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六爻八卦
陈道长屋里的灯亮着。
我过去轻轻的敲了两下,门里很快传出一道音:“是红叶吧,门没挂,你直接进来就行。”
“唉。”
我应了一声,推门进屋。
他正在写符呢,桌上放着不少黄纸朱砂和写完的成品,我瞟眼看一眼,有一些是辟邪符,有很多弯弯绕绕的,我不认识。
那将一道符纸的最后一笔写完,拎起黄纸一角抖干朱砂,回头问我“最近也是一个事接着一个事的,也没来得及问你,上次教你的符,你画的怎么样了,好有,手札看了没有?”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辟邪符会画了,但是画的不好。那本手札也看了,照着上面学了一道付,不过画的马马虎虎。”
陈道长皱眉道“马马虎虎可不行,可以不会画符,但是只要画,就得学的透彻。
来来来,我这儿正好有朱砂黄纸,把你新学的符咒画一个给我看看。”
“好。”
我点点头,接过毛笔,将前些日子学的定身符画出来。
等我画完了最后一比,陈道长点点头,竟然笑着赞道“不错不错,看出来是下了功夫的,虽然落笔的方式不对,但是除了落笔,符咒的笔画和角度都是没问题的。这般聪慧,怨不得是我陈三炮的关门弟子。有前途,有发展,嘿嘿嘿……”
我记着,上次他教我画符的时候,还一直骂我笨来着,还撩笔说要不教了,对亏我这段时间读书写字,摸出了一点点门道,要不然,一准儿又被他骂。
果然应了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我赶紧谦虚道“画的不好,还得您多指点。”
“行吧,那我就指点你一下。”他拿起笔,开口道,“符,乃我道家之人与万物沟通之根本。
所以,画符的时候一定要心静。比如要画辟邪符,心中当有一口罡正之气,提一口正气起笔,落笔一气呵成,才能另符纸在遇到邪物时,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哦……我明白了。
怪不得经常听人说:这道符纸是哪里的厉害大师亲手所画。我原本还想符纸上的纹路都是一样的,谁画不都一样吗?
道长一讲我才知道,原来区别在一口正气这里。
道长点点。他将笔尖落到纸上,言道:“这道定身符,也属于镇邪的一种,所以落笔之时,当心怀一口正气,以落笔处为起点,笔尖在符纸上游走,一笔而终,成!”
他飞快的在纸上画出一个定身符。
果然,比我画的那张多了不少筋骨,一看就是个正经符纸。
“怎么样,学会了吗?再试试。”他把毛笔递给我,我赶紧接过了,学着他的样子又画了三张,确实比我自己原来那张画的好,但是和他还差了一些。
我还得好好练才行。
陈道长又指导我画了几张辟邪符,眼看着半缸朱砂已经见了底儿,他开口道“行了,也画了半个多时辰了,差不多了。你自己回去在接着练吧,画符这事急不得,哪怕只会画一道符,也要画的精中有精,不能有半点马虎。”
“好。”我点点头,帮着他一起收拾桌子,顺便把我自己画的那些揣进了兜里。差不多收拾完的时候,陈道长问我:“对了红叶闺女,你来赵找我什么事来着?”
“哦,是这样的。”我把刚才,冯先生召唤我元神的事跟他说了。
尤其是他告诉我烧千尸袜和一些注意细节,我更是一样没落,全都跟他说了。
他听完后点点头,“这老小子虽然有点阴,倒还算是言而有信。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世间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因果轮回,一切都是造化。也好,一切就按他说的办吧。”
陈道长这么说,我也放心了不少,可是同时,我又忐忑了起来。
这件事说了,可是另一件事,我要这么开口呢……
“还有别的事吗?”
可能是看我眼神有点慌,道长开口问。
“就是……”我支吾了半天,终于一咬牙,如实的道“陈师父,我,我把虚空道长给我的那条手链弄丢了。”
“什么,丢了?”
我赶紧又将今天的事说了,末了,我紧张的道“陈师父,我记着上回你说,你的六爻八卦,可以寻人,可以问事,你能不能帮我起一卦?看看这手链在什么地方,还能不能找到?”
“也行。”他点点头,也不知从哪掏了一下,把摇卦的钱筒子拿了出来。
“哗哗哗,哗哗哗……”
他嘴里念叨着什么,双手将前筒子举过头顶,来回摇了几下,哗的一下将钱币倒出。
“咦?”陈道长疑惑了一声。
我疑惑的探头去看。
其实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道长,手链还能找回来吗?”我紧张的问。
道长伸手拨弄了几下卦钱,伸手将钱收起,又随意的一散,看了卦钱一会儿,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他明白什么了……
陈道长笑了一下,慢慢的将卦钱捡起,放回筒子里。
他看了我一眼,缓声道“我替你连起了两卦,可是两卦都是大吉之卦象。”
啥意思?
“卦中玄武当有贼窃。
第一卦,我问的是失物所在何方。可是卦局却出现一个大吉卦像,我也是心中疑惑,按说你丢了东西,怎么会是吉卦呢?所以又起了第二卦,问的是失物能否巡回,可这次又是大吉卦象。
按照卦象看,这手链丢了,对你反而是件好事。万事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该是你的东西,一定都会回来的,一切顺其自然就行。”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陈师父,你的意思是,手链我不用找了,有一天,还会回我手里?”
陈道长将小筒子塞回衣服里,笑了一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这都是卦象上说的,我就是传达一下。”
我又问“那陈师父,卦象上有没有说,这东西什么时候回来?”
他狡黠一笑,摇头道“这我可算不出来,不是说顺其自然吗,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