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山洞

说话间,黄土大地又是一阵颤抖。

狂风四起,尘土飞扬。

苍茫间一片昏黄。

肉眼可见的黄上裂出一燥裂的地痕,地痕将前方的路一分为二,左面那片土地继续干裂,龟纹很快延绵数里。右面那片则迅速潮湿泥泞,形成了一片黄糊糊的泥泽地。

而我们脚下的土也发生了变化,原本苍翼的土地逐渐湿润,地面土层微微拱起,很快冒出一根绿草芽儿来。

一生二,二生三。

眨眼之间,地面上青草萋萋,绿柳林立。远处竟然还出现了一个湖泊,清风吹过,波光粼粼,俨然一幅江南好春光。

“咦?!”

陈道长抬手掐指,细细盘算了一会儿,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陈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下意识地揽紧了曹盈盈。

他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闺女莫慌,暂时还不会有危险。我布下了三重乾垦阵,外面的人碰了布阵的符文,垦阵游移,阵心移动到了坤位。

垦坤阵,乃是奇门八卦中最险峻的阵法。其中条件恶劣,遍布豺狼虎豹,稍有差池,可能就困在里面了。”

这……

这还叫我莫慌?

且不说左面荒地右面沼泽,根本没有踏脚的路可以往前走,单说我还背扶着一个人,若是碰巧遇到了豺狼虎豹,凭腿上的一把匕首和火匣子里的三发子弹,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

“不过……”

陈老道嘿嘿一笑,接着又道:“我刚才用诸葛亮的马前课卜了一卦,卦中东南西北四位皆有喜神,喜神者,则解神也。

也就是,不管前途多么艰难险阻,咱们都有办法化险为夷。所以说红叶闺女,咱们就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就成!”

我一阵无语。

这种说法方式果然很陈老道。

有话一起说不好吗,非要说一半留一半的,害我提心吊胆了半天。

行吧。

既然说四处,都是解神相助,那就继续往前走吧。

只是……

“陈师父,前面的路发生了改变,巨蟒妖和王德望打斗留下的痕迹已经不见了,咱们该往哪儿走?”

他想了想,伸出右手掐指又算,咦了一声,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罗盘,左右定位,最后指着斜右方:“往这边走吧。”

斜右方还真有一条路。

这条路很窄,只有巴掌宽,半掩在沼泽里,不细看几乎都看不来。

那么窄的路,自然不能扶着曹盈盈走了,陈道长去旁边劈了一根粗树枝,我蹲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感觉力气卯足了许多,就躬身背起曹盈盈,跟在陈道长后面慢慢的走。

我力气不算小,但脚下的路真是太难走了,我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好几倍的力气。土路上湿滑泥泞,好几次脚滑,都差一点跌进沼泽里。

真可谓是尽心动魄。

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穿过泥沼地时,一身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将曹盈盈放在地上,我喘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这时候,就听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有打斗声。

“走,过去看看。”陈道长和我一起扶着曹盈盈,快步往那边走,还没走近,突然就听到一声震耳的枪响,随后,林子里什么事都没有了。

枪响?

威特!

对,一定是他。拽他进来的时候,我顺便扫了一眼,他侧腰上挂了一个黑牛皮袋子,里面漏着火匣子的尾巴,他是赵县长的小儿子,自然也是会开枪的。

本想着,拽他进来后,直接送得见阎王。哪知道阵里阵外不一样,若是之前的一片黄土,荒地也就算了,前后左右他也没个躲藏的地方,但是乾垦阵变成了乾坤阵,这个狡猾的小子若是躲藏在大叶林里,想找就麻烦了。

万一,他先一步发现了我们,暗戳戳的打一个黑枪,我们就只有吃亏的份儿了。

“闺女,小心点。”

陈道长也想到了各种问题,压低声音嘱咐了一句,和我一起猫着腰,往大片叶林里走,走了一会儿,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拨开遮挡的大片叶子,就见前方树根下躺着一只死豹子。

豹子的额头上有个血窟窿,侧腰部被人隔去很大的一块肉,地上淋着一些血迹,有几个脚印深深浅浅的往林子深处去了。

陈道长低头翻开了一下,赞叹道:“枪法不错,一枪贯穿。下刀的手法也利落,把豹子身上最嫩的肉割掉了。这下子有点意思,还知道给自己囤粮。咦?”

他看到豹子的后腿时,疑惑的翻动一下,我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哪里血糊糊一片。

有点恶心……

这是干嘛?隔了肉吃还不算,还把那个割了?

陈道长却是道:“这小子,倒还真是心细,竟然还知道用气味吓退野兽的法子。真是有点意思。”

气味?

哦,明白了。

动物之间,是有领地意识的,强壮的动物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淋尿,用自己的气味告知大家,这是老子的领土。

阵中地貌发生改变,豺狼虎豹遍地都有。威特干脆割下了花豹子的气味,戴在身上用来震慑动物。

还真是攻于算计。

“走吧。”

我站起来,重新背起了曹盈盈。

没看见就算算了,仇人就在眼前,哪有让他跑了的道理?这林中的道路湿狞,顺着脚步一定能找到人。

楼晓月和姓朱的已经被我送去见了阎王,差一个威特,就也别蹦跶了。

整整齐齐才好。

顺着脚步往前,走了大概几百米,地上的脚印竟然凭空消失了。我左右去看,再也没发现痕迹。

都已经跟到这儿了,不找到人我这么甘心,犹豫了一下,我凝神静气,在睁眼时,视线就穿过层层叠叠的大片叶林,看到了一处小山洞。

山洞里有火光。

我仔细去看,就看到了一身血迹的威特。

他的脸上,肩头,都挂了彩,干净的制装早已经变的残破脏乱,右腿上捆着好几道布条,殷红的血水透过裤脚,染红了大片的裤管。

他受伤了?改!

我心里一阵痛快。

正想四夏看看,哪里可以不声不响了接近山洞,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搜到一下钻了金岐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