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回灵堂
又连续飞快的踹了几脚,“咔嚓”一声,门锁破掉,厚重的红木房门被踹开了。
时髦的桌椅,粉红色的帐子,敞开着的巨大衣柜。
屋里什么都有,就是没看到曹盈盈。
“小,小姐?”吴婶慌了。
她快步走进屋,左右一顿翻腾,连衣柜都翻了两下,确实不见曹盈盈的身影。
我去梳妆台上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摆放整齐,最常用的香粉放在镜子右侧,粉的盖子扣的很严实,边缘也没有粉末散出,这说明,曹盈盈应该没有回来过。
虽然穿着素衣,但她脸上还有伤呢,这香粉虽然能遮盖皮肤上的伤痕,但是风吹的久了,粉就会化开,她衣服上没有口袋,如果她回个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补粉。
她爱干净,扑过粉后,一定会仔仔细细的把粉盒子擦一遍。手帕也会随手扔了,但是脏篓里什么也没有,证明她没用粉也没回来。
二哥看了半天,咦了一声:“这屋里,怎么只有女人的东西呢?”
吴婶有点不自然,轻咳了一声道:“噢,是这样,我家小姐睡眠浅,我家姑爷睡觉呼噜声太大了。所以今年过完了年,他们俩就分房睡了。小姐的房间在这边,姑爷的房间就在另一边。”
二哥脸一红,感觉是在打探别人家两口子的私密事儿。
陈道长却突然开口道:“走,我隔壁看看!”
吴婶一愣,马上也反应了过来,领着我们去了王德望的门口。
房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依旧什么都没有。
男人的房间和女人就是不一样,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衣柜里寥寥几件制装和便装,倒是另一边柜子里,收藏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刀,还有一把用皮子裹着把手的圆刃屠夫刀。
这个王德望以前是傻猪的,这把应该是他以前用过的吧。
看了一圈,屋里也不见异常,仔细闻了,空气中也没有香粉的味道,曹盈盈没来过。
“这,这里也没有,那里也没有,小姐能去哪儿呢?要不我去通知老爷吧!”吴婶彻底慌了。
找什么老爷。
曹县长在县长大楼呢,一来一回得一个时辰,再说他回来有什么用?难不成喊一嗓子,曹盈盈就出现了。
我开口道:“吴婶,你先别急。你赶紧让大家一起去找人,前面后面小花园,所有能找的地方通通要找一遍,人多力量大,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你家小姐。”
“好!”她点头。
“还有,让人暂时封锁灵堂。去过的人集中集合在花园阳光足的地方。”陈道长补充。
“好,好!”吴婶点头,很快就让小丫头把话传了出去。
可是一院子的人找了一圈,依旧是没找到人影。看门的护院更是拿命担保,他一直守在门口,除非曹盈盈长了翅膀从墙上飞出去,反正她没从大门出去。
没出去,人也不见了。难不成好好的大活人凭空蒸发了?
我又问:“吴婶,你仔细想想,你家小姐平时喜欢在哪待着?”。
“待着……”
吴婶想了想,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有,有倒是一个地方。”
她赶紧带着我们往东走,来到一处二层的小阁楼上。
阁楼靠着花园,平时也没人,肃静的很,二楼放着一套朴素的桌椅,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放着不少书,我随手抽出一本,封面包了书皮,上面整整齐齐的写了两个字:算数。
这是一本学校里的课本。
书脊已经莫磨损了,里面有不少标注,字迹生嫩,隐隐能看出是盈盈字迹。
这是她上女校时候的课本。
她从来心高气傲,想不到,心里还有这样的念想。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更多的是心急,这里也没有,人哪儿去了,难不成她已经……
不会不会,那小娘们儿福大命大。被老鼠精偷走了,被土匪掳上山都事,怎么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呢。
我朋友不多,如果她有事了……
“红叶闺女,你莫慌。”陈道长开口道:“闺女,刚才我用诸葛亮的马前课卜了一卦快卦,卦里不占空亡,且有喜神相助。曹家姑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
我赶紧问:“那陈师父,能不能算出,盈盈的具体位置?”
比如,在东边还是在西边那种。
陈道长掐指念算了一会儿,疑惑的开口道:“怪了,位置算不出来,只能算出与木有关。”
与木有关。
那就更不好找了。照房梁树下都是和木有关,就是睡觉的榻子也是木头的,说句话不好听的,哪怕是棺材,也都是用木头打造的。
棺材?
“糟了!”我和师父一同大喊。
小云的房间和安置尸体的房间,正好一左一右。但是不管去哪儿,都要路过灵堂。尤其是安放丫鬟婆子尸体的偏房,离灵堂也特别近。
因为死了人,丫鬟婆子们对小花园这边避之不及,如果曹盈盈在我们进门之前返回灵堂,一定不会有人发现。
“走,回去!”
陈道长和两个哥哥叶想明白了,一行人飞也似的往灵堂跑。
“吴婶,你跟紧了。”跑了两步,我回头嘱咐了一句。她也去过灵堂,曹家已经死了五六个无辜的人,可千万别再出别的事了。
“唉,哎。”她赶紧点头,脚下生风,跟的紧紧的。
灵堂附近的人都遣散了,没靠近就能感觉到萧寂。临到门口,陈道长一抖袖口,将金钱剑抖出来,握在手里跨步进门,口中大喊一声:“呔!何方妖孽,胆敢在你道爷眼皮字底下耍诈,还不速速现行!”
他这一嗓子,声音极其洪亮,震的人耳膜都疼。
陈道长跟我讲过,这叫罡气,道家人常年御周撰符降妖邪,靠的就是一口罡风正气。
道行越高,罡气就越重,寻常的想邪物最怕罡气,一声高喝吓破了胆,很容易显出原型。
民间有句话: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也有这个道理。
不过,陈道长喊完这一嗓子后,灵堂中寂静异常,似乎连风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