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脸你就会嫉妒的。”黄粱也走了进来，面无表情，但眼睛里藏着某种炙热的情绪，同老疤脸一样看着玉人，像是随时准备吃了它一样。

“快告诉我，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我知道和她和平谈判是不可能了，就算可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我们需要效率，所以就算再怎么破坏我俩的关系也在所不惜。

说到底，我和李瑶的关系已经断裂了，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可以随时杀了我，秦寿。”李瑶盯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

“砰！”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门忽然又被顶开了，一大堆脚步声传进来，等我转头，就见老疤脸和黄粱都把手举了起来，明显是投降的姿势。我浑身一抖，手上也停下了，离开李瑶后退了一步，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拿着枪指向我。

“有话好说。”我笑道。

“混蛋们，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最先开口的是一个翻译官，而后川崎一山才跟着进来，脸色发青，肌肉都在抖动。

“这不是来避难了嘛。”我笑道：“在家里被人堵，电话也被截了，我实在想不到其他能避难的地方，索性跑这里来了。”

“你拿我当白痴吗？”

“怎么可能，您的计谋可比我深太多了。”我依旧笑着道，按理说刺杀我们的人不是川崎一山干的，那么他应该在有人开枪之后就发现了，随后没发现我们的人，第一时间赶到这里，从时间上来说也很符合。

我们白忙活半天。

川崎一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看向李瑶，用日语交谈起来，我握紧了拳头，因为听不懂，才感到不安，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川崎一山又转向我，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们也乖乖地跟了出去。

“阴间部队的操纵者我们还没有找到，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对于你们被刺杀的事情我会尽力去查，增加人手。”

这是川崎一山最后的妥协了。

“我知道了，多谢。”我站在门口，道，同时回头又问了李瑶一句：“你养狗吗？”

李瑶瞪着我：“我怎么可能养狗。”

“我知道了。”我再没留恋，跟着离开。

因为之前发生的袭击事件，我们没有回原来的住所，而是另被安排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在东京市的边缘，一个二层的阁楼。

地方倒是宽敞多了，也没有不方便的，被安排好之后，就有三个日本人留下来，其中一个可以使用汉语，看来是故意留给我看来监视我的，自此，今天的事情算是不了了之。

在川崎一山走之前，我问过电话的事情，那里的电话线的确是被截了，但不是线截了，而是被以很高的手段窃听，来源还没有查出来，当时他也听到了那狗叫声。

虽然不了了之，但在李瑶的家里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在检查浴缸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毛发，并不算长，看样子也不像是人类的毛发，没那么坚硬，更像是某种宠物的。在那个地方，几乎是实验室和居住地混在一起，李瑶绝对不会去养什么宠物。

那条狗，是不是一直在她的家里？我们没看到她男人，是不是……不对，野鬼燎原的操控者应该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才对，那毛发也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而他对我们下手，显然是着急了，我们绝对有触碰到什么让他着急的东西，可该死的我怎么也想不到。

“我说，秦寿，你觉得朱砂是贴身使用的吧？”这是黄粱离开之后第一次开口，他一直都像是有什么心事。

“是。”我回道：“你是想说从那里找到附带者的基因吗？就算有可能，但日本还没普及到所有人的基因都记录在案，还是等于什么都没有。更何况那应该是个中国人。”这一点我有想过，但绝对行不通，所以索性不去尝试。

“你说的也对。”黄粱晃了晃脑袋：“没接触过高科技的东西想利用起来就是麻烦啊……”

我索性不理他。

老疤脸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回来后就一句话都没说，我想今晚不可能再有什么情报了，就索性睡下，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玉人和李瑶的影子。

大黑狗会不会真的就在她家？有人袭击我们，绝对不会是李瑶，会不会是她现在的那个男人？但那应该也是川崎一山的人，不会这么干才对……玉人，那个胚子是不是真的可以实现长生不死？

岂止是老疤脸和黄粱心事重重，我也一样，那时候哪怕有一个人坚决果断，玉人就会死亡，而我们破坏了它，相应而来的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怒火中的川崎一山也有很大程度杀掉我们，但我们没有。不是因为考虑到后果，是因为忽然间生起了那样一个念头……至少我是。

我睡不着，又打开灯，本想和李司令联系一下，可想想还是算了，一是太麻烦，二是我们这里根本什么线索也没有，他那有消息的话，会主动来找我的。

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被袭击的紧张感还没有过去，完全无法入睡，我打开门，走出楼，站在楼梯门口抬头看天，连月亮也没有。

路边有一个孤单的行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走着，忽然掉下个黑乎乎的东西，我第一时间认为是钱包，就喊道：“小姐，你东西掉了。”

那人估计是听不懂我的话，继续往前走，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士兵正在楼上往下看着，也就没在意，走过去捡起来，是一个不小的药瓶子，我刚想追上去，她已经消失不见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没有动。

那人的背影，怎么有点像是李瑶？

对于她的熟悉程度，恐怕除了她父母兄弟之外我就排在第一了，就算是故意隐藏用不同的方式走路，我还是隐约间能看得出来，只是不太确定，但她丢下了一个药瓶子，这东西……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