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格斗训练场，彼得罗夫背着手站在众人之前，仍旧是绷着一张脸。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四个词吗？！戴夫，你来回答！”

众人把目光放在了第二排的中间位置，迎着彼得罗夫阴冷的凝视，留着棕色胡须的大光头呆呆心肝莫名的有些发颤。

本就有些混乱的大脑完全搅拌成了浆糊。

“是……放松，还有……还有是……平衡……然后……那个……”

眼见彼得罗夫的脸色愈发的冰冷，答不出来的戴夫冷汗开始自额头上渗出，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却被众人像是避瘟神一样快速错开，明显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感知，呼吸。”

宛若天籁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戴夫急中生智，急忙装作刚刚才想起来一样，挣大了小小的豆豆眼，一脸‘自然’地补充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还有感知和呼吸！彼得训练官，我说的对吗？”

就像是影片播放器忽然按下了暂停键，气氛一下就尬住了。

站在戴夫身旁的诺夫斯可夫斯基不动声色地向外侧挪动了一下，避开了魔鬼训练官马上要吃人的目光。

彼得罗夫看着憨货蹩脚的演技，嘴里却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直接揭穿了这场可笑的欺骗。

“蠢货，你是把我当傻子吗？戴夫，刚刚是谁教的你？告诉我，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戴夫和某个好心人的脸色同时一白。

“是……是……”

戴夫下意识地避开彼得罗夫充满了压迫感的眼神，转头向后看去，很自然地把目光放在了距离自己三个身位的华工身上，脸上带着别扭的表情，动作却异常坚定。

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就像是没有看到戴夫的表现一样，彼得罗夫淡淡道。

“不愿意说吗？没关系，这节课你的成绩为零，今天中午你就不用吃东西了。

对了，顺带一提，今天上午的时候运输车拉来了不少肉……”

“是华工夏尔捷！是他刚刚跟我说话来着！彼得训练官，我敢肯定是他！”

听到自己不说实话的下场如此‘悲惨’，戴夫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指指向了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的夏尔捷。

虽然夏尔捷帮助了自己，不过跟夏尔捷比起来，还是中午的肉更重要一点。

“很好，戴夫，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冷笑了一下，彼得罗夫把目光从一脸喜色的戴夫脸上挪开，淡淡道。

“夏尔捷，你觉得你很聪明吗？你总是什么都知道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聋子，会听不到你那比蠢驴放屁还要大的声音？还是说你觉得你做好事就是对的？”

在雷泽诺夫复杂的目光中，夏杰依旧沉默不语地低着头，就像是没有听到耳边的嘲讽和责备。

“夏尔捷，因为你那愚蠢的行为，这次的训练成绩为零。”

把众人或讥讽，或同情，或冷漠的表情收在眼里，彼得罗夫冷冷道。

“这次我将教授你们西斯特玛系统的第三部分，感知。

拿好布条后，记得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不然的话我会亲自帮忙。”

从陪训士兵的手里接过不透光的黑布条，心情有些低落的夏杰叹了口气，往自己的眼前缠了几圈紧紧地系好，变成了一个活瞎子。

“接下来，你们对面的陪训士兵会在你们的左臂，右臂和胸口发动缓慢的攻击，记住，攻击方向只有这三个方位，努力忘记你有一双眼睛，用耳朵去听，用皮肤去感受士兵攻击的方向，试着用胳膊挡下攻击……夏尔捷这里由我亲自陪练。”

陪训士兵点了点头，同情地看了一眼抿着嘴的夏杰，敬了个礼，把特制的橡胶棒交给彼得罗夫后缓缓走开。

在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的时候，彼得罗夫把夏杰拉向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

“这里不算吵，因此我愿意跟你这个白痴多说几句话。”

“什么？”

夏杰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夏尔捷，蠢货总是需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更优秀的解决方案。”

低沉的声音落下，还没等夏杰反应过来彼得罗夫是在说谁是蠢货，**的右大臂就传来一阵剧痛。

下意识地用左手护住右臂，橡胶棒却在下一刻打在了左手背上，直接抽出了一片渗血的红印，力道竟是比第一次还要大许多。

“蠢货，下一次再把你的爪子放上来，我就直接给你抽断。”

眼泪一下就盈出眼眶，夏杰疼得直哆嗦，只能放下手，神经质地轮流抬起两条胳膊，试着挡下不存在的攻击。

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彼得罗夫却并没有嘲笑夏杰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用了力，而且比正常的情况要用力。

只是他再用力，也无法消除内心的厌恶与烦躁。

他生平最讨厌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前，用一脸痛苦与委屈的表情试图收卖自己。

虽可怜，但更可恨。

想到这里，彼得罗夫再次抽了一棍子，打的夏杰直接叫了出来。

“华人，不要以为你能跟我说上几句话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根本不明白自己有多幸运，在以往的诺维斯，像你这样愚蠢的垃圾是不配活下去的。

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弗拉基米尔政委的好意，愚蠢地拒绝了离开这里的机会，还选择为了另一个蠢货置自身于危险的境地，你以为你他妈的是谁？你以为你能应付一切吗？扔武器帮助你的老爹雷泽诺夫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帮助戴夫那个白痴？”

呲着牙的夏杰一边吸着冷气，一边艰难地张开了嘴。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问题……”

“你个白痴，我不知道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吗？我他妈的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帮助他！帮助那个白痴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你们也是父子吗？还是晚上睡一起的死玻璃？我不记得给你换过牢房，还是说你们是在洗浴室做的？”

胸口直接被重重地戳了一下，心跳似乎是慢了半拍，剧痛之下，喘不过来气的夏杰开始哽咽抽泣。

“懦夫，赶紧回答问题！”

“没……有好处……”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