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让你恨我

“既然你看不到我的好,既然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感动,在你心里竟然什么都比我重要,那我就让你也尝尝受伤的滋味。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今天我也要得到你的人。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我,哪怕是让你恨我,这一辈子,你也不能忘了我!”说着,他一把扯掉衬衫,一下子扑过来。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风一样涌了过来,我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就是剧烈挣扎。

惊恐的同时,我的心竟然开始丝丝的疼。

从来没想过,李乾芝会伤害我。

从烟溪镇的初遇,到假拜堂,从土匪山的相救,到一次次的帮助。他脾气不好,我也是。经常吵着吵着就跳起脚来,恨不得能咬彼此一口。

他总在我耳边说喜欢我,时不时的送点东西过来,偶尔还会突然袭击,偷亲我一下。

我暴跳如雷,他笑着走开。

也可能真像他说的那样,他对我不错,以至于我竟然忘了 他除了是喜欢我的那个李乾芝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临山县,宪兵队的大队长,剿匪无数,杀人如麻的黑脸阎王。

那个为我挡一颗子弹的人,那个咆哮暴怒的跟我说,生命更重要,其他的他不在乎的人,那个一次次在我危险时候,突然出现的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这样伤害我。

我就是一个山野丫头。

在遇到白牧之前,在离开白水村之前,我就是四里八村有名的小疯子。别说嫁人了,媒婆都不敢走到我家门口,怕染了晦气。

可是自从遇到白牧以后,什么都变了。

我能上台唱戏了,我能赚挺多钱了,我竟然也能光鲜亮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李乾芝对我的那些好,我不是不知道,也并不是一丝感动都没有。

可是我已经有白牧了。

我们订过婚了,他在我最尴尬,最需要人的时候出现,他就是我这辈子最亮的一道光,把我所有的生活都照的不一样了。

我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女人。

以前曹盈盈曾问我,假如有一把枪放在中间,白牧和他站在左右,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我会选择谁?

那时候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白牧。

可是。

我的心没有那么硬。

在学校的困阵出来后,我好几次夜里睡不着,也想起过镜妖灰飞烟灭前说的话,对于李乾芝,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么决绝了。

但我也清楚的知道,不可以对他有一丝一点的感情。

对他,我心中永远应该有个界限。

这是我姚红叶做人原则。

可是。

不一样。

我虽然守着那份原则,可是李乾芝在我心里的位置,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

虽然不是和白牧一样的喜欢,但是,假如有一天,需要用我的命来救他的命,我也会和他毫不犹豫救我一样,去救他。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像今天这样对我。

他竟然像当初捋我上山的那个土匪一样,对我用强。

疼,心口处撕裂一样的疼。

我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撕打踢咬,可是他就跟一个不知道疼铁桶一样,疯狂的吻着我的唇,我的脸,然后呼吸粗重的吻我的脖子……

“放了吧,李乾芝,求求你放了吧。”

我开始害怕,眼泪忍不住滚落了下来,划过眼角低落在枕巾上,很快就不见了。

“斯拉……”

他将我的两只手捏在一起,伸手一扯,将我衣服的袖子撕掉了,领扣的两个扣子嘣开,漏出锁骨来。

肩膀一凉。

我突然有点绝望。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我终于放弃了挣扎。

“李乾芝,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非要伤害我,我就当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并不会记恨你一辈子。

我会离开这里,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从此之后,你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我再无瓜葛。”

李乾的动作一下子停下了。

我闭着眼睛,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慢慢沉静下来。

半响,他松开我的手,扯了块被子盖在我身上。

“对不起。”

他起身,退到了半米之外,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扯开被子捂住头,就这样嚎啕的大哭起来。

白牧呢,我好想白牧。

阿妈呢?我想回家。

我哭了一会儿,感觉心里异常憋闷,就把蒙头的被子扯开了,屋里静悄悄的,李乾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屋子右边的柜子开着,里面有很多女子的衣装,有洋装,也有传统的小袄裙,都是新的。

我的衣服已经破了,穿着出去一定被人指指点点,我就走到柜子前,拿了一个素色的斗篷,在身上正好能遮住我坏掉的衣服。

我打开门,李乾芝正靠在门边的柱子上。

见我出来,他站直了身子,可能是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巴,却什么都没说。

乌云已经散开,风也停了。

我们相对而立。

周围的空气异常沉寒,像寒冬腊月冰封的河,透着沁人的冷。

突然一阵寒风吹了,冰河裂出无数细缝。

有什么东西,就这样潜移默化的,变得和以前不同了。

终于。

他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嗯。”

我应了一声。

他把制装的斗篷批好,跟在我后面半米处,绕了回廊,走过大院儿,慢慢的往临山居方向走。

很快就到地方了。

“红叶。”他一把拽住我,我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大幅度挣扎,他赶紧松开了我。沉声道,“红叶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我不该冲动,也不该想要伤害你,我……”

我没继续往下听,直接进了戏园子。

我低着头一路急走,好几个戏班子的师兄弟跟我打招呼,我都没理,直接回小院上了二楼。

将所有的外套都脱了,我扑到榻子上,用被子将自己蒙住。

想哭,却哭不出来。

“啊!”

心里又疼又闷,很多场景演戏一样在脑海里转动,我用枕头堵住嘴,放肆的大喊了一声,一点儿都没有畅快。

可能是吓着了,也可能是哭的累了,我就这样躺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