬动，缓缓而行，向着茅屋后遁去，竟是万岁神药——玄武。

“糟了，难道人皇的目标是玄武仙药？！”

玄武至尊眼皮一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一世的人皇似乎没有服用不死药，玄武仙药对他有用。

玄武至尊心中一片冰冷，一把按住了玄武药，避免它溜走，而后揣进了怀中。

其他东西对于玄武至尊而言都是浮云，唯有玄武仙药对他而言是命根子。

万岁神药是玄武仙所化，对于玄武皇而言，无疑是一枚可以随时参悟的道果。

并且这涉及到了他的长生法基础，如果没有玄武仙药，玄武皇没有把握自封到仙路出世。

望着玄武至尊的神色，张若虚呵呵一笑，仙药算什么。

不仅是仙药，人我也要带走，我全都要！

张若虚打出一道神光，屏蔽诸多至尊窥视。

“道友惊才艳艳，着实不凡，何必枯守不死山呢。”张若虚淡然一笑：“道友若是愿意，待会儿可随我一同前去，共开天庭，探索仙路。”

“我为你续两千年巅峰皇命，尊你为北方真武大帝，镇守北天门。”

什么叫做排面，四象四灵，镇守天门，这就叫做排面。

玄武至尊身体一颤，眼瞳绽放神光，此刻精神抖擞，不负先前糟老头子的模样。

人皇的话，让他想起了一番旧事。

据传，当年帝尊为长生天尊延巅峰帝命两千年，是因为炼了一炉九转仙丹，许多主药就是不死仙药的果实，藤蔓……珍贵无比，举世罕见，最终辅以帝尊的无上天功而成逆天大药。

“人皇可是寻觅到了九转仙丹？！”玄武至尊压抑不住激动，迫切询问道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两千载岁月，而是真正的绝巅“皇命”。

到了玄武至尊这个境界，什么古药、神髓等，包括不死仙药他都食过了，再食都无用了，寻常岁月不可与这两千年皇命相提并论！

“九转仙丹，暂时没有。”张若虚平静一笑：“但我可以用自身血气，为你活血伐脉，续命两千年。”

“人皇，你怎么舍得？！”

玄武至尊瞠目结舌，再也没有平日的云淡风轻，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血气是人皇的命，为他人续命，会耗去人皇部分寿元。

为玄武至尊续命两千年，人皇自己就损失两千年。

在这个古皇天尊一世寿元不过一万多载的宇宙，没有任何比当世皇者的寿元更加珍贵。

无数的至尊为了活命，自斩一刀，发动黑暗动乱，可是到了人皇这里竟然返了过来，主动将自己的命送给他人。

“我不缺寿元。”张若虚微微一笑：“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仙路。”

“玄武皇若是愿跟我一同踏仙路，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张若虚潇洒离去，看都没有看玄武仙药一眼。

心中默默数了三个数。

一，

二，

三。

玄武至尊一咬牙，一跺脚，高呼一声：“人皇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