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4章 命运无法抗争
“逃!!!”
“赶快!”
“逃逃逃!都给本座分散逃!”
乾公错、褚龙海、裴剑、叶落苍……四名辟海大尊反应最快。
到此刻,他们依旧不知道武扬动用的到底是什么杀招,在空间之中,也看不见任何明显的变化,但那股极致的死亡气息,却似一柄柄大锤,重重砸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间,让他们从灵魂至深处,感受到了一种战栗,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和无法抗争。
四尊辟海境大尊反应都无比强烈,心胆俱裂,另外五名化神神君,反而是一脸茫然。
逃?
逃什么啊?
为什么要逃?
不就是一门神通,一门绝招吗?
或许武扬此刻祭出的神通很强,杀招很凶狠,但他们在场的九人,哪一个不是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大强者,大修士?
难道九人联手,还抵不过武扬区区一门神通吗?
五名化神神君很茫然,很纠结。
但同样,对于辟海仙人的敬畏,他们近乎已经融入了骨髓之中。
现在虚空的确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端倪,可既然连强大的辟海仙人都喊出了“逃”这个字,而且喊出这个字的还不是某一个人,那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下一刻。
另外五名化神神君全都催动一身的法力真元,化作一道道肉眼不见的虹芒,瞬间朝着四面八方逃离而去。
不管姓武的小畜生即将爆发的神通到底有什么古怪,反正听辟海仙人的准没错,要杀人,也等躲过这未知的一击之后再说。
不得不说,那五名化神神君的选择非常正确,四尊辟海仙人的反应之快,更是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之外。
可惜没用。
命运是无法抗争的。
命运同时也是无法逃避和躲藏的。
几乎是以乾公错四人为首的九尊大能强者,刚刚才做出反应的下一刻,武扬祭出的小命运术,便已经彻底爆发了。
于那一瞬间,整片空间都开始扭曲,开始变化……
祭出小命运术的武扬,甚至徐徐闭上了眼睛,此刻外界的一切,天地五行,亿万规则,芸芸众生……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都在他的意念中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在这一刹那中,他的脑海里蓦然生出一种明悟,他终于开始理会到,什么叫做命运。
而把命运化作一种攻击神通手段的小命运术,又是怎样的超凡,怎样的逆天。
在被小命运术笼罩的虚空中,似乎一切生命,尽皆沦为了蝼蚁蚍蜉,而清晰把握住了命运“脉搏”的他,就仿佛变成了掌控人世间的主宰之王,一念生,一念灭,一念……更能掌控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一切生命的裁决。
命运没有高低贵贱。
在命运面前,任何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即便强如乾公错、褚龙海、裴剑等人,贵为高高在上的辟海仙人,在命运面前,依旧是芸芸众生、沧海一粟,根本就生不出任何一丁点的反抗余地。
“原来,这就是命运啊……”
武扬轻叹,缓缓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
嘭嘭嘭……
一团团猩红的血雾,不断在天地间炸裂开。
在没有任何规则变化和杀势席卷的虚空中,以乾公错、褚龙海等四尊辟海仙人为代表的九尊大能修士,突兀定格当场,面色呆滞,眼神茫然,身体僵硬,就仿佛是被无情命运抛弃的可怜虫,是一群永远也无法抗争和超脱的卑微凡人、蝼蚁、臭虫……
轰隆隆……
最先承受不住小命运术冲击的是五尊化神神君,他们五人,尽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肉身碎裂,化成一道道血雾消失在原处,就连元神,也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后是乾公错、裴剑、叶落苍……
没有奇迹。
也没有突然之间的小宇宙爆发。
甚至连临死前的悲戚和不甘的怒吼都没有。
霎那即是永恒。
足足九人,从武扬发动小命运术开始,到最后一人的身体消散,神魂俱灭,也不过是三两个呼吸而已。
就这么点时间,四名镇古绝今的辟海仙人,外加五尊纵横天地间,得大自在大逍遥的化神神君,竟全部化为飞灰,消散于空。
这一幕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说破天也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在世人的印象中,要做到这一点,便是传说中的乘鼎真仙也未必可能。
除非是轮回或者渡劫大仙人。
可轮回和渡劫仙人,那只存在于百强星域。
浩瀚虚空,诸天万界,位面再多,修行天域再盛,只要不入百强星域之一,站于食物链最顶端的,也只是乘鼎仙人而已。
而此刻的武扬。
眼睁睁目睹九名大能在视线中一一化为飞灰之后,他突然脸色一白,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连一身的气息,也从最巅峰直接降落至最虚弱的低谷。
“我的手……”
武扬神情一滞,一脸惊骇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就在刚刚,他下意识准备要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却是突然发现,他那双原本盈白如玉,透着不朽不灭,无坚不摧气息的手掌,竟然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不单任何的光泽不在,反而是如同老树皮一般,出现了一道道深刻的褶皱。
“不光是手,还有我的头发……乃自我全身的皮肤……”
武扬放出神念外视,很快发现,出现奇异变化的,远远不止手臂上的肌肤那么简单。
他一身的皮肤,尽皆失去了年轻人应有的光滑,变得老迈不堪,连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全部变得雪白起来。
此时此刻,单从外表来看,武扬再不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而是一个活了十万年甚至百万年之久的老怪物,由内而外,都透着一股靡靡腐朽老迈之气。
在发现了身体的变化之后,武扬又很快感觉到,他一身的法力,近乎消耗了九成九,之前引以为傲的仙体小成肉身境,似乎也因为“年龄”的老去,而变得脆弱不堪,或许连二三级肉身的强度都比不上。
“原来是寿元……”
一抹苦涩在武扬嘴角扬起。
他到现在方才知道,发动这门小命运术,竟然是以燃烧他的寿元为代价。
“不对,或许不一定必须要燃烧寿元才行……”
武扬凝目,对于这门小命运术,大圣人的记忆中虽然没有提及,可是大命运术,大圣人却是无比推崇的。
甚至已经不是推崇,而是渴望。
基于此,武扬完全能够想像出,那门号称诸天万界最强神通的大命运术,一经释放,是可以重伤,甚至诛杀大圣人的。
这门小命运术虽然并非是传说中的第一神通大命运术,但武扬可以肯定,一定和大命运术拥有某种神秘的联系,甚至直接就是从大命运术之中脱胎而出。
既是和天地间第一神通大命运术拥有某种契合与联系,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想想吧,如果每次祭出小命运术,都必须付出无尽寿元为代价,那这门神通,还配称之为诸天万界第一神通吗?
“我发动小命运术之后,之所以会变得老迈腐朽,一身真元近乎彻底枯竭,应该不是这门神通不行,而是我的修为太低了,小命运术在找不到合适的能量取代之后,只能够自行摄取我一身的寿元,进而充当小命运术发动之下必备的能量源泉……”
武扬心头暗自猜测着。
不得不说,武扬真的非常聪明,他这种怀疑,虽然不说是全对,最起码也**不离十了。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因为他修习长生不老神仙功,诞生出了蕴含鸿蒙气息的紫气真元,质量本就高于其他天君修士许多倍,刚刚若是这样莽撞的发动小命运术,敌人会不会全部阵亡不知道,他自身肯定会被寂灭。
命运无法抗争,这句话可不光是争对敌人,对于发动小命运术的自身,同样是有效的。
一旦这门小命运术发动之后,不管你是否愿意,都无法收回。
而武扬现在的修为,说到底也只有元婴后期而已,若他只是一般的真元属性,就算寿元全部燃烧殆尽,先一步于敌人死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咦?”
就在这时,武扬眉头微动,下意识朝远处的虚空望了一眼,目中闪过一丝浓浓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