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好男色的。

但这要他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象姑馆是北江在南唐的据点吧？

手指捏了捏眉心，戎越道，“我对此道并不上心，我……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懂，我懂，殿下不必多言，”司思连连点头，皇城里达官贵人好新鲜的多了，不然象姑馆也不会开的经久不衰，说着，又义正言辞道，“还有，殿下与我是没有以后的。”

戎越顿了下，问，“司姑娘百般推拒，戎某就这么拿不出手？”

司思笑笑，“殿下身份贵重，是司如高攀不起。”

“殿下……”司思顿了顿，“您可否婉拒了皇后？”

戎越低头轻声一笑，司思见他态度和缓，以为他要通情达理的答应之时，却见他话锋一转，收敛了所有笑意，“不成。”

“为什么？”司思吸了一口气，明示道，“殿下难道就不怕我天天偷了你情报送到皇帝案头？”

戎越本还想板着脸，听她说的如此直白，忍不住笑了，“偷我的情报？”

“司姑娘想怎么偷？美人计？”

司思霍霍磨牙。

这个本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处处受限的质子殿下是不是有点春风得意的过分了？

戎越还给她支招，“这倒真是个好法子，司姑娘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抓到置我于死地的把柄。”

司思干笑，“殿下说笑了。”

她怕先死的会是她。

戎越忽然起身，从袖中取出由丝带从天地孔穿织并在一起的一对白玉，底下还坠着两缕整齐的赤蕤。

戎越将其中一枚玉慢条斯理的摘下，放在司思身侧的小案上，“这玉双卯是我从小佩到大的护身符。”

玉双卯。司思是听过的。

双卯分为刚卯、严卯两只，会刻上不同的祝祷文，用来辟除除祟，且制作麻烦，必须在正月卯日卯时动刀。

这玉虽不能说价值连城，但戎越若是从小佩戴，想必也是意义非凡。

司思沉默了一下，“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古理。”

“什么？”

“自用的护身符若是送人，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好运也送了出去。”

“是吗？”戎越站起身，垂眼瞧着她，声音十分清晰，“那就当我祈愿司姑娘百岁无忧了。”

戎越说完这句话，也没有和她再多做交流，转身便离开了。

司思都没来得及推脱，人就没影了，她攥着手心温良的白玉，良久后翻了个白眼。

长命？黑白无常在她家估计都挂上号了，这厮当自己是冥王吗？

次日，司思去国子监听学时，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她已经请了几天的假没来了，加上昨日赐婚的消息传开，刚一去学堂，她就被人围上了。

司思满脸怨气缠绕，对所有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完全置之不理，径直在座位坐下。

前桌的戎越还未来。

司思越想越烦闷，忽然转过身，看向了顾晴方，“我们换下位置。”

“阿？”顾晴方微愣了一下，“你，你躲他吗？”

当初江行云为了换位置的事儿大发雷霆，如今江行云被拘在了宫里，这换位置的事居然又旧事重提了。

“躲？”司思扯了下嘴角，“我怕他？”

“那你……”

“算了，别换了！”司思有些烦闷的趴回桌案上，“我就是有点烦心。”

她说着，似有所感的看了眼前方，正对上前边戎越走进来的身影。

戎越与她对视，颔首微笑。

司思回了个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