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殿下不喜欢我，所以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只要看着殿下好，日日陪在殿下身边就好，”白氏说着：“即便后来殿下娶了你，我也觉若是殿下真心喜欢也未尝不可。”

秦孀有些诧异，白氏的思想境界竟然这样高吗？看着心爱之人迎娶别人竟然也能祝福？若是自己……罢了罢了，自己也不会像她这样傻……

“那你是因为我折磨府上的妾氏怀恨在心？”

秦孀虚心求教，开始回想自己入府后有何所作所为得罪了她。

白氏摇头:“府上这些人，那有几个是真心对待殿下的，赶走了反倒清净。”

这也不对，那也不是，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秦孀无奈扶额，只觉得头疼:“所以你是觉得闲来无事瞧我碍眼才痛下杀手的吗……”

相比于秦孀的不正经，白氏却一脸正色:“起初觉得你只是脾气娇纵了些，当然你这般样貌，仗着殿下的宠爱不做非为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你万万不该给殿下树敌。”

“树敌？”

“当然是树敌，无论是对妾氏等人的所作所为，还是你在宫宴之上对胡贵妃等人的所作所为，这些会将殿下置于何地，你从来没想过，你只是靠着殿下的宠爱无法无天！”白氏说着，有些激动 。

秦孀这才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你是觉得，我的存在碍着了他的路？”

“那是当然！”白氏愤愤道。

“所以你杀我是觉得替天行道？”秦孀很是无语的看着白氏:“你胆子倒是不小，就因为这点事情……”

“这点事情？！”白氏嗤之以鼻:“你觉得这些都是小事？那好，我倒要问问你，你明明没有重病，为什么要装病引得殿下心疼，叫他不得不放弃本来已经筹备好的休整尚春园的工作！”

听了这话，秦孀不由一怔，神色严肃起来:“装病？谁说我是装病？”

白氏冷笑，本来寡淡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咱们还是不要装了吧，究竟是不是装病，你心里有数！早前我只当你是一时娇纵任性才会这样对我们甚至是对宫里的人不敬，如今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是故意为之，你同那些诋毁伤害殿下的人一样……不，你甚至更恶劣，你利用殿下对你的好肆意妄为，你是想要毁了殿下！”

“我毁了他？”秦孀哭笑不得，他想着若是让白是知道了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周苏御受益的，会是个什么表情:“我何德何能，能够毁了他啊……”

“你怎么不能！”这些话已经憋在了白氏心中好久了，不吐不快:“皇上对于殿下的态度谁人不知，外间人都传咱们殿下什么！就不信你半点没听说！如今皇上好不容易把修整尚春园这样的工作到殿下手上，殿下也确实上心做了，眼看着这是个逆转殿下口碑的好机会，可是你呢？竟然假病给殿下使绊子，让他因为担忧你而放弃已经到手的差事……”

白氏这样说着慢慢红了眼眶，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若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也就罢了，殿下疼你，爱你，我不会有半点的不满，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宫于心计的你会得到殿下如此爱护！你又为什么如此作践殿下的心意！”

秦孀听着白氏的嘶吼，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白氏是因为觉得自己成为了周苏御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恼怒自己挡了他的前途，为他找了麻烦，所以才正义感爆棚的给自己下了鹤顶红，为民除害……

再抬眼看向白氏，她依旧是一脸的义愤填膺:“毒是我下的不错！若能以此事警醒殿下，死不足惜！”

秦孀早在嫁入太子府的那一日开始就做好了不受人待见的心理准备，真要面对这一残酷的事实，却总觉得心中别扭……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一点，秦孀看了口气，收好心绪，冷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装病的，可还有别人知道？”

听白氏所言，她必定对自己装病的事情十分笃定且有证据，那么自己再死不承认也没什么意思，现在重要的是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消息，这事有没有流传出去……

白氏听了这话反倒觉得是秦孀心虚，冷笑道:“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你是怕殿下认清你这副嘴脸后会失宠？秦孀，我就是不明白，殿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他？！”

白氏依旧义正言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正道的光芒。

秦孀一个白眼，没空和她唱大戏，怼道:“得了得了，摆出这副样子威胁谁，你既然有证据，为何不早向殿下说明，说不定太子信了，就把我赶出去了。”

白氏冷笑：“信了？信谁？我吗？凭什么？宫宴上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殿下为了维护你连胡贵妃和皇上都能得罪，区区一个我，他会信？”

秦孀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说，周苏御的目的达到了，恐怕现在整个大周朝的人都觉得他对自己情根深种，毫无底线的维护。

白氏见秦孀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忿忿道：“可惜啊，老天有眼，你这样的人还是露了马脚，你疑惑我为何知情？……听闻你病了，且病的古怪，那天我偶然想起了从前在家时有个方外术士说到中邪一说，想着是否你在府上树敌，引得旁人嫉恨，所以想按照那术士说的方法破解，夜里到你院中埋下祈福破阵的桃木雕像，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

秦孀挑眉，夜半三更正是下人最困倦的时候，若是无事便都回房偷懒去了，自然没人抓到她，白氏挑那个时候来也真是碰巧了，至于为什么自己房间会有动静……

秦孀扶额，白日里躺了一天也饿了一天，自己几乎都是半夜三更起来找吃的，想来……

果然，白氏一脸愤愤不平，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事的荒谬之感：“太子妃，您也是知道饿的！殿下为你挂心为心担忧！你半夜三更竟然还有心思吃苹果！”

……

秦孀将头埋的更低了，快别提了，自己就不该问，太丢人了……